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但我不会为了这种事而绑架女人。”他涩声道。
“那就好。”她这才安心,“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阻止我去参加祭日而做出丧失理智的事。”
“祭日?我们在谈祭日?”他抬头。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说什么?”她不解。
他闭上眼,诅咒一声,真是一团糟。
“你怎么了?”她碰触他的脸。
“没有。”他还能说什么?
水云突然觉得怪怪的,“我的头发。”她叫了一声,才发现辫子早已被他解开了。
“我喜欢你这样。”他抓住她的手,禁止她再将它扎成辫子。
“这样容易打结。”她说。
“梳开不就好了。”
“很麻烦的。”她不懂他在搞什么,她看着包得像棕子似的右脚,“希望下礼拜能痊愈。”否则,这样很难参加祭礼。
“你不会改变主意的,是吗?”他蹙眉。
她肯定地点头。
“如果我硬是不让你去呢?”他静静地说。
“你刚刚说你不会挟持我的。”她提醒。
他挑眉,“我当然不会挟持你,我只要将你软禁就行了。”
她瞪他,“你在开玩笑,对吗?”
“你说呢?”
“我会反抗到底的。”她气愤地说。
“我会小心不弄伤你的。”他回答。
水云握紧双拳,“你讲道理好不好?”
“我不要你插手这件事。”他淡淡地说。
“伤脑筋。”她大骂一声,猛地站起,“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有可能都错了,你知不知道?全都错了。”
“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看着她。
“我现在没有办法说,有些事组合得不完全,我需要再想想。”她挫败地喊,她真会被他们这群人给气死。
他冷静地问:“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什么意思?”
她叹口气,无力地坐回他大腿上。
“回答我。”他抬起她的下巴。
“我会给你答案的,我保证。”她靠在他胸前。
“现在。”
她摇头,“有件事不对劲,我必须再想想。”
“什么事不对劲?”他皱眉,“该死,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不对劲。”她轻吻他的下巴,“你必须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他抱紧她。
“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我没有说你会伤害我。”他挑眉。
“所以,我也不可能让你保护的对象受伤害。”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有保护什么人。”他皱眉。
她微笑,“你当然有。”她亲吻他的唇。
舒毅立即忘了这恼人的事,水云勾上他的颈项,心想,这真是一个转移他注意力的好办法。
而且,是两人都喜欢的办法。
第八章
水云一整个下午都和翼安在一起,她让舒毅和舒劲在书房讨论公事,一来是为了避免舒毅追问她到底知道多少事,二来则可以增进他们爷孙俩的感情。
她和翼安则在客厅做劳作,她教他折各式各样的折纸,翼安学得很认真,而且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容,水云欣喜地绽出笑容,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傍晚时分,舒毅载她回家,水云深觉不妥,她担心女乃女乃会看到,可是舒毅很坚持,两人在僵持不下时,他把她丢进车里,扬长而云,她只好认命地坐在他车里。
“等会儿我自己走进去,你不用抱我。”水云嘱咐道。
“你已经说几百次了。”
“就怕你不听。”她皱眉。
“是,老师。”他故意说道。
她打一下他的大腿,“我已经够担心了,你还在幸灾乐祸。”
他咧嘴一笑,“我觉得你扭伤脚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她没好气地问。
“至少我可以不时抱着你。”他微笑。
水云涨红脸,没有说话。
舒毅也没开口,他心想,其实和她共渡余生也挺愉快的……他倏地踩下煞车,车子嘎然而止。
“你怎么了?”水云不解地问,他怎么突然停车?
“没事。”他皱眉,继续往前开去。
他不想结婚,他告诉自己,方才怎么会有那么怪的念头?好在这儿不是高速公路,否则,搞不好就一命归西了。
“水云。”
“什么事?”
“你曾想过结婚吗?”他问。
水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在向她求婚吗?不可能的。
“女人不都会梦想着穿白纱的一天?”他耸耸肩。
“也不见得,思琪就不想结婚,就是上次在咖啡厅里,那个个子娇小的短发女生,她说一个人的日子也挺好的。”
“你也这么觉得?”他看她一眼。
她耸肩,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想结婚,但对象必须是他,她没有办法心里有他,却嫁给别人,因为她爱他。
她叹口气,望向车窗外,看来,她终生不会结婚了,她是个死心眼的人,心只有一个,无法容纳两个人,在感情上,她是个绝对的人,没有灰色地带。
“你怎么不说话?”他打断她的思绪。
“只是有点累。”她胡乱编个藉口。
舒毅也不再说话,但他只要想到她和别的男人结婚,他就非常不痛快,而且想杀了那个男人,可是,他也知道他的想法不对,她和谁结婚是她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唉,见鬼了,他在骗谁?
“你怎么愈开愈快?”水云担心地道。
舒毅一看仪表板,快九十了,“抱歉。”他自己也吓一跳,虽然这条路上没什么车,但还是太快了些。
“你喜欢开快车?”她问。
他摇头,“我还想活命呢!扎钦才喜欢开快车,他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
“你们感情很好?”
“算融洽吧!”他回答,“他和我个性截然不同,他常让爷爷开怀大笑。”
水云听不出任何落寞,或是不平的感觉,“你介意吗?”
“你是说争风吃醋?不会,我从不会把心神浪费在争风吃醋上。”他顿了下,脑中浮现出她和沈盟聊天的情景,还有他抱她进门的画面,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他比你早结婚?”
“因为有一天他突然进门说了一堆诗情画意的蠢话,然后就宣布他要和莉雅结婚,连爷爷也无法阻止。”
“诗情画意的蠢话?”
“类似他遇到了生命的挚爱,他不能一天没有莉雅,其他的我忘了。”他耸肩。
“这叫蠢话?你是说你永远不可能说这种话。”
他颔首道:“除非我变成蠢人。”
她微笑,“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他咧嘴一笑,“我又记起一句了,他说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莉雅。”
水云笑出声,“听起来他们的感情很好。”
“黏得很紧。”他下结论,随即淡淡地说,“他们连死都一起。”
水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她的手轻放在他腿上。
他摇头,“都两年了。”他回握一下她的手。
水云连忙转个话题,“改天介绍你和思琪、敏柔认识,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开始述说大学时代的事情,十分钟后,车子已开到她家的门口。
水云拿着拐杖,打开车门,突然,砰一声又将车门关上。
“怎么了?”舒毅讶异地问。
“女乃女乃。”她沮丧地说,“她和玉梅,还有爸妈在花园散步。”今天八成是她的倒楣日。
“玉梅过来了,她看到你了。”舒毅说道。
水云深吸一口气,“我一下车,你就回去,我自会向女乃女乃说明。”
不等他回答,她毅然下车,苏玉梅正好走到她面前,“表姐,我……你的脚怎么了?”她尖叫。
“拜托,别叫。”水云快晕了,她这一叫,女乃女乃还有爸妈全过来了。
苏玉梅关心地问,“你怎么……阿尔萨兰?”她再次失声大叫,她瞥见车内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