“男的。”他拿起碗。
初雪点头,为大少女乃女乃觉得高兴。不过,她晓得大少女乃女乃可能会有些失望,因为她一直想生个女女圭女圭。
石中御用膳时,初雪顺手将桌上的书籍收好,对于要进城这事,仍是有些忐忑不安。
“二少爷。”初雪顿了一下才道:“我们以后会搬到城里吗?”
好忧虑地微皱眉心。自从五年前大少爷搬到城里住后,小少爷便常往城里跑,最后索性在大少爷府邸长住了下来,山庄因此冷清不少,虽然小少爷常回来,但基本上二少爷已经是庄里的主人,如果……如果二少爷决定也搬进城,那么她势必得跟着离开……
“为什么这么问?”石中御抬头瞄她一眼。
“我喜欢这儿。”初雪回答,虽然二少爷喜欢做实验,对人也很冷淡,似乎不会想住在城里,但她还是会不安,小少爷每次回来就说城里有多有趣、多好玩,不像在庄里那般无聊,可是她从不这么觉得,她宁愿一辈子都待在这儿。
“如果我要搬去城里,你又如何?”他平静地说,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初雪为难地皱起眉心。“嗯……”她无意识地绞着裙子,咬着唇,“我当然跟着少爷。”虽然离开山庄让她无所适从,但离开二少爷这种念头,她可从没想过。
石中御没说什么,只是道:“下去吧I”
初雪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终究没说出口,她欠身行礼后便走了出去。她还得去收拾少爷的衣物。
她悠然自在地走在绿意盎然,百花齐放的花园里,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知之甚详,因为她读了很多有关花草的书籍,这是她最大的乐趣。
除去帮二少爷做实验的时间,她大部分的精神都花在研究植物上头。她最大的兴趣,便是种植花木。而二少虽然严厉,但在这方面从不限制她。
在山庄里,她总觉得安心但听方才少爷的语气,他似乎有意搬进城。她叹了口气,随即摇摇头,她不能这样意志消沉,得振作才行。
待会儿收拾好衣物后,还得去跟娘说一声。她绽出笑容,打起精神,心情似乎觉得好多了。
***
石宗渊轻轻晃动手中的玉扇,眼则盯着摇篮内的婴儿。
“好丑——
他话还没说完,后脑已挨了一记重捶。“哎哟!痛死人了。”他叫道。
“讲话注意一点。”石骛君瞪他一眼。
石骛君的妻子程晓葳半卧在床头,笑道:“他才出生没多久,当然丑了点。”
“我也要看弟弟。”三岁的石扬抱着爸爸的腿。
石骛君抱起大儿子,让他趴在摇篮旁,“哇!”他咯咯笑出声,“弟弟——弟弟——”
“不可以大叫。”石骛君将儿子抱在怀中。“弟弟要睡觉,我们别吵他。”
“把他抱给我。”程晓葳说道。
“我来。”石宗渊小心翼翼地将侄子抱起,他又软又小,真是不可思议。
程晓葳接过儿子,疲倦地打了个呵欠,让他唾在自己身边。
“你也累了,先歇着吧2”石骛君温柔地道,随即对怀中的儿子说:“先跟小叔出去,爹有话跟娘说。”
“我也要听。”石扬拼命地点头。
石宗渊笑道:“你爹要跟你娘说悄悄话,咱们先出去。”他抱起石扬。
“不要。”石扬咕哝着。
“咦!男生怎么可以别别扭扭的像个女孩子。”石宗渊大摇其头。
“我才不是女生。”石扬稚声道。
程晓葳微笑着听他们叔侄俩一路争执出去。
“没想到宗渊哄小孩还挺有一手的。”她打个阿欠。
“先躺下吧!”石骛君走到床沿坐下,让她躺好。
“你一定累坏了。”他抚着她的脸,她看起来有些疲倦,不过除此之外,她和四年前嫁给他时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仍是绝美动人。
程晓葳抬手勾住他的颈项,将他拉下,两人的额头轻碰在一起。
“你答应我的别忘了。”她微笑地理着他的发丝。
“我知道。”他亲吻她唇角的笑意。“等你体力一恢复,咱们就出发。”
“喂!可是中御会答应吗?”她有些烦恼。
“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睡吧!”
“嗯!”她打个阿欠,揽紧他的颈项,坠入梦乡。
石骛君轻轻将她的手自他颈项上拉下,替她盖好被子,她看起来累坏了。
他拭去她额际的汗水,坐着看她一会儿后才起身走出门,在廊道上看见刑管家。
“大少爷,二少爷到了。”刑管家说道:“正在大厅和小少爷谈话。”
“我知道了,派下人去把客房打理好,中御会在这儿住上一阵子。”
“是。”刑管家颔首。
石骛君绕过曲廊和庭榭,往大厅走去,他一踏进大厅,就听见儿子聒噪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说话,要这样比来比去的?”
“石扬。”石骛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不许这没礼貌。”
石扬吓了一跳,转身叫了声:“爹,她比什么我看不懂嘛!”
初雪向石骛君欠身行礼。石骛君点个头,转向站在一旁的大弟。“你还是老样子。”他挑眉。他们已经将近一年没见了,他看起来还是一副不爱理人的模样。
“二哥他这辈子大概都打算顶着这个死人脸了。”石宗渊笑着扇一扇手上的扇子。“兄友弟恭这句话套在他身上可不受用。”
石中御瞪他一眼,没说什么。
“抱我。”石扬张开手,对着初雪道,有点发号司令的感觉。
初雪微微一笑,弯身抱起他。
“你跟娘一样漂亮。”石扬模模她的脸,想了一下又道:“比娘丑一点好了。”
石宗渊大笑。“你这小表头。”随即对初雪道:“二哥最近又拿你做实验了吗?”
初雪只是微笑。
“什么是实验。”石扬发问。
一旁的石骛君向石中御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自偏门走出厅堂。
“找我来什么事?”石中御直接切人正题。
“该是你为这个家尽点责任的时候了。”石君骛露齿而笑。
石中御瞄了大哥一眼。“不要拐弯抹角。”
“那我就直说。我答应晓葳要带她回家乡一趟,可是四年来我从没兑现过,虽然说是因为生意太忙而分不开身,但最大的原因则是你和宗渊没人肯在做生意这件事上帮点忙,以至于我根本分身乏术。这次晓葳的义兄娶亲,她说无论如何都要回去,所以——”
“你要我代你管理旗下的生意?”石中御打断他的话。
“没错。”他走到庭院的“宁心亭”坐下。
“为什么不叫宗渊?”
“他才二十一岁,做事仍属冲动,交给他我不放心。”
“有刑管家在一旁盯着,不是吗?别忘了你十五岁就做买卖了。”石中御锐利的眼神问了一下。
“你还真干脆,推得一千二净。”他微笑道。“我说过了,宗渊太冲动,现在仍没定性,没法子把全部的生意都交给他。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无所事事,我会派工作给他,至于你,我只要你搞定最后的一笔生意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插手。”
“我对生意之事没兴趣。”石中御淡淡地说。
“那就拿出你做实验的心态,在商场上实验人性是最方便的取材之所。这是我的命令,不管愿不愿意,你都得做。而且你很聪明,很快就会上手的。”他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他已经答应这次定要排除万难带她回去,而他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石骛君的态度倒没吓到石中御。不过,他虽然对做生意没兴越,但方才大哥提到“实验人性”四个字,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