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心了。"他微笑,却瞥见她手腕的青紫,他立刻抓起她的右手。
"舒先生。"她被吓了一跳,想抽开手。
"别动,你的手腕瘀青了。"他皱眉地看着她手腕上留下的手印,"抱歉。""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你当时在生气。"她摇头表示不介意,"为什么不反驳你爷爷的话?"她不悦地道。
"反驳什么?"他不感兴趣地问,只是专注地揉着她手腕上的瘀青。
"别管我的手了。"她抽开手,"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他需要你保证。""保证什么?"他扬起嘴角,"保证我不是因为公司回来,还是我不会送他去养老院?
""这两样你都必须保证,他没有安全感,觉得年老了,因此才会自怨自艾,我想,你该找些工作让他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很重要的。""他不会相信的。"他耸耸肩,"而且,我说不定真是为了公司回来的。"他无所谓地说,眼神却专注地凝视她。
"你当然不是为了公司来,这太愚蠢了。"她否定道。
"接收一个公司叫愚蠢?"他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大可等到你爷爷去世后再回来,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想丢下他们不管的话,并不需要现在回来。为什么你总要让自己显得无情呢?"她叹口气,"我知道你是想藉此掩饰你真正的感情。""你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他逼近她一步,"我可不是一个柔弱的纤细少年,心中也没这么高贵的想法,我是担心爷爷临死前不将公司留给我,所以才回来的。"水云大笑出声,这令他错愕,"你笑什么?"她这是什么反应嘛!她应该骂他才对,可见这女人脑袋有问题!
"这又不是连续剧,什么'柔弱的纤细少年'"。她仍笑个不停。
他无奈地翻翻白眼,"你倒是相信人性本善。"他扬眉,"你不相信我是为了公司回来的?"她摇头,"你不是这种人,如果你真是如此,你就不会捏疼我。"她下意识地揉揉手腕,她知道他刚刚真的在生气,"你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我不是。"他否认,"我不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我没那么高贵。"他耸肩,但眼底却出现了少见的温柔。"你当然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你不可能容许自己撇下亲人不管的。"她拍拍他的手臂,就像他是个急欲听到赞美的学生。
"我是不是该看看自己的头上有没有光圈?"他嘲弄道,她倒比较像天使,而且是红发天使,此刻,她脖子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红。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真会惹人生气。""这是我的专长。"他微笑,不由自主地伸手抓着她的辫子,"红棕色。"他呢喃道,心想,她披散着头发一定很美。
水云涨红脸,"放开。"她想拉回自己的辫子。
"我有个问题,关小姐。"他不疾不徐地说。
"什么问题?但请你先放开我的头发,好吗?"他松开她的辫子,她这才觉得自在,她发现他们又靠得太近了,于是她再次后退一步,却碰到了桌子。
"如果我们从主雇关系变成情人,会不会让你无法接受?"他慢慢地说,看着她惊愕的反应。
水云瞪大眼睛,微张唇,她不敢相信她听见的,"什么?"他扯出一抹笑容,"我说得太文雅了,你听不懂。"他靠近她,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想要你。"水云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满脸通红,"请别开玩笑。"她怒视他。
"我不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他凝视她,"但我必须再告诉你另一件事,我不想结婚。"他拼命克制想吻她的冲动,她对他真是一大诱惑。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她骇然道,这是她听过最离谱的一句话。
"不是,情妇听起来像是外遇对象。"他扬起嘴角,顺从自己的意志,碰触她柔女敕的脸,指尖传来平滑的触感让他微微一笑。
水云因他的举动而心跳加速,她拨开他的手,"请自制,舒先生。"她教训道,身体开始觉得有股燥热,"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议。"他的双手抵在她身后的桌沿,将她困在他怀中,"我知道。"他早就料到她的答案了。
"为什么靠我这么近?"她有些生气,双手推向他的胸膛,想与他保持一些距离,他让她不能呼吸了,但是,他不为所动,深黑的眸子闪了一下,"你在愚弄我,对吗?"她气呼呼地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的声调懒洋洋的,低头凝视她绯红的双颊,他闻到她发上的香味,更让他心猿意马,她对他有相当大的诱惑力。
"你既然知道答案,那为何还问我?"她不悦地皱眉,双手仍在推他,他靠她这么近,让她不能思考。"听你说出来才能让我死心。""既然你已经听到我的答案,那就放开我。"她愈来愈生气,她不喜欢这样被困着,于是,她捶他的肩膀。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还是无法死心。"他抬起她的下巴。
他该不会想强吻她吧?水云忆起上次阅读的小说,这简直太荒谬了,"你再不放开我,你会后悔。"她警告道,她可不想事后才打人一巴掌。
他微笑道:"后悔什么?"他的拇指抚着她细致的下巴。
"我学过柔道的。"她威胁道。
他的笑意更浓了,"噢,是吗?"他变本加厉地将她揽入怀中,左手圈着她的腰。
水云迅速出手,她抓住他的衣领,想旋身将他摔在地上,但他却稳如泰山地站着,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你学过功夫?!"她指控道,气愤地叫着。
他大笑,将她的挫败看在眼里,"从小到大。"他说道。
水云更恼火了,她怒道:"如果你是个男人,就放开我,我是来他你谈正经事的,你到底听不听?""我在听。"他收住笑容,她的脾气可真是火爆,他松开双手,后退一步,虽然他喜欢她柔软的身子巾着,但他宁愿等到她心甘情愿的一天,他从不在别人的胁迫下做事,所以他也不愿以此胁迫人。
他一松手,水云立刻离他远远的,呼吸这才觉得顺畅,"你真是恶劣,舒先生。""常有人这么说。"他耸肩。
水云深吸口气,"算了。"她的心仍跳得飞快,她从来不会这样,她总是冷静又理智,可是,当他一接近她,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这让她害怕。
"你会向你爷爷保证吗?"她回归主题,不愿再想他他她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相信的。"他的双手再次放回西装裤中,不然,他恐怕自己又会再次抱着她。
"他会的。"她保证道,"难道你就不能他安心?他会相信你的话的。""如果他相信我的话,我何必——"他突然止住话语,耸耸肩。
水云叹口气,"你还在为五年前的事怪他?他逼你离开,是吗?""谁告诉你的?"他冷冷地问。
"自然会有人说。"她这几天听到的事够多了,"我想,珊珊去世之事,你并没有向任何人多作解释。""没那个必要。"他冷声道,"而且,是我主动离家的。""你不肯原谅他?"她轻声问,望着他冰冷的眸子,她为他心痛,五年前一事,对他而言就像是众叛亲离,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他,双手碰着他的手臂。
"给他一次机会,他需要你,阿尔萨兰。"她柔声道。
当她唤着他的名字时,他眸中的冷意尽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