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厚!如果她去伤害霜霜,那霜霜就危险了。”
必天逸又白了他一眼,有点责备他的后知后觉。为了逞一时的嘴快,竟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宝贝小面团受不得一丁点儿的伤害。”聂飞摊摊手。
“不准你乱叫她的小名,那是我专属的。”关天逸沉下脸来。
“好好好,不叫、不叫!醋劲这么大做什么?”聂飞完全投降。
“我母亲还好吧?”关天逸问道。
“还好,只是,我还没能查出萧素心对‘关家堡’上下用的到底是哪一种毒;她使的毒,可能是从疆外传进来的,我从来没遇到过。”聂飞很是懊恼地说道。
“嗯,继续查,越快越好。”关天逸沉吟道。
“我知道。”聂飞点点头。
“这次多亏遇到你,或者该说,多亏你,才能遇到施针之术天下一绝的袁敏依也追来‘关家堡’,并暗地里帮我施针逼毒,恢复功力。只是,现在还得不良于行,受制于她,让我很闷。”关天逸挫败地叹气。
他这副狼狈样子,要是被霜霜看到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在她心里,他的形象是否会受损,发现他原来也是脆弱的平凡人?
必天逸拧眉,伸手揉着两腿。“这两条腿还得废多久?”
“萧素心的医术很高明,虽然你现在假装发狂,不让她靠近你,但我怕她眼力太好,会被她看穿,所以我不敢冒险让依依也帮你把双腿施针治好。不过你放心,要治好你的腿,完全没问题。”
“多谢了。”关天逸点点头。
“你这次遇到的凶险可真够吓人了,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狼狈的模样。那天我去找你时,发现你倒在地上,两腿折断,简直吓死我了。这辈子,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狼狈的样子。”
想起那天的意外,聂飞想起来还是余悸犹存。
必天逸苦笑。“全怪我一时大意。”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被一个小小的暗器给暗算。
“该怪你这张脸长得太俊,才会没事引来美人祸,跑来一个蛇蝎女嚷着要嫁给你。”
“怪我的脸,那你在我脸上划两刀好了。”关天逸没好气地说。
“嘿,这怎么成?霜霜会心疼的。”
提到霜霜,关天逸就掩不住满脸的思念。
“霜霜她最近还好吗?上次听到她病逝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喔,听说霜霜从‘关家堡’回去之后,天天在哭,意志十分消沉。不过有一天,她突然就恢复了,她家人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哭,结果哭得太大声,传到外面去,连李大头都被吓到,所以大家都以为是凌雁霜出事了。”
“小面团挺坚强的。”
听到聂飞的说明,关天逸嘴上称许,眼中却流露出无限的心疼与不舍,思念更加强烈。
这一次,他伤得她那么重,将来,他得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哄她回到他身边?
“对了,李大头是谁啊?”聂飞忍不住问道。
“……李大头是凌家巷口豆腐摊养的一条狗。”关天逸的唇角微微一抽。
“呃……是狗啊?”聂飞抓抓头。“真是怪了,狗就狗,这么正经八百地取了一个像人的名字做啥啊?”
必天逸没理他,只是缓缓揉着仍然没有知觉的双腿,思考着要怎么从一个疯狂女人的手中,救回整个“关家堡”……
第六章
凌雁霜充满防备地看着眼前娇美婀娜的女子。
“凌姑娘,你还记得我吧?”
凌雁霜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是萧素心,萧姑娘。”
这女人到她家来找她干嘛?
“呵呵呵呵~~没想到你真的记得我呢!”萧素心笑得花枝乱颤。
凌雁霜微微皱起眉。
奇怪了,是因为她讨厌这女人,还是那天没看清楚?怎么觉得这女人好讨厌啊……
她觉得这个女人的容貌美归美,但说话的方式、看人的眼神,都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尤其,这女人的眼神有点恐怖,让她觉得像是一条随时准备出手攻击人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总之,她讨厌这个女人!
“请问有事吗?”
她装作淡然地问道,小手悄悄地抓住裙角,不让自己的紧张流露出来。
“喔,我是受关天逸的请托,来送个东西给你的。”
萧素心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模样朴拙、带着异域风味的小盒子。
“关天逸?我不收!”凌雁霜一听,马上板着脸拒绝。
她已经跟自己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跟关天逸有任何的关系了。
“唉,你不能不收,你不收的话,我会很难办事的。”
“你又不是关天逸的仆人、下属,有什么难办的?”
“天逸说了,如果你收了这个,他才愿意与我成婚呀!”萧素心露出困扰的表情。
听到女人的话,让她十分的火大。
是怎样?关天逸已经信任这女人,信任到连要给她的东西,都要由她转交吗?
必天逸是在炫耀?
还是……在暗示她赶快对他死了心?
可恶,关天逸去死啦!
凌雁霜没好气地接下小盒子。“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吗?”萧素心指了指小盒子。
“不必!”凌雁霜拒绝得很快。
“请你看一看吧,不看的话,我可不知道整座凌府会发生什么事唷!”
萧素心闲适地抬起手指,专心地看着指尖上的手指甲。
凌雁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看了看盒子。
有没有听错?她的话语,竟然带着威胁?
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瞪着盒子,越发觉得有鬼。
怎么办?该开,还是不该开?
“怕什么?难道关天逸跟你悔婚之后,他的人格就不存在了吗?他会害你吗?”萧素心讪笑她的胆小。
凌雁霜看看她,又看看盒子,只觉得背脊发冷。
明知开了会有事,但看那女人的眸子透着威胁,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打开盒子。
没想到,盒子才一打开,她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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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一股暖意,让她觉得熟悉又安心。
但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对话声,却干扰着她的美梦。
“她还没醒吗?”
“应该快醒了。”
这声音像是从头顶传来似的。
“那毒婆娘真会给我出难题耶!我好不容易找到解毒方法,趁着那毒婆娘下山,解开了全堡上下的毒,正想等她回来后将她抓起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又给霜霜下了另一种毒,还把她抓来堡里。啧,我是‘天下第一刀客’,不是‘天下第一解毒客’啊!”
有个声音不断地在远处抱怨,她听了有点想笑,又觉得有些心烦,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小声点儿,你吵到她了。”
“果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脚砍断还能活,没有衣服看要怎么出门去?衣服还真是比手足重要啊……”
“你胡扯什么?”
头顶那道好听的嗓音,带着笑意低斥着。
接下来,有个带着粗茧的干燥掌心,抚上她的脸颊、额头,然后停在耳边,用指尖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发丝。
这小小的亲密动作,令她十分怀念,又十分心酸。
有一个人,老爱在她睡着时。用他那因握剑而生茧的手,这样来来回回地模着她……
压抑很久的泪水,在睡梦中脆弱地溃堤,引来一声叹息。
“她连睡着的时候都会哭啊?老兄,你伤她真的伤得很深耶!”
梳理发丝的手指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轻轻地移动。
“出去,守着那女人,别让她跑了。”
“嘿嘿嘿,换我来在她身上施针,让她哭爹喊娘,尝尝我‘天下第一刀客’的天下第一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