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晋芸气愤地打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一直取笑我的脸?"
他抓住她的手,"好了,别孩子气。"他忍住笑,逗逗他的妻子,其实也满有乐趣的。
"反正我是丑八怪。"她撇头不看他。"取笑一个人的外表是最要不得的。"
"当然,外表不是最重要的。"他附和道。
她转头看着他,"那你为何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是你老爱在那儿胡思乱想。"他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不是取笑,那是什么?杜晋芸无法理解他的话,见他已要离去,她围着背单,急忙下床。
"相公……有件事我要问你。"她赤果着脚跑了几步。
"什么事?"他回身。
"姑姑说咱们世代从事玉的生意,对吗?"
"怎么?"
"我只是在想你对这块玉佩……"她拿出胸口的玉,"……很奇怪,还有姑姑和芙琳的态度也很怪异,所以我在想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这块玉的存在。"
"什么意思?"他警戒道。
"就是你们甚至比我了解这块玉,对吗?"她望着他。
"当然,我是做玉生意的。"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早就知道我有这块玉。"
"怎么会?"他挑眉,她知道了什么?
"你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杜晋芸皱眉。
陆震宇耸肩,他不想她知道以前的风风雨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我把玉佩送人你会介意吗?"她试探道。
"不行。"他沉声道。
杜晋芸丝毫不讶异他的答案,"你是为了玉佩才娶我的吗?"她盯着他,内心紧张万分,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挑高双眉,"你忘了我们是官府配婚的?"
"我没忘,但是我就觉得不对劲。"她抓紧胸前的棉被,再次问道:"你是为了玉佩才娶我的吗?"
"别问这种无聊问题,你再不穿上衣服,小心感冒。."他抚着她因暴露在外而变冷的肩头。
"这不是无聊问题;"她不悦道,要从他口中问出话,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被利用,而且那让我觉得毫无价值。"她低头呢喃。
陆震宇不知该说什么,他无意识地抚着她白女敕的肩,感觉事情好像有点棘手,他没想过她会猜到这些,而且似乎很在意答案。
他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是毫无价值。"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真的是为了玉佩娶我,我很难不往那边想。"
"你别老是胡思乱想。"他说道,随即俯身吻一下她的唇,"好了,快去穿上衣服。"他粗声道。
杜晋芸微笑地目送丈夫出门,高兴地碰碰嘴唇,她粗鲁的丈夫好像温柔一点了,虽然他说她的脸肿得像猪头皮,但这似乎未能阻止他亲吻她,不是吗?
而且他还担心她会感冒,虽然是粗声粗气的,但她不介意,她愉悦地走回床上躺着,她的丈夫开始关心她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她嘴角带笑着躺在床上,想像他们两人往后和乐的相处,愈想愈高兴。
照这个情形下去,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定会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丈夫。
***
"你的脸是快爆了吗?"陆静安皱眉,"怎么肿成这副德行。"
陆芙琳在一旁窃笑着,杜晋芸模模脸,还好啊!怎么每个人都说的这么夸张。
"相公说下午就会消肿了。"杜晋芸说道,她在卧房看书,姑姑和陆芙琳说是有事来找她。
"你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算了,算了,等你好了再说。"陆静安道。
杜晋芸心里却在窃喜,说真的,她宁可待在屋里,也不想去骑马、打球,一思及姑姑说要教她打鞠球,她就想打冷颤。
"对了,你有没有问震宇有关芙琳的事?"陆静安又道。
"我问了,相公说他不在意家世,不过我没提韦公子。"
陆芙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陆静安则颔首道:"这样就容易多了,这阵子和韦文智相处,我对他的人品有信心,震宇应该不会有多大意见,改天让他们认识认识。"
杜晋芸望着一脸腼腆的小泵,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这样甚好。"晋芸点点头,心有所感地说了句,"至少你们是互相喜欢,不像我和相公,连婚前都没见过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哥忙生意的事。"陆芙琳忠肯地说了句话。
"你也真是的,难道就不会来找震宇。"陆静安斜睨了晋芸一眼,一副觉得她很愚笨的表情。
"上个月初五我有来,可是管家说他出远门了。"杜晋芸辩解。
"上月初五……"
陆芙琳想了一下,"是啊!那天大哥正好出远门,他申时就离开了,所以你们错开了。"
杜晋芸一听,立即蹙眉,"申时?可我是末时来的。"
"你会不会记错了?"陆静安问,"一定是这样,怎么可能你末时来却没见着震宇?"
杜晋芸蹙眉摇头,"我没记错,我真的是末时来的,我记得用完午膳后不久。"她顿了一下,"为什么他不见我?"
陆静安和陆芙琳面面相觑,"这……我可能记错时辰了。"陆芙琳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这时辰很容易搞错的,好了,别净想这些艺麻绿豆的小事。"陆静安说道。
杜晋芸心里觉得困惑,虽然是小事,但却困扰她,若是震宇当时在府中,为何不见她?
陆芙琳见大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立刻转个话题,"大嫂,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书?"
"这是'圣经'。"杜晋芸回答。
"你看这做什么?"陆静安问。
"里头说了一些很有趣的神话,像是女娲、伏羿,还有龙的种类,我当初是为了玉佩上的图案才去研究的。"杜晋芸解释。
一提到玉佩,陆静安和陆芙琳各自低头喝了口水,杜晋芸还是觉得她们有事瞒她。
"我方才和相公提到,我要将玉佩送人,他答应了。"她撒个小谎。
陆静安立刻叫道:"怎么可能?震宇不可能答应的。"
"为什么不可能答应?"她追问。
"因为这是——"
"姑姑。"陆芙琳插嘴道,她摇一下头,示意大嫂在这儿。
"这是什么?"杜晋芸又问。
陆静安对陆芙琳道:"没关系,反正晋芸迟早会知道,就不晓得震宇干嘛不许咱们提,现在更过分,竟然要送人——"
"姑姑,大哥不会的。"
"相公说这是我的,我可以随意处置。"她在心中祈求上天原谅她说谎,可是她实在太想知道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玉佩怎么会是你的。"陆静安嗤之以鼻,"这可是咱们陆家的。"
"姑姑!"
"干嘛这么大声?"
"姑姑。"陆芙琳拼命摇头。
杜晋芸愕然,但她知道她不该惊讶的,她早就想过有这种可能性,相公对待这玉佩的态度,就好像这是他的所有物。
她有些木然的说:"果然被我料中了。"
"大嫂,你没事吧?"陆芙琳关心的问,她的表情怪怪的。
"我没事。"杜晋芸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只是它怎么会被我爹买去呢?"
陆芙琳说道:"因为十年前战乱刚起,到处一片混乱,或许是在匆忙中遗失了吧?反正它就是不见了,大哥追了它十年,直到三个月前才晓得被杜老爷买去了。"
杖晋芸觉得全身一阵寒意窜上。"所以你们早就知道这玉佩在我身上。"
"是啊!"陆静安回答,"这可是陆家的传家之宝,当然要拿回来。"
"所以相公才娶我。"杜晋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