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迟疑了一下。她不想回去,因为担心会再碰见他。
“快回去吧!”文雁将她推到外头。“五点以后再来。”
“不用。’佩嘉摇头。
“你……”文雁叹口气,实在拿她没辙。“你自己的身体不顾好,怎么照顾你妈?”
“我知道。”佩嘉袭紧后心。
“佩嘉。”文雁注视着她心不在焉的神情。“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她止住话语,正当文雁要继续追问时,她说了一句,“他回来了。”
“嗯?”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文雁踌躇了一下。
“阿煌……曾逸煌回来了。”
她张大嘴,随即拉拉耳朵,还打了几下。“什么?”她一时之间好像没听清楚。
佩嘉转开视线,“他回来了。”
文雁倒抽口气。“他……”她不放心地挖挖耳朵。“他?曾逸煌?”
她颔首。
文雁再次抽口气。“我还想说是我的耳朵出毛病了呢!他还敢回来?他在哪儿?”她一脸杀气腾腾的,嗓门也不觉拉高。
“不知道。”
“啊?”她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什么不知道?你别护着他。”
“他之前在我家门口,后来我坐计程车来医院,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她不确定地一笑。“说不定是我的幻觉,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什么幻觉?你没揍他吗?”文雁不可置信地说。
“我不想再跟他有牵扯--”
“你说什么?!”文雁咬牙切齿。“什么没牵扯?你竟然……竟然就这么放了他……”她生气地走来走去。“没错,是没牵扯,不过也要先揍他一顿啊!连本带利的,这几年他--”
“别说了。”佩嘉长叹一声。“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我不想再……”她深吸口气。“就当一切都只是幻觉吧!”
“幻觉?”她冷哼一声,望着走廊尽头走来的身影。“幻觉会这么真实吗?”她气冲冲地往前走去,带着万夫莫敌的杀人气势。
佩嘉疑惑地看着文雁,而后再次见到了他。
眼看文雁就要冲上来,走在曾逸煌身旁的扬汉强立刻跨步上前。
“你走开。”文雁怒声道。
杨汉强上前,左手一勾,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
文雁气愤地挣扎,双腿乱踢。“杨汉强,你放开我--”
“这里是医院,小声点。”杨汉强抱着她远离。
“揍他两拳不会弄出多大的声音。”文雁的声音逐渐远离。“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她的声音消失在转角处。
佩嘉也没多说废话,转身就走进病房,他则堵在房门口不让她关门;她气愤地推他,但他仍是一动也不动。
“请你出去。”她语气严厉。
他叹气。“嘉……”
“不要叫我!”她转身背对他。“你走。”
“给我一个机会解释。’他沙哑地说。
“我一直……一直在给你机会。”她的声音有些破碎,深吸口气,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握紧拳头,有口难言。
“啊……”
母亲的声音让佩嘉暂时抛下他,走到床边。“吵醒你了们事,你再睡。”
郑秀玉睁开眼,偏头转向女儿。“你怎么来了?不是才回去吗?”她挣扎着想起身。
“你躺着。”佩嘉拉好她的床单。
“我又没病,老躺着干嘛!”她打个呵欠。“睡得腰都酸了她坐起身,察觉病房内似乎还有其他人存在。
她抬眼望向来人,随即有三秒的停顿。“你--”她皱一下眉头。
“我是曾逸煌。”他直接报上姓名。
“我知道。”郑秀玉的不悦写在脸上。“你来这儿做什么?”
“妈。”母亲的直言不讳让佩嘉莫名觉得烦躁,虽然她想让他知难而退,但绝不是这样,母亲的语气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仿佛他们仍是十一、二岁的小孩。
“我回来重新追求佩嘉,我要娶她。’他同样直言不讳地说。
他的话让两个女人错愕,郑秀玉随即涨红睑,恼怒全写在脸上,佩嘉则是无法置信,不敢相信他会在母亲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红晕满布,却不知是羞是怒。
她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比以前多了份自信,而这自信让他显得不可动摇。
佩嘉恼火地打断自己的思绪,他变得如何已与她无关,她与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你说什么!”郑秀玉严厉地道。“你休想。”
曾逸煌没有在她的厉言下退缩。“我说过我会再回来。”
“你――”
“您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他无意与生病的她起冲突。
曾逸煌转向佩嘉,眼神顿显柔和。“我在外面等你。”
佩嘉原本要说什么,但终究没出言,只是看着他走到病由外。她眉心紧晤,想着他对母亲说的话。
“看他那什么样子――”
“妈。”佩嘉截断母亲的话。“你是不是瞒着我找过他?”
郑秀玉没应声,身子靠向床头。
“妈?
“我是找过他。”她揉揉太阳穴。“怎么?我不能找他吗?”
佩嘉沉默着,伸手向前为母亲按摩。“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不饿。”她闭上眼睛。
佩嘉静静地为母亲按摩,两人各怀心事,五分钟后,郑秀玉才又开口,“妈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可你的见识、看人的眼光怎么都比不上妈,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不适合你――”
“别说这些了。”佩嘉打岔。“爸说他晚点会过来看你。”
“哼!晚点。”郑秀玉摇头。“他眼里就只有公司、生意,还没坐热就说又要去忙了。”她忽然叹口气。“够了。”她轻推开地的手。“我有些饿了。”
“那先吃点东西。”她打开食盒,为母亲盛了一碗粥,而后在床边坐下开始削梨。
“没买苹果吗?”郑秀玉问。
“你想吃苹果?我去买。”佩嘉起身。
“不用,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她摇摇手。
佩嘉坐回椅上,沉静地削着水梨,但内心却是杂沓纷乱,她甩甩头,不让自己去想关于他的任何事。
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伤害她。
***而这时的文雁正忙着推杨汉强的肩,忙着抗拒他别有目的的吻。
“汉强……”她在他唇下挣扎。“快放开……唔……”她拍打他,“唔……”
当他终于退离她的唇时,两人已是气喘吁吁。“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忘了要揍他一顿。”文雁恼火地说。
他微笑。“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先冷静一下--”
“用这种方法冷静--”
“嘘……”他轻掠过她的唇。“这里是医院。”
她瞪他。“快放开我。”她捶他。“不要每次都用蛮力制服我。”他壮得快跟山一样了,她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先听我说几句话。”他揽紧她,深怕她挣月兑。“阿煌他……给他点时间解释,这几年他也不好过。”
“我知道他不好过,我也知道这都是他的自卑感在作祟,这些你都跟我说过了,我气的不是他的离开,而是他用了最差的方式离开!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一走了之,他要佩嘉怎么办?”她越说越气。“他不好过,难道佩嘉这几年就好过了吗?”
“文雁--”
“曾逸煌是你的哥儿们,你当然为他说话、站在他那一边。可你们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伤了人还说有苦衷――”
“我知道、我知道。”他堵住她的嘴。“别跟我生气。”他可不想为了这件事跟她打仗。
“我没气你,我是气他。”她终眉,不再试着挣月兑他。
“你要打他随时能打,先让他跟佩嘉说说话。”他抚模她柔软的脸颊。“要打的话,佩嘉也该排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