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倒抽口气,“这太荒谬了,他不会相信的。”
“是吗?”他一步步接近她,“如果再加一你衣衫不整地出现呢?”
水云瞪大双眼,“你——”
当赵武华要碰上水云的刹那,一个人影从水云背后的树叶丛中窜出,他一拳挥向赵武华的肚子。
“阿尔萨兰!”水云惊叫,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她一回头,瞧见所有人全站在她身后,甚至连管家和翼安也在。
她不及细想,又赶紧回身,“别打了。”她想冲上前去阻止,阿尔萨兰的表情冷得可怕,她担心会闹出人命。
沈盟抓住她的手臂,“别过去。”
思琪也在一旁道:“是啊!这人该好好教训一下,他竟然想对你图谋不轨。”
水云对沈盟怒目而视,“放开。”
“抱歉。”沈盟淡淡地说。
水云挣扎道:“管家,快去报警,要出人命了。”赵武华的叫声简直惨不忍睹。
“是的,小姐。”管家回答。
“那你还杵在那儿干嘛?”她叫道。
避家看一下手表,“再十分钟,小姐。”
思琪大笑,这老管家真有意思。
舒劲则在一旁摇头叹气,“想不到事情是这样子的。”
水云见没有人要帮她,就连温柔的敏柔也故意视而不见,她只得自己想办法,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阿尔萨兰,住手!”水云大声道,“我要你住手!你答应过我的,你欠我的,你听见没?你欠我的。”
阿尔萨兰将赵武华撞向树干才道:“我欠你什么?”他仍是一脸暴怒。赵武华竟敢动水云,他要他付出代价。
水云大声道:“你说,只要我能解决问题,你一切都听我的,不是吗?我们打过赌的,现在我赢了,我要你住手,听见没?”
舒毅僵在原地,水云继续道:“你答应过我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放开他,快放开他。”
他皱紧眉头,一手仍抓着赵武华的衣领,该死!他真不想放开这杂碎。
水云见他仍是一脸愤怒,于是紧张地道:“就算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不管是哪一种‘王子’,都希望娶到快乐的新娘,对吗?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可不要在牢里和你完婚。”
思琪和敏柔讶异道:“结婚?王子?”
舒劲也无法置信地叫道:“结婚?”但随即眉开眼笑。
舒毅立刻放开奄奄一息的赵武华,向水云走来,沈盟不等舒毅对他吼叫,立刻放开水云。
舒毅对沈盟皱眉,随即揽水云入怀,水云这才松口气,差点出人命了。
赵武华的咳嗽声引起水云的注意,他看起来真是可怕,整个脸全肿了,鼻子和嘴唇都在流血,水云叹口气,明白他也是个可怜人。
“赵先生,珊珊爱的人是你。”她说道。
赵武华一边大笑,一边咳嗽,“不用你可怜我。”
水云摇头,“我不是可怜你,珊珊在出事那天晚上,其实是想给你惊喜,她想告诉你她怀孕了,而且已经解除婚约,她那天在车上真的有打电话给你吗?”
赵武华扬起嘴角,“她只说了阿尔萨兰这四个字,然后我就听见车子的碰撞声,然后……就……爆炸了。”他一手掩住双眼,悲伤地说。
水云深深吸口气,他的痛苦也这么深,亲耳听见珊珊的惨叫声,却无能为力。
水云平静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珊珊是要告诉你,阿尔萨兰和她解除婚约,她在医院里要说的也是这句话。”
赵武华张大双眼,“不,不会的。”他呢喃。
“她爱的是你。”水云颔首道。
赵武华掩住脸部,泪水缓缓滑下他的眼眶。
终曲
事情总算落幕了,赵武华也到沈家说明他和珊珊之间的事,只是,一时之间,众人都难以相信。
这天,水云坐翼安的书房里看他折纸,一手拿着面纸压在鼻下,她已经感冒三、四天了,真的是难受死了,本来她打算等病好了再教翼安,因为她担心会传染给他,但翼安、舒老爷和舒毅全部反对,所以,她只好打消念头,从没见过他们对一件事的看法如此一致。
现在,她都待到六点才由舒毅送她回家,女乃女乃也已经不再反对他们来往,所有的事都进行得很顺利,她也就不计较感冒所带给她的不适。
她咳了几声,翼安抬头道:“老师,你好一点没?”他露出忧心的表情。
“老师很好。”她微笑道,翼安真的进步很多,她很高兴他开始会像个五岁的小孩玩闹,而且,他成天带着她送给他的帽子和头巾跑来跑去,“将折好的纸鹤拿去给祖爷爷,好不好?他会很高兴的。”
“嗯。”他跳下椅子,将纸鹤抱满怀。
舒毅推门而入,翼安抱着纸鹤微笑:“大伯。”
舒毅笑道:“美劳课?”
“嗯,我要去找祖爷爷。”翼安用力点头,随即跑出去。
“你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水云打了个喷嚏。
他走到她身边,和她比邻而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舒毅咳一声,显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水云担心地道,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没见他这么别扭过。
“我发现了一件事。”他说。
“什么事?很严重吗?”水云皱眉。
舒毅扬起嘴角,“很严重。”
水云怪异地看着他,“很严重你还在笑?”她无法把他的话和他的表情连在一起。
他环着她腰,亲吻她的额头,“我觉得我开始像一个蠢蛋了。”他向下吻她的耳后。
“蠢蛋?”水云笑道,“你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那倒没有。”他微笑。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奇怪。”她摇头。
他解开她的辫子,“我只是发现一件事。”
水云重重地叹口气,“我们从一开始不就一直在谈这件事吗?”
“是啊!”他轻吮她的肩。
“那到底是什么事?”她挫败地问,他们一直在绕圈子。
他轻笑,鼻子摩挲着她的耳朵,她好香。
“阿尔萨兰。”她的语气已经出现警告的意味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出几个字。
水云立刻僵住,舒毅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水云不自觉地濡湿双眼,“你怎么会?”她搂着他的肩,哽声道。
“我问云峰的。”他微笑。
水云边笑边哭,她可以想像他当时有多尴尬,他竟为了她去学她的母语,向她表达爱意。
“我不知道你这么浪漫。”她抱紧他,嘴角是甜甜的笑。
“我才不浪漫。”他咕哝道,“所以,我说我变成一个蠢蛋了。”
水云浅笑着,“你才不蠢,谁敢说你蠢,我立刻要求跟他决斗。”她调侃道。
舒毅大笑,“你什么时候也会嘲弄人了?”他轻吸她的唇。
她温柔地望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深情,“这叫夫唱妇随。”她微笑地凝视他。
夫唱妇随?他喜欢,舒毅抚着她柔女敕的脸,“你正经的时候也很可爱。”
水云亲一下他的下颚,“你在灌我迷汤了。”她满是笑意地说。
舒毅扬起嘴角,“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换‘座骑’了?”他的眸子闪着笑意。
“‘座骑’”她不解。
“我是不是能把‘黑猪’换掉,改骑‘白马’?”他正经道,但嘴角仍不自主地扬起。
水云银铃般的笑声倾曳而出,她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她靠在他怀中,微笑道:“当然,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骑着‘白马’的。”
“现在王子可以吻公主了吗?”他微笑。
她深情地环上他的颈项,作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