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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伤口对文雁而言已不是什么难事,她的技术简直可以媲美护士,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眩耀之事,因为她的经验都是由杨汉强所受的伤累积而来的。
“文雁,我又不是月兑臼,妳干嘛包成这样?”杨汉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把他的手臂弯在胸前,又拿条长绷带绕过脖子将手上肘吊在胸前。
文雁咯咯直笑。“谁叫你打架,这是惩罚你。”
“别闹了。”他伸手想将脖子上的长绷带拿下,文雁立刻按住他的手。“文雁--”
她笑不可遏。“你这样很可爱”。
“可爱?”他的表情像是踩到狗屎般,她竟然用“可爱”两字形容他,她脑筋不正常了吗?
他的表情让文雁笑得更大声。“等一下我再帮你拿掉纱布,不然等会儿你爸妈回来,一定会以为你受了重伤。”
每天傍晚杨汉强的父母和文雁的父母都会相约去附近的小学打羽毛球,运动健身,所以他们现在在她家,而杨汉文所念的五专离他们家较远。上下课都得通勤坐火车,所以,他还没回来,因此,文雁就在杨汉强家的客厅帮他上药。
文雁解开他的上衣。倒了点酒抹在他胸口上,推散他的瘀青。她抬头笑道:“我们护理老师说,有的男生拿生姜加酒涂在胸部,好长出胸毛,真的吗?”
杨汉强好笑地道:“我怎么晓得。”不过,真的有人这么做。
“为什么要长那种恶心的东西?”她纳闷,每次看到外国影集里的男人露胸毛,她就想吐。
“他们觉得这样比较有男子气概。”他回答。
“恶心死了。”她做出想吐的表情。“你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吧!”她检查他的胸膛。
他翻了翻白眼,说:“我哪那么无聊。”
“说得好。”她称赞地拍一下他的肩,又继续揉他的胸口。
杨汉强低头看见她柔女敕的白手。
“不用揉了!”
“这怎么行?你没听人家说瘀血一定要弄散才行,不然以后老了会有毛病。”她振振有词地说,反正都是听来的,那就姑且听之。
她继续执行她的工作。“你真的要这样一辈子和人打架吗?”她有些忧心的说。“你不会加入帮派,成为黑社会老大之类的吧?”
“不会,我对那种事没兴趣”。他摇头。
她松口气,“那就好,我可不想你在刀口上过日子,到时候说不定你就会吸毒、杀人、赌博、嫖妓,那我一定会把你打扁。”
他笑出声。“妳讲得太夸张了,而且,妳怎么可能扁我,那我还混吗?”
“看不起我喔!”她斜睨他一眼,出奇不意的捶他一拳。
他哈哈大笑,靠在沙发背上,文雁见他如此猖狂,立刻用尽力气不停打他,杨汉强是很想忍住笑,可她气愤又认真的样子,实在让人很想笑。
“可恶!”她灵机一动。“打不死你,那我就用掐的。”她好玩地勒住他的脖子。
“别闹了。”他笑很快流出眼泪来了。
“等我去参加柔道社后,就把你摔在地上,你等着瞧吧!”她扬起下巴。
“不可能。”他含笑地说。“如果妳要参加学校的柔道社,那还不如叫我教妳。”
“你昏头了是不是,你学的是跆拳道,又不是柔道。”她瞪她一眼,以前因为他们三兄弟实在太好动,杨妈妈不堪其扰,便把他们全送去学武术发展体力。
“那并不难。”
“骗人。”她对他摇头。他微微一笑。“妳想试吗?”
文雁半信半疑,他继续说:“我用一只手就行了,而且我坐着,妳站着,怎么样?”
文雁犹豫了一会儿,可是又禁不住好奇,“好吧!可是我先说好喔!你不能弄痛我。”
“不会。”他示意她起身站在他面前。“准备好了吗?”
文雁戒备地注视他,点点头。
杨汉强咧嘴一笑。“开始。”他右脚一伸,勾向她的脚踝,右手旋过她的手腕,伴随她的尖叫声,把她摔在沙发上。
文雁被摔躺在沙发上,惊魂不定,杨汉强的脸揍到她脸前,一脸笑意。“怎么样?”
“你……”她喘口气,捶他一拳。“你应该告诉我你要怎么做,你吓了我一跳,你知不知道。”
他露出一抹无赖的笑容,“哪有人会在攻击敌人前透露他的意图?”
“我又不是你的敌人!”她打他的胸膛。
他只是微笑地注视她红通通的脸蛋,两个相距不过几寸,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滑女敕的肌肤,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那淡淡的香味在蛊惑他,他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她。
文雁在他渐行低下的动作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她开始紧张,感到不安。“汉强--”
她未完的话语消失在他的唇畔,文雁震惊地无法动弹,脑袋一片空白,当她知觉到他在吻她,她立刻挣扎,这动作迅速拉回杨汉强的理智,他立即抽开身,两人都瞪大双眼注视对方。
泪水涌上文雁的眼眶,杨汉强粗嘎地道:“我--”
她的泪水滑落脸庞。“大混蛋!”她哭着给他鼻梁一拳,冲出客厅。
“文雁。”他跳起来,追了出去。
文雁在门口与刚回来的杨汉文撞在一起,他的便当掉在地上。“喂--”杨汉文话还没说完,文雁已跑回家中。
杨汉文随即瞧见二哥跑出来。“怎么回事?”他叫,看着掉在地上的便当。
杨汉强停住步伐,不知道就算追上了要说些什么。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一拳击上墙壁,血瞬间流了下来。
“喂!”杨汉文挡下另一拳。“你干嘛!发神经啊!”
“走开。”他怒道。
杨汉文睁大眼。“你干嘛!你骨折了啊?怎么包成那副德行?”
“你--”
杨汉强好话不说,左手打向他,杨汉文挨了一记,倒退几步。“你没骨折?”他一脸惊讶,这世界是反了吗?没骨折干嘛包成那样。
杨汉强又挥拳打上墙壁,杨汉文一见不得了,立刻上前阻止,结果两兄弟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弄得邻居全跑出来劝架。
这是有史以来杨汉文觉得最莫名其妙的一次,因为他连什么原因都搞不清楚就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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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全感觉事情出了差错,一连三天,杨汉强和文雁的脾气都火爆得可怕,众人全不敢招惹,也问不了原因,他们只知道这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至于是什么事,就还在追查当中。
连远在桃园读警宫学校的杨汉成都听说这件事,透露消息的则是嘴巴瘀肿外加熊猫眼的杨汉文,他希望大哥能抽个空回来替他揍二哥一顿,当然最重要的是问了原因,他不甘心被白打一顿却不知背后的原因。
最后双方父母去拜托佩嘉,看她能不能从文雁身上问出什么。
佩嘉自然义不容辞,她走上许家二楼,敲敲文雁的房门。“是我,可以进来吗?”
房门被开启,文雁退一步让她进来,佩嘉自动地在和式桌前坐下来,桌上摆满了书本,桌后是文雁的床,两边墙壁都是书柜,房间中央铺了一块地毯,地毯上就是和桌,周围散了一地的女圭女圭和抱枕。
文雁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爸妈叫妳来的。”
“也不全是,我也想来问问妳和杨汉强究竟怎么了?”
“别提他。”她别开脸。“没什么好谈的。”
“妳一辈子不理他?”
她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
佩嘉绽出一抹笑容,“不可能。”
“谁说的。”文雁气道。“反正我不要再理他了。”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她就不由得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