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使得他想起不久前在厅上发生的事,“你学过武术?”
“嗯。”她也正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事,“王通天的表情很好笑吧!”说着说着她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卫疆也觉得好笑,但他可不想助长她的“气焰”。
“蝶儿。”他正色道。
“什么?”她仍兀自笑个不停。
“以后不可如此鲁莽。”
“为什么?”她疑惑的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碰到武功比你高强的人,你会吃大亏。”
“我才不会吃亏呢!”她偏头道,“你会保护我的,就像方才在大厅一样。”
卫理无法反驳她的话。对于她信任他的态度,他觉得不可思议,也感到很窝心,可是他还是得为她的安危着想,他不可能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旁。
“没错,我会保护你。但是,你还是得答应我,以后不可如此鲁莽。”他加重语气。
“好吧!”她答应,“但是如果他像王通天一样可恶,我可能会出手。”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听话,“没有‘但是’,你得听话,现在就答应我。”他厉声命令。
他的表情看起来真可怕!蝶儿心想,要是自己不答应,他是不会退让的。
“好嘛!我答应就是了。”她无奈道。
卫疆颔首道:“我出去了,你也该去看你娘了。”说完已走出门外。
她的话点醒了蝶儿,她赶紧换了衣裳朝东厢房走去
第三章
卫疆摇头想着方才的对话,心想蝶儿不可能是个文静贤慧的妻子,回北方后可得教她服从;服从是妇人的德行之一,就像军队也是讲求服从,这样一切才会井然有序。他知道要让蝶儿学会服从,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他喜欢这个挑战。
绕回前厅后,卫疆吩咐韩伏邦至城外车马,差遣韩伏邦的弟弟韩伏庆至镇上备马车,后天返回北方时,可让蝶儿乘坐。
一旁的卫宗待两人走后,好奇的问:“你和大嫂谈得如何?”
“很好。”
“何谓很好?”
卫疆瞄他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大嫂是不是被你吓得躲在一旁哭泣,不然怎么不见她出来?”卫宗调侃道。
卫疆很难想象蝶儿被自己吓哭的模样,她对他吼叫倒是履见不鲜。“你明知不可能如此,还问这干嘛?”
卫宗无奈的叹口气,“谁教你口风这么紧,一句也不肯透露。”
卫疆看着几上的酒壶,岔开话道:“岳父请咱们?”
“他怕咱们在厅上无聊,所以差人送的。”卫宗又加了句:“咱们没喝。”
卫疆对于这一点并不质疑,在队中他规定晌午之后方可饮酒。看看天色也将近午时,于是他道:“你若想喝就去喝。”
卫宗赶紧坐在席上,倒了杯酒,喝了几口,才道:“大哥不喝一杯?咱们将近十天半个月没喝酒了。”说完又饮了一杯。
卫疆坐在卫宗对面,拿过酒壶,斟杯酒,“别喝过头,节制些。”
“晓得。”
一刻钟后,韩伏庆走了进来,禀道:“马车已备妥,后天会送到。”
卫疆颔首,“过来喝一杯。”
韩伏庆坐走后不久,蝶儿便跑进前厅,看见还有其它人在,她忙放缓脚步。
卫疆首次看见蝶儿穿着女装,不觉心中一动,她真的是非常女性化,穿着整身红,脸颊也红红的,灿烂的笑容使人忘我;刚刚跑进来时,像极了一只耀眼的红蝴蝶。
街疆也注意到另外两人怔怔的看着蝶儿,他不悦的咳了一声。
卫宗低喃说:“嫂子可真是大美人。”
韩伏庆忍不住笑了一声。
卫疆立时瞪了两人一眼,两人赶紧低着头喝酒,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蝶儿看了卫宗和韩伏庆一眼道:“卫哥,他们是……”
那两人听到蝶儿这么称呼将军,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卫疆正待发作,卫宗已瞧出不对劲,遂先发制人,“嫂子,我是卫宗,你的小叔。”
他指着韩伏庆道:“他叫韩伏庆。”
蝶儿看了看卫宗,立刻觉得他和卫疆长得很像,只是没卫疆那么严肃和霸气,个性似乎也较温和;韩伏庆则体格壮硕,浓眉大眼,脸型也较圆。
“你找我?”卫疆问。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这要私底下说。”
卫宗的好奇心被挑起,“什么事这么神秘?”
“不是神秘的事,只是……”蝶儿绞着双手。
卫疆叹道:“我们到外头去。”
正待举步,前院传来马蹄声,韩伏邦正好牵着马匹回来。
蝶儿欣喜道:“卫哥,是你的马吗?”说着已跑向前院。
一共有四匹健壮的马,他们都出南方的马高大,虽然蝶儿从没骑过马,可是她想试着骑骑看。
“你先进去喝酒。”卫疆对着韩伏邦说。
“是。”他随即走了进去。
“卫哥,我可不可以骑马?”蝶儿指着一匹高大黝黑的马道。
“不行。”他毅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
“你会受伤。”
“我保证我不会受伤。”
卫疆心想,他根本不用回答这种蠢问题,遂转移话题,“你不是有话要问我?”
“喔,我刚刚去看过娘,爹已经告诉她,咱们成婚这件事,然后……”蝶儿想到娘对她说的一些为人妻的规定,就觉得很烦,嫁人好象一点自由也没有。娘一再嘱咐她要懂得三从四德,要端庄稳重,不可再这么鲁莽,这样才是一个好妻子。
“然后?”卫疆问。
“什么然后?”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一脸迷惘。
“你要问的问题。”他无奈道,“你是忘了要问什么吗?”
“当然不是。”她突然脸红道:“卫哥,你认为好妻子要做些什么?”
他看她脸红的模样,觉得很有趣。“你觉得呢?”
“我不晓得。可是娘说,做个好妻子要清闲贞静、择辞而说、贤慧端庄……好难哦!”
“做不到就不用勉强。”卫疆微笑道,他很难想象“安静”的蝶儿是何等模样。
蝶儿欢呼一声,冲进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让卫疆愣了一下,不过他喜欢她直率的表达她的感情。
“我现在可以骑马了吗?”她仰着小脸间。
“蝶儿,不准再质疑我的命令。”他严肃道。
“什么?”她一头雾水。
“我刚才已经说过,不准骑马,不行就是不行。”他厉声道。
“可是这不合理,我……”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也是做妻子的第一步。”
蝶儿气愤道:“你故意用我的话来牵制我。你自己说过,做不到就不用勉强,你骗人!”
“你说的是‘好妻子’,而我说的是‘妻子’的条件──就是服从丈夫。”
蝶儿无法反驳他的话,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从小到大,只要她觉得不合理的事,一定据理力争,可是现在她丈夫却要求她凡事都得顺着他;不出三天,她一定会憋死。
“好吧!”她不情愿的说,随即又加上一句,“除非是合理的事,我才会服从。”
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听话。
“蝶儿。”卫疆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字说道:“我说的话就得服从,没有转寰的余地。”
她愤怒的拍打他的胸膛。“我都让步了,为什么你就不能也退一步?这不公平!”
他实在很想摇醒这个愚昧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他是为她好?她这种个性,迟早会惹上麻烦的。“只有你觉得不公平,我倒不这么认为。”
“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疆揽入怀中,头被压在他的胸膛不得动弹,他的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卫疆无奈的叹口气,他的妻子真是个好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