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祝弘泰一脸讶异,这时怎么会有人往这儿来?
虞妍则松了口气,聂刚总算来了,她合作地尖叫一声:“救命——”
“别叫。”祝弘泰立刻掩住她的嘴。
虞妍原本想闪开他的手,但及时忍住,她得装出柔弱害怕的样子。
外面的宾客一听见求救声,大夥儿面面相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哥,好像是小姐的声音。”戴安不确定道。
聂刚来到门前,冷静地推开门。
祝弘泰正抓着虞妍,房内还有四名汉子,其中一人拉着昏迷的小鹃。
“你们好大的胆子。”戴安立刻冲进屋里,一脸怒气。
宾客们各个张大嘴,没有想到进来瞧见的是这幅景象,怎么会有人闯进新房?
这时王光照也挤了进来,嘴里嚷着:“让开。”
大夥儿连忙让出空位给捕头,这件事应该由官差处理才是。
“祝弘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民宅,还想侵犯虞姑娘,你良心何在。”王光照大声叫道。
他这一喊,宾客们立时交相指责,原来他就是祝弘泰,怎么如此纠缠不休.还挑人家大喜之日来捣乱。
虞妍没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她只是盯着聂刚,深怕他失去自制,在见到他冷静果决的模样后,这才放下一颗心。
祝弘泰和四名大汉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演变至此,但如今骑虎难下,也只有硬头皮继续下去,当务之急便是先离开这儿。
县太爷这时也不得不开口。“我是本县父母官,祝公子有话好说,还是先放了聂夫人。”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会相信你的话。”祝弘泰自靴子内侧抽出匕首。“我可是有备而来。”
大夥儿全惊呼出声,聂刚则眯起双眼。
“现在全部让开。”祝弘泰将刀子架在虞妍脖子上。“不然我就杀了她。”
“别杀我。”虞妍装出害怕的模样,眸子却在微笑。她觉得祝弘泰好像丑角似的。
虞妍娇弱可怜的样子立刻引来男子的保护欲。“放了她,祝弘泰,放了她。”
这时,一名年约七十,白发苍苍的胖老头走了出来,他声音洪亮地道:“祝公子,有话好说,别伤了我家小姐,你要多少钱尽避开口。”
小鹃申吟着醒来,听见祝弘泰的声音说;“我要你们全让开,快点。”
善伯立刻道:“快,大家让开,小姐的性命要紧。”
大夥儿马上退出房门,小鹃挣扎道:“放开我。”她的后脑疼死了。
“你放对她。”戴安对大汉叫嚷。
县太爷又道:“不要执迷不悟,本官可以从轻发落,别一错再错。”
四名大汉对看一眼,祝弘泰立刻道:“别听他的,他只是在唬我们,其实他早就被聂刚收买了,一定会随便给咱们冠个罪行,流放边疆,这小伎俩别想瞒我。”
“本官为政清廉,你这刁民竟敢诬赖本官。”县太爷大怒道。
“少废话。”他抵着虞妍往前走。“全部退后,尤其是你聂刚,离我远远的,否则我就杀了她。”
聂刚后退一步,等待时机,另外四名大汉则跟在祝弘泰后面。
“县大爷,救救小女子。”虞妍颤声道,克制着不笑出来。
“快放了她。”县太爷粗声叫道。
就在虞妍要跨过门槛时,她向王捕头打了个暗号,而后假装不小心被门槛绊到,同时伸出手格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子,扑倒在地,滚了两圈,还不忘尖叫几声。
王光照在这刹那当中,将县太爷往前推,祝弘泰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当下,便被县太爷撞了满怀,背部击上门柱,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大夥儿全傻了眼,就连县太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懂自己怎么会扑向祝弘泰。
聂刚在这时终于有了动作,他拎起被撞倒在地的祝弘泰,一掌正中他的心口,祝弘泰撞断门柱,当场吐出鲜血,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戴安也在此时打向大汉。“放开她。”
大汉连忙松开小鹃,一拳打中戴安的下巴,他哀嚎出声。
小鹃火道:“敢打他。”她狠狠地踹上他的胯下。“去死!”
大汉跪倒在地连连哀嚎,另外三名恶棍还未出手便已被宾客们围住殴打。
聂刚正想一拳送祝弘泰归西时,县太爷从地上爬起,恰巧站在他面前。
王光照立刻上前道:“大人,您真是英勇,制服了祝弘泰。”
县太爷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大笑。“本府可不是省油的灯。”
虞妍正要走到聂刚身旁时,瞥见白光一闪,立刻道:“小心。”她撞开县太爷。
聂刚侧身踢掉祝弘泰手中的刀子,一个回身将他踢飞,祝弘泰撞进屋里,大夥儿全退开,祝弘泰撞翻了整个桌子,蔬果糕点掉得满地都是。
聂刚冷酷地走进屋内,祝弘泰又吐了口血,惊恐道:“别杀我。”
聂刚一脚踢向他的胯下,祝弘泰杀猪般地叫声在屋内响起,他蜷起身子滚来滚去。
善伯立刻上前,对聂刚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杀他,不吉利,更何况他也活不久了。”他的五脏都已受损,死亡是迟早的事。
聂刚沉下脸没有说话,虞妍上前握住他的手,他低头望了她一眼,眼神柔和下来。“你没事吧!”
“我很好。”她对他微笑。
王光照抓起祝弘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县太爷。”
“我……没……”祝弘泰又吐口血。
县太爷怒道:“若不是聂夫人撞开老夫,我现在就被你这刁民杀死了。
祝弘泰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只不过是想挟持县太爷,没有杀他的意思。
王光照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对早已在外头等候的捕快们说道:“全部都带走。”
“是。”捕快们将祝弘泰及四名大汉押走,宾客也陆续跨出房门,还不时交头接耳,这次的婚礼可有得谈了。
虞妍立刻对县太爷说道:“大人,您一定要主持公道,他差点杀了民女和大人。”
县大爷见她害怕的模样,立刻安慰道:“夫人放心,这刁民欲强抢民女,还差点杀了朝廷命官,老夫不会饶他的,我这就回去审理。”
“谢大人。”虞妍欣喜地绽出笑容。
县太爷一见她的笑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声道:“老夫保证你再也不会见到他。王捕头,回府。”
“是,大人。”王光照对聂刚和虞妍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最后再向善伯颔首,这才走出新房,当他抬头望向万里晴空时,心头卸下了重担。
如今,他总算也替蓉姊报了仇,娘和小妹知道后一定很开心。
“蓉姊,我总算没有辜负你临终所托。”他如释重负道。“聂刚替你报了仇,还娶到善体人意的老婆,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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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是一片混乱,善伯看着满地乱七八糟的食物,开口道:
“姑爷、小姐,这地方是不能待了,待会儿我叫人收拾收拾,你们到隔壁新房说些体己话。”
“隔壁怎么也有新房?”虞妍纳闷道,随即领悟地笑着抱了善伯一下。“您想得真周到。”
“这点小事小的自然处理妥当。”他呵呵笑着。
聂刚对善伯道:“这次多亏您了。”
“别说这些,小心隔墙有耳。”他微笑的示意他们两人到隔壁房,今天可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待在这么凌乱的新房里。
虞妍牵着聂刚的手,正要走出房间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回房拿了凤冠和头巾,在经过坐在地上的小鹃和戴安时说道:“小鹃,拿药帮他敷敷吧!”她笑着和聂刚走出房门。
小鹃揉着戴安泛青的下巴。“你呀!笨死了,走吧!我拿药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