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明天也打雷呢?”他问。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次保证不会被吓着。”她拍拍胸脯保证。
他嗤之以鼻道:“这种事哪能事先准备。”有人能预料下一秒会打雷吗?
“我不管啦!”她摇着他的手。
“不行。”他再次摇头。
念凡扁嘴,生气地看着他。
“别孩子气。”他模模她的头。
“可是人家真的想去嘛!”她低声道,“而且密是我听到的。”
沈廷轾实在很想笑,她每次都一直强调她是大功臣。
“我们会告诉山寨里的每个人说你是大功臣,这样行不行?”他忍笑道。
“说这又有什么用。”她对他皱皱鼻子,“要实际参与才有趣。”
“不行。”他还是这两个字。
她瞅着他瞧,“不去就不去。”她自己偷偷跑去,只要不让他发现就好了。
她这么快投降,让他有些讶异,通常她都会死缠活赖。
他随即道:“如果你敢偷跑去,小心你的。”
“不会。”她拚命摇头。
摇得太热切也是会招疑的,“我会叫人看着你。”
“为什么?不行啦!”她抗议。
“既然你不会去,有没有人看着你,对你应该不会有影响。”
“你不相信我?”她指控。
“没错。”回答的乾净俐落。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加上多年来对她的了解,她的心思他不难猜透。“我还没处罚你私自下山呢!”
“为什么要罚我?”她故意装傻。
“我说过你不能私自下山。”他提醒她。
念凡微笑,“我没有『私自』下山,我是和哥哥一块下山的。”
沈廷轾愣了一下,随即敲她的脑袋,“你还钻漏洞,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念凡抚着头,“你又没说清楚。”
“我没说清楚是吧?”他挑眉道,“那你现在听好,以后没有我陪,你哪儿也不能去,这样够清楚了吧!”
念凡丝毫不以为忤,她还露出微笑,扑到他怀里圈着他的颈项。
“你是说只要有你陪我,我就哪儿都能去。”她亲他的下巴。
沈廷轾还没想清楚,念凡又吻他的唇,扰乱他的思绪,“是不是?”她呢喃。
“嗯。”他搂紧她,想也没想的回答。
念凡在他唇下呢喃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廷轾覆住她的唇,以吻封缄:念凡高兴的回吻他,双手搂紧他的颈项。
良久,念凡才得以再次开口,“那你是答应我了。”她喘吁吁地偎在他胸前,听他急促的心跳声。
“答应什么?”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抢劫的事。”她抚着他的背。
沈廷轾皱眉,“我已经说过不行了。”他轻啄她的颈项。
“可是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她提醒他。
“我哪有。”他摇头。
“有。”她肯定的说,“你自己说只要有你陪我,我就哪儿都能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微笑道。
沈廷轾僵在她颈边一、两秒,猛地抬头道:“你设计我。”
“我没有。”她摇头否认,“是你自己答应的。”
“你故意让我分神。”他打她的。
“没有啦!”她叫,“你冤枉我。”
“我哪有冤枉你。”
“是你自己说的,我只不过是重说一遍。你说话不算数!”她捶他的胸膛。
“我还没想清楚,你就故意让我分神。”他轻敌她的头。
“反正你已经允诺了。”她得意洋洋的说。
“这不算。”他摇头。
“哪有这样的。”她打他,“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出尔反尔,人无信入立。”
沈廷轾被她逗笑了,“这时候就懂得引经据典,平常就只会使性子。”
“你答应了?”她高兴道。
他摇头,“不行。”
她生气了,“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非去不可?”他皱眉。
“我想和你一起,我不喜欢你撇下我。”她抓着他的衣裳,不安的嘟囔。
他叹口气,“我没有撇下你。”
“你有,你丢下我一个人,每次都是这样,我不喜欢在寨里等你回来。”她望着他。
“那里很危险,我会担心你。”他柔声说道。
“可我也担心你。”她抱紧他。
“那不一样,念凡。”他亲一下她的额头。
“一样。”她执着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在那儿空等,至少我要看得到你,不然你也别去,咱们留在山寨。”
“不行。”他摇头,“那些人伤了你,我不宰了他们才怪。”
念凡一听,大惊失色,“明明说好将他们送官的,你不能杀人。”
她紧张道。
“我知道,你别紧张兮兮的。”他只是打算揍得他们半死。
她狐疑地盯着他瞧,“这样好了,我在树林等你。”十里坡旁叁面尽是竹林,是埋伏的好地点,她可以在那里看到沈廷轾,顺便看好戏。
“你一定会跑出来。”他摇头。
“不然有人陪我,好不好?”她拉拉他的手。
他叹口气,“你真的非去不可?”
她用力地点头。
沈廷轾思索一会儿,“好吧!”
念凡欢呼一声,抱着他给他一个响吻,“你最好了。”
沈廷轾只是微笑,他搂着她思忖道,明天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让她去。
尾声
没想到那为首的头头竟是徐进。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外表看起来如此温文有礼。
念凡不由得摇摇头,难怪她总觉得黑衣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可是因为她从没注意过徐进这个人,所以对他并无多大印象,一时之间也难以联想。
她坐在几前,一边想着一早的事,一边帮小猴动动身体,它实在太胖了,再这样下去,她担心它以后走不动,甚至根本无法爬上树。
小猴没动几下,就觉得累了,竟然还打瞌睡。
“小猴,不能再睡了。”念凡摇它的头。
胖猴打声呵欠,眼神蒙胧地看着主人。
“你再不起来,等会小扮哥回来,我叫他训练你。”念凡威胁道,沈廷轾他们一行人,将黑衣人全押往胎城府衙,所以稍晚才会回来,而她就在他房里等他。
小猴一听要叫沈廷轾训练它,立刻吓得精神抖擞,不停地在桌上跳来跳去,唯恐主人没注意到它的努力。
念凡笑道:“只要一提到小扮哥,你就害怕。”
片刻后,念凡疲倦地打个呵欠,今天黎明时分就被叫醒,经过方才的忙碌,她觉得有些精神不济。
她揉揉眼睛,再次打个呵欠。
“小猴,继续做,别偷懒。”念凡说道。
她起身走到沈廷轾的床铺,呵欠连连的爬上床,不久即沉沉入睡。
小猴一见主人睡着,也立即瘫在几上,呼呼大睡。
晌午过后,沈廷轾才回房,他一进门,就听见小猴的鼾声,他皱着眉头将小猴由几上丢到地下。竟然睡在几上!真是没家教。
被丢在地的小猴,丝毫没有感觉,继续作它的白日梦。
沈廷轾走到床沿坐下,轻摇着念凡,她嘤咛一声,翻身背对着他。
“念凡。”他摇她。
念凡揉揉眼睛,翻身仰躺,“小扮哥。”她呢喃道。
沈廷轾抱起她,轻拍她的肩,“别睡了,否则晚上你会睡不着。”
“嗯。”她打个呵欠,脸蛋摩挲他的胸膛。“都办完了?”
“就等官府发落。”他拂去她额上的发丝。
“怎么回事?”她问。
“谋反。”
“谋反?”念凡的双眼立刻睁大,睡意顿时全消。
他领首道:“这些年朝政不安,他们想怂恿其中一位王爷叛变,因需要大批金钱,所以行抢。”
念凡摇摇头,“怎么会这样?”她顿了一下又道:“那为何会和宜春院扯上关系?”
“抢了官饷后,他们需要地方藏箱子,妓院是最不会引人怀疑的地方,而且官府也不会到那儿去查。”他回答,这点子倒满高招的,“别管他们了,咱们去用膳。”那些人死有馀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