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浓被吓了一跳,她咳嗽著想去扶中年男子,可是人却站不稳;这时中年男子火大地跳起来,一拳打向曹建辉,两人开始扭打。
“住……咳……手……”雨浓叫道。
人群中有人开始出来制止。“阿辉——”认识的人极力想分开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
雨浓听见熟悉的声音,一转头就瞧见雷澈叼根烟站在门口,眉毛挑得高高的,双手插在口袋里。
她朝他跑去。“雷……”
整个屋子在她眼前摇晃起来,她往前扑倒,雷澈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松口气的说:“第二次了。”他抬起她的头,只见她满脸红晕,他皱下眉头。“你喝酒了。”
她一边咳嗽一边点头,伸手指著已被分开的曹建辉和中年男子。“他们……咳……误会……咳……”
“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他拍拍她的背。
“烟……”她已经咳得快吐了。
雷澈立刻熄掉香烟,耳边仍传来曹建辉不停骂著“变态中年人”的话。
“还是先带她出去透气。”唱片公司制作人江新义说,她看来被呛得很厉害。
雷澈立刻扶著雨浓走到外面。“吸口气,别说话。”
雨浓拚命吸气,但是仍咳个不停,她搀扶他的手臂撑住自己,雷澈抚著她的背帮她顺气。“你为什么会咳成这样?”
“一会儿就……咳……好。”她现在已经好一点了。
他深思的说:“你不会有什么气喘之类的病吧?”
“当然没有。”她摇头如波浪鼓。“我只是气管比较不好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她有些大声的说,讨厌人家把她当病人看待。
“既然气管不好就别在这种烟雾弥漫的地方待太久,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我适应一下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涨红著脸叫。“每个人都把我当小孩看待。”
她的行为很反常,雷澈挑高一边的眉毛,和她认识到现在,从来没见她讲话这么大声。
“你喝醉了。”她整个脸红的像关公。
她摇头。“我没有喝什么,而且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是谁。”
“那好,你现在站稳给我看看。”
“这有什么难。”她松开他的手,直挺挺地站著,对他微笑,但是不到几秒,她开始摇晃。“地板在动。”
“是你醉了。”他抓住她。
雨浓蹙眉,但随即笑开。“那也没关系,反正你和茵茵都在,我还没听到演唱,我不要回去。”最后几句她几乎是用喊的。
他叹口气,算了,幸好她醉后顶多只是说话大声了点。“你现在好多了吗?我们要进去了。”他很好奇刚刚发生那些事时,茵茵人在何处?
他才正要进去,大门就被人推开,茵茵跑了出来。
雷澈看她一眼,不疾不徐地说:“大小姐终於现身了。”
“舅。”茵茵有不好的预感,每次他这样叫她时,准没好事,她故作无辜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道:“你拿酒给雨浓喝?”
“是她自己要的。”
雨浓点头。“是我要的,很好喝。”
“喝了几杯?”他又问。
雨浓靠著他,伸出两根手指,却说道:“三杯。”她愣了一下,“不是,是——”
“两杯。”茵茵接她的话。
“对。”她笑得灿烂。
“舅,这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要喝的,我又不能阻止她,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茵茵立刻说。
“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雨浓大声附和。
“舅,你也听到了。”茵茵马上又说。
“我有责怪你吗?”他问。
茵茵松口气。“我还以为你又要说理了。”
“我只是纳闷里面打成一团时,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在喝醉的雨浓身边?该不会凑巧上厕所去了吧?”他扬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会是把她一个人丢在一旁,找人聊天去了吧!”
“我又不是她的保母。”她说。“这件事根本没什么,我刚才问过了,而且误会也澄清了,阿辉以为那个秃头要带雨浓出去,对她意图不轨,当然啦!阿辉以为雨浓只有十四岁,因此就对那个秃头更生气了,所以才揍了他,其实他只是要带雨浓出来透气。”
“他很好心。”雨浓点头。
“这件事我们晚一点再谈。”雷澈扶著雨浓的肩,她摇摇晃晃的,实在让人担心。
“我们先进去。”茵茵赶紧说,再谈下去,她恐怕就要挨骂了,她首先推门而入,雷澈则扶著雨浓进来。
“江大哥他们在地下室。”茵茵往前带路。
雨浓差点踏到自己的脚,她咯笑著说:“我好像多了一只脚,怎么走都不对。”
雷澈笑出声。“你觉得是多了前脚还是后脚?”
她认真的思考,良久才道:“前脚,因为我一直绊到自己。”她傻傻地一直笑。
他们走下楼梯,雨浓差点踏空一格,雷澈索性将她抱起,她的重量让他讶异。
“小时候,爸爸常抱我。”雨浓打个酒嗝。“他说我轻飘飘的。”
的确是轻飘飘的,雷澈问道:“为什么你爸爸常抱你?”
“因为我常生病。”她皱下眉头。“我讨厌医院。”
“没人喜欢医院。”他三两步便下了楼梯,直接走向江新义那桌。
现在他终於明白为何她的家人这么保护她,小时候她的身体一定很差,才会常进医院。
他把她安置在他身旁的沙发椅上,雨浓睁大眼看著对面的江新义。“你怎么也在这儿?”随即小声对雷澈说:“你被他找到了。”
“有人告的密。”雷澈看向外甥女。
“又不是我。”茵茵极力否认。
“我是依据第六感找到的。”江新义也道。
身旁的曹建辉附和:“江大哥的直觉向来很准。”他正揉著瘀青的下巴,方才挨了一拳还真是疼。
“我没说是茵茵。”雷澈挑眉,这些人真是欲盖弥彰。
雨浓盯著雷澈的头,突然道:“你为什么留长发呢?”她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他耸肩。“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他轻轻拉下她的小手。
“如果舅舅不留长发,会和雷浚舅舅混淆,很难分辨。”茵茵提出解释。
雨浓不解。“可是三哥和小扮也是双胞胎,他们没有人留长发,我还是分得清楚。”
“你们家也有双胞胎。”曹建辉一脸好奇。“这年头双胞胎还真普遍。”
“如果你两个哥哥穿一模一样的衣服,你分得出来吗?”江新义也提出问题,毕竟双胞胎总是让人好奇。
“嗯,很简单的。”雨浓颔首。
茵茵不信。“那如果是背面你分得清楚吗?”正面或许还有面貌上的些微差异,但背面可就一模一样了。
“可以。”雨浓又点头。
“骗人。”茵茵叫道。
“我也不相信。”曹建辉说。
“你怎么分?”雷澈问,在家中只有母亲分得出他和雷浚的不同,但那也只限於正面,如果是背影,也有喊错名字的时候。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雨浓理所当然的说。“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啊!怎么会弄错?”
“骗人。”茵茵仍是这句。
“下次试试雷澈和雷浚好不好?”江新义提议。
“我赞成。”曹建辉说。
“少无聊。”雷澈翻翻白眼。
“不会啊!我觉得满有趣的。”曹建辉喝了一大口酒,分辨双胞胎谁是谁,很富挑战性。
“雨浓不可能做到的,她没见过雷浚舅舅。”茵茵摇头。
“我见过了。”雨浓的身体已经歪向雷澈,她坐不正。“眼睛不一样。”她笑著点头,脸庞靠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