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眯上眼,放松腿部肌肉,享受他有力的指尖,为她解除腿部的紧绷及疲劳。
他随手从一旁端起她第一杯调制出来的粉红色特调酒,喝了一口,吻住她的唇。
辛辣中伴着香气的酒液注入嘴里,立时让一个亲吻变得浓郁又醇重。
她闭上眼,双手不自觉地抬起,揽住他的颈子,小手紧紧地揪住他厚实的肩头肌肉。
“满好喝的,你的调酒技术真的不错。”他在她就要缺氧昏迷时,终于离开她的唇,大方地赞美道。
“废话,我是纽约顶尖调酒师的女儿,技术当然好。”她在昏沉中,仍不忘自吹自擂一下。
“很好,我喜欢有自信的女孩。”他笑了起来。
她着迷地看着他像是不要钱、免费大放送的爽朗笑容:心头的悸动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袭来。
一瞬间,她明白她自己没救了,已经无法自拔地坠入了。
他真的像是个霸道又恶劣的邪气海盗,竟然完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将她的心给偷走了。
不知道等他离开了之后,他会不会将她丢失的心还给她?
她有些伤感,用指尖描着他的下唇。
叶心怡异想天开的猜测着,如果她在那个女孩之前先遇到了他,此时,占据在他心里那个位置的人,有没有可能会是她?
他又喝了一口,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渡进她口里。
舌尖勾着舌尖,辗转吸吮,极尽缠绵,香浓酒气在彼此的气息间纠绕。
叶心怡根本不知道谁喝下去的酒比较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醉了。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酒给弄醉,整个脑袋晕晕沉沉的,又觉得身子就要飘起来了一样。
也许是加上了他的吻,才会让酒力在她的身体里发酵得这么快速而强烈吧。
她几乎要醉死在他的温柔里了。
他暖热的大手从小腿肚,一路缓缓向上抚着,让她不由自主地因某种强烈的期待而紧绷身子。
当他的双手来到大腿处时,他并没有急着进攻,反而停了下来。他不疾不徐地将炽热的掌心贴靠在她细女敕的内侧肌肤上,便不再有任何移动。可他的沉稳,反而让她不安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深处,有一股难耐的骚动,从小肮隐隐升起。
“旋……?”她迷惑地低声唤道,对这样陌生的知觉冲击感到不知所措。
“嗯?”他淡淡回应。
他似乎在吻着她唇边那朵梨窝的位置,强健的身躯依然静静地立在她腿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生平头一遭,她知道袭来的时候,竟然会这样的难受。
但她脸皮薄,经验又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催促他,只能气息不平地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上。
“旋……”
她再度低唤他的名字,眼眸湿润起来。
“什么事?”
敖旋完全装傻,无视于她的无助及难耐。
他的捉弄,让她感到既生气又委屈,羞愤一起,张口就重重咬住他的肩头,强烈地表达她对他的不满及怒气。
“小野猫发威了?”敖旋轻笑。
他转头埋进她香女敕的颈际,吻住她细女敕的肌肤,也学她的举动,在她的颈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她“唉呀”声,飞快地一缩脖子,用力推开他。
“你咬我?”她不敢置信地捂着颈子,张大眼瞪着他。虽然不痛,却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跳。
可恶!她气了,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开,赤着脚,从高高的吧台上跳下去。
还来不及着地,他便迅速上前一步,在半空中截住了她,让她落进他怀里。
他双手紧紧抱住她,让她像只无尾熊一样攀着他,曲线柔媚的身子全贴在他的强健身躯上。
“走开啦!”她委屈地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重重拍打了几下。他低沉的笑声,在胸口震动着,传到了她的手掌心。
“放开我!”
她还气着他的戏弄,不停挣扎着。
“现在没办法,等明天早上,我自然会放开你。”
他安抚着她,将她的身子下滑了一些,好让她感受到他下月复明显的强烈反应,教她明白,他其实并非无动于衷。
他大胆的动作让她僵住,脸蛋羞红成一片,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他会有更大胆的动作。
“乖女孩。”
对于她的安静,他感到十分满意。
温柔地吻着她,他抱着她一路走上楼梯。
遗忘在吧台上的一整排调酒,静静地反射出宝石般的诱人色泽,让人不饮也醉。
第六章
“我跟你讲,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收留来路不明的人了,更别说你还在他面前饿昏,让她心软到一发不可收拾。”
阿顾蹲坐在地上,一边削着马铃薯皮,一边跟敖旋聊天。
“以前我才刚到她这里做事,老妈就生了重病,她二话不说就借了我一大笔钱。阿雁也是,她一个女孩子,竟然敢收留一个叛逆逃家、还有偷窃前科的孩子在她店里工作,还好阿雁那小子争气,最后有听话回学校去念书。”
他瞄了一下一直默不作声的背影。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同伴不太爱说话的性子,耸耸肩,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喔,对了,还有一个更扯的事迹。老板她在开这间夜店前,做的是珍珠女乃茶的摊于,她那手可巧了,不只调酒,连珍珠女乃茶这玩意儿都能让她调得有口皆碑。
可是她最后竟然将那间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生意还不错的饮料摊子,让给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接手经营,好让那女孩有能力扛起父亲欠下的庞大债务。
虽然说是无息贷款,但其实几乎算是把店半买半送地给了人家。”
讲到口干,喝了一口水,继续讲下去。
“光听这些,你就知道,老板她实在是个怪胎,在这个世道里,哪里还找得到这种没大脑的傻子?她最要命的缺点,就是心肠软过头、性子傻过头,太容易相信人了。”。
阿顾叨叨絮絮地念着,像是在一项一项地数落叶心怡曾经做过的笨事。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这些人才会同样掏心掏肺地跟着她。如果有人想伤害老板的话,我第一个不会原谅那个人。”阿顾意有所指地瞄了瞄敖旋。
虽然敖旋这人面带戾气,一副看起来很难惹的样子,但是感觉起来还算正派。
不过,他还是担心他的傻老板会被骗,毕竟知人知面下知心,多多帮老板提防一点,总是好的。
他在天堂的老母,应该也会这样想吧?
敖旋高大的身躯,静静地倚着厨房后门。
他一边望着门外从屋檐边缘滴滴答答下停落下的雨水,一边专注地聆听着阿顾谈论叶心怡的事。
在这间店待得越久,听多了旁人述说叶心怡曾经做过的事,他越觉得她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傻子,傻得让人无法下想要尽全力来保护她,免得她被自己的傻气给伤害了。
所以,他渐渐能懂得阿雁那个小伙子,一直嚷着说他要保护她的心情了。
她的傻气与乐观,会令人产生一种奇妙的勇气,仿彿只要守在她身边,世界上任何事,就都变得不足为惧了。
想起她傻呼呼的笑容,他的唇角不自禁地微微上扬,心头感到一股暖暖的柔情,从胸口深处慢慢升起。
在他的心口,原本有一处疼痛得无法触碰的破洞伤口,如今好像也被这股暖意给包覆住了。
虽然心上那道情场失意的伤口还在,但是,已经不会再令他痛得发狂。
最近,他已经能逐渐平心静气地思索因为失去所爱而尝到的苦涩挫败,也逐渐想不起来,万念俱灰的滋味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