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试着不让自己那么伤心,既然他不在乎,那她也不用那么在意,她想抽开自己的左手,不用他牵着她走。
但她却无法挣月兑他的掌握。“放开我。”她嚷道。
“这儿路滑,你会跌倒。”他不懂她为何突然生气,他们正在爬坡,而路面非常湿滑,他担心她会摔跤。
“我不会,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她恼怒道。
“你为何突然发火?”他不解的问。
“我没有。”她喊道。
“别睁眼说瞎话。”他皱眉,“告诉我。”他将她的手握的更牢。
“你这个自大狂,放开我。”她打他。
“念瑶,我不会姑息你的无礼。”他警告她,“你不说出你气恼的原因,我是不会放手的。”
她深吸口气,冷然道:“你为何吻我?”
他早该猜到的。“我不知道。”他照实说,这件事他还没想通,若他知道就好了。
“你后悔了?”她低声问。
“没有。”他叹气,这才是最糟的一部分,他竟然没有懊悔。
他的话让她纠结的情绪得到纾解,她觉得心情好经松、愉快。
他们两人默默地走着,手牵着手,在雨中漫步,虽然两人没有说什么话,可是心却很接近,很宁静。
走了一段路后,沈廷军打破沉默:“你觉得廷轩怎样?”
“很好啊!”她不太清楚他在问什么,怎么会突然扯到沈廷轩?
“很好!”他停下脚步,抬起她的下颚。“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有点冷酷,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我不懂你在问什么?”她不能理解他的反应,怎么他又一副冷酷的样子?
“你喜欢廷轩?”他直截了当地道,扣紧她的下颚。
念瑶觉得眼睛很难受,她这一仰头,雨水落入她眼中,“我的眼睛浸水了。”她抹去眼眶四周的雨水。
“回答我的话。”他俯身逼近她,眼里有两团火焰。
“没有,没有。我和他说没几句话,对他根本不了解,哪谈得上喜不喜欢。你问这做啥?”她不悦地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问她这种问题。
“没什么。”他松口气道,拉着她又往前走,她的话让他感到一阵释然。
“你实在很反复无常,让人费解。”她抱怨道。
他耸肩没有回答她的话。
“等会儿我一定得泡在热水里。”她靠紧他,觉得自己愈来愈累,她快走不动了。
“你还好吧?”他低头看着她,担心地道。她看起来好脆弱,他松开她的手,改而环着她的腰,让她倚在他身上。“我们快到了。”
“好。”她将左手放在他背后抓着他的衣袋,她的头倚在他的肩窝,她眨眨双眼,觉得眼睛好酸涩。
又走了一会儿,她已经有些喘了,而且很疲倦。
沈廷军停下脚步,捧起她的小脸,关怀道:“累了?”
“一点点。”她喘气道,不晓得自个儿还能撑多久;在下雨天走路已经很累人了,而且因为他们滚下山坡,所以得多绕些路,使她的体力消耗的更快。
他看她喘气的样子,知道她累了,他抚着她的脸,对她说:“我背你。”
“不用了,我还走得动。”她摇头,他背她走路一定很耗力。
他背对着她,弯身道:“上来。”
“不用——”
“别和我争辩,念瑶,我背你走得快些,否则,以你现在的体力,承不了多久。”
他命令道。
她只得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项颈,“如果你累了,就放我下来。”
他背起她,往前走去,念瑶已累得不想再说话,只觉得身体又开始冷了,她只希望她不会生病。她叹口气,紧贴着他,觉得愈来愈冷,愈来愈冷。
第六章
她快热死了。
念瑶觉得自己深陷在炼狱中,受着火烤的刑罚,那火烫得她好难受,她想逃走,可是不管她怎么逃,那火焰还是紧跟着她。
她拚命挥手,想挥开那团火,可是她做不到;突然,火焰化成吴益泯,抓住她摆动的双手,她吓的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喊,踢着双腿,死命挣扎。
她听到吴益泯哀叫一声,放开她的手;她得意的笑着,瞬间,又有人抓?她的双手,是沈廷军。
“你也在这里!”她惊喜道。“别让他抓我回去,我不要,我不能丢下念如他们,我好热,好热。”
吴益泯又变成了烈火,开始烧着她,她紧抓着沈廷军的手,呓语道:“我好难过,我要水,好热。”
一道清泉流过她的喉咙,她觉得好舒服,浸在凉凉的溪泉中,她在那儿抓鱼虾,还在森林中跑来跑去,微风吹着她,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在树下睡的好满足,却有人推着她张开眼;是山猪,它要吞下她了!她尖叫着,开始往前跑,可是山猪在她身后追着她,她想爬树,但却上不去。
她难过地哭了起来,突然,大树变成沈廷军,将她搂在怀里。
“我不会爬树。”她难过地道。
“没关系。”他拍着她的背。
“可是有山猪。”她哽咽道。
“没有,你别怕。”他抹去她的泪水。
她抬头望着他,却看见山猪从树上扑下来。
“山猪。”她指着他的背后尖叫道。
她听到有人在笑,可是她看不清楚。他们认为她在说笑吗?
“那真的是山猪,它要吃掉我。”她喊道。“你要救我。”她对沈廷军说。
她听见他叹口气,而且她又听见了笑声;她四处看着,吴益泯又出现了,他站在她的左边,大声地笑着,他的手中拿了把剑,正刺向沈廷军。
她大声尖叫,捡起地上的果子,朝吴益泯丢去;他被打中了,她高兴地笑着,她听见他在骂人。
“你如果敢碰他,我就跟你抗争到底,还有,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她大声嚷道。
可是,他又化成了火焰,开始烧灼着她,她痛苦的啜泣道:“我好热、好烫。”
她听见沈廷军在安慰她,他的手好凉,正抚着她的额头,她被火焰烧得好难过。
她不停地和大火对抗着,可是,这火一下子变成吴益泯,一下子又变成山猪,让她捉模不定,尤其是吴益泯总笑着看她受苦,她好生气。
她气愤地叫着,吴益泯又抓着她想把她拖回去,她拚命地挣扎,想摆月兑他的箝制。
她又瞧见沈廷军从火里走出来,她哭泣道:“你该保护我的,别让他捉我回去。”
“谁要捉你?”他模模她的脸。
“坏人。”她呢喃道,抓着他的手,“别赶我走,他会找人把我抓起来,那念如、子璇和念凡就会变成孤儿。”
“谁是坏人?”他又问。
“就是吴益泯。”她大声道。
“他为什么要抓你?”他询问。
“因为我逃走了。”她翻来覆去觉得好难受。条地,她硬生生的坐了起来,迷惘道,“我要水,我好热。”
沈廷军按住想下床的她,“别乱动。”
她扯着衣服道:“我要吹风。”
“不行。”他抓住她扯个不停的手,衣襟都快被她拉开了。
“我好热。”她想挥开他的手。
“你别乱动,我拿水给你。”沈廷军道。
“好。”念瑶点头。
他起身倒了杯水,转身回床榻时,只见念瑶扯开了衣襟,正在拉肚兜;他大惊失色的忙坐回床沿,右手抓着念瑶乱动的手。
“念瑶,水来了。”他引开她的注意。
“水。”她高兴地道,双手去接沈廷军左手里的碗。
沈廷军避开她的手,将水拿到她唇边;她一口气把水喝完,觉得舒服多了。他不敢起身放回茶杯,怕他一回身,她把单衣和肚兜全月兑掉,于是,他把茶杯放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