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另一辆单车由后方卡进他们两个之间。
“混蛋--”杨汉强怒不可遏,一脚踹上那个变态的。
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云霄,那男子连人带车滚下山坡,不知所以的佩嘉在瞧见男子光着滚下山坡时,顿时明了一切,脸孔也不由得涨红。
“老大,其它的交给我们了。”蔡永健三人骑着车由后面赶上,追变态去了。
文雁仍处于震惊状态,根本没在看路,她失去方向的往路旁的树撞去,杨汉强甚至还来不及抓住她,她已撞上树干。佩嘉惊呼一声,连忙煞车,想看看她怎么了?
“小心。”曾逸煌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侧,扶住她的车头,他的眸子看起来更深沉了。
佩嘉点个头,没有说话,眉宇轻蹙。
文雁以不雅的姿势跌趴在地上,杨汉强跳下车,既担心又想笑,因为她的裙子掀至腰侧,露出小熊内裤,而单车侧压在她身上,轮子还在转。
他推开车子,急忙拉下她的裙子。“没事吧!”他扶她半坐着,一脸担心。
“我想吐。”文雁忍不住作呕,她转向一旁开始呕吐,把早餐全吐出来了。
杨汉强拍拍她的背。“妳生病了?”
她摇头,吐完后才道:“那个变态好恶心。”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又开始干呕。
“别想了。”他生气的说。那个该死的暴露狂!他扶她站起来。“有没有哪儿受伤?”
她低头瞧见膝盖流血、瘀青,而且脚踝有些刺痛。“我还是很想吐。”她扶着他的手臂干呕着。
“别想那件事了。”他有些大声的说。
“可是真的很恶心。”她皱着一张脸。“比健康课本上面的图恶心一百倍,男生实在很恶心。”
他实在又生气又想笑。“妳可不可以别想了?”他抹掉她脸上的女乃油。“妳又边骑车边吃东西?”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吃了。”她动动脚踝,却引来一阵刺痛,她不懂为何那个暴露狂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在学校厕所出没吗?
“文雁,妳没事吧!”佩嘉牵着自行车走到她身边。
“我好象扭伤了。”她苦着一张脸。
“我载妳去诊所。”杨汉强转头对佩嘉道:“妳先去上课。”
“可是--”
“我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文雁瞄一眼一旁的曾逸煌,微笑道:“你们快走。”她挥手赶他们。
佩嘉只得道:“那我先去学校了。”有杨汉强照顾文雁,她比较安心。
“快去。”文雁又挥手赶他们。
见他们两人骑走后,文雁在心底微笑,虽然佩嘉不说她不考高中的原因,但根据她的猜测,这一定和曾逸煌有关,毕竟他们是十几年的邻居,大伙儿都一块儿长大的,有些事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有谱。
“妳脚踏车的钥匙呢?”杨汉强的话打断她的思绪。
“什么钥匙?”
“锁车的钥匙。妳的车先放在这儿,我得先载妳去医院。”
“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她才不要看医生呢!她弯身扶起仍倒在地上的自行车。
杨汉强捡起她的书包,却听见她愤怒的叫嚷:“我的车--”
杨汉强一看,不由得绽出一抹笑意。她的车头歪了,向右倾了四十五度,连轮胎都有些扭曲的感觉。“看来不用锁了,反正也没人会偷。”
文雁气得大喊:“那是我的新车,我才骑了一个礼拜。”她转身一拐一拐地往前走。
“妳去哪?”他抓住她。
“杀了那个变态!”她咬牙切齿地道。
他无法遏止地大笑,文雁吼道:“你笑什么?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手。
他又拉她回来,文雁一个颠簸,脚踝传来剧痛。
“啊!”她疼得掉泪。
“怎么了?”杨汉强紧张得直问。
“你干嘛一直拉我,很痛耶!你走开啦!”她推他。
杨汉强不假思索地抱起她,文雁张大眼说:“你干嘛!。”
“什么?”他没好气地放她在自行车后座坐好,突然注意到她手臂上的血迹,他轻柔的转过她的手,在她手肘的部位,一块皮掀了开来。
“我要吐了。”文雁一看见伤口,便抓着他的手干呕。
杨汉强不停地咒骂,他非宰了那个人渣不可!他拍拍她的背。“别看。”
她拼命深呼吸,试着压抑反胃的感觉。
他模模她的头发才骑上单车,还不忘叮咛。“抱好。”
“不要。”谁不晓得男生都用这一招,好让女生搂他的腰。
杨汉强一脸不解,小时候他也常骑车载她啊!
文雁看穿他的心思说道:“我已经长大了,怎么可以随便抱男生的腰。”
他翻翻白眼。“小心妳摔下去。”他警告道。
“才不会。”她的鼻子扬得高高的。
他耸耸肩,双脚一踩,车子飞快的往前冲去,因为现在正是下坡,文雁的心差点蹦出胸膛,杨汉强这时又来个急转弯,文雁差点因为离心力而摔出去。
“你骑那么快干嘛!”她喊。
他又一个转弯,文雁尖叫,双手立刻箍住他的腰,她还想活命哩!她的短发飞扬,裙摆飘起。
杨汉强露出一抹浅笑,载着她急驰而去。文雁抱紧他,不久便开始享受这份速度感,她从不知道脚踏车可以骑这么快。
“好好玩。”她轻脆的笑声在风中飘荡。
杨汉强嘴角的笑容也愈来愈大,他又转了几个弯,这才停下来。他下车抱起一脸神采飞扬的文雁,她仍咯咯笑着,脸颊酡红。
“好玩吧!”他笑道。
她点头。“改天我们再来一次。”
“嗯!”他边允诺边抱她进诊所。
文雁一见到诊所,整个脸蛋便垮了下来。“我不要看医生。”她最讨厌和医生接触了。
“妳要敷药,还有,妳的脚受伤了。”他抱她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帮她挂号。
幸好这诊所没什么人,所以很快就轮到文雁,当医生要剪掉她手肘擦落的皮时,她痛得哇哇叫,指甲整个掐住杨汉强的手臂。
“等一下得打个破伤风。”医生道。
文雁简直要哭了,有些哽咽的说:“可不可以不要打?”
“不行。”反驳的是杨汉强。
她瞪他。“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我说不要打就不要打。”她最痛恨打针了。
“不行喔!一定要打一针才行。”老医生说。
“忍耐一下就好了。”他模模她的头顶。他知道她最怕打针,小时候只要提到打针,她就闹脾气。
文雁咬住下唇,晓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吸吸鼻子,只得点头。
医生顺便替她消毒膝盖上的擦伤。“幸好妳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再严重一点就要好几个月才能好了。”他慈祥的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骑车要小心点。”
一触及这个话题,文雁又开始觉得反胃,那个恶心巴拉的变态!
“好了,去打针吧!”医生说。
杨汉强扶着文雁到一旁,护士小姐一拿针筒出来,文雁就全身僵硬。
“我真的不想打。”她脸色苍白。
“别看就好了。”他安慰着说。
“我光用想的就毛骨悚然。”她伸直左臂,等护士注射,整个身躯则偏往右侧,而她的手仍死抓着杨汉强的手臂,脸部表情僵硬。
“我刚才想到一件事。”他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事?”她眼神空洞的说,心里直想着针头何时会扎进她的肉里,护士已开始用酒精擦抹她的手。
“就是妳撞坏的车--”
“都是那个变态!”她激动地打断他的话。
“我会叫他赔偿妳的。”
“真的--啊--”她的泪水掉了下来,因为针已经扎进去了。她的脸皱成一团,全身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