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半了。”
没想到何凤栖竞点点头。
“咦?”别紊张大眼,乱蒙的还对一半?
“那另一半答案是什么?”最讨厌被吊胃口的别缇,听出了兴趣,忍不住帮别紊追问。
“阁主是说,有一个人,让不懂爱人的二爷不知所措了。”别芝一听就懂了,马上笑着解释。
“好芝儿,真聪明!”何凤栖夸赞别芝。
别缇恍然大悟,也听懂了,不过转头看了看别紊后,倒是笑了出来。“唉呀,阁主跟紊儿打什么哑谜嘛!她笨得可以,哪里听得懂啊?”
别紊果然一头雾水地在他们三人间望过来又瞧过去,就是搭不上话。
何凤栖怜爱地模模她的头,叹道:“紊儿,凭你执着的傻性子,‘与虎谋皮’未尝不可能成功,但你必须要先开窍,而且要有义无反顾的决心,让他懂得情感,他才有可能回应你,这么说,你懂吗?”
“阁主是要紊儿教二爷懂得感情吗?”别紊终于了解一些了。
“嗯。”何凤栖点点头。
“那要怎么做呢?”
“你只要记得,他此你还笨,所以把你心里想的任何事,直接告诉他就好了。他听久了,自然就会了解了。”这可是他十年来模清厉痕天性子的心得。
“就这么简单?能成吗?”别紊半信半疑。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何凤栖耸耸肩回答道。
“好,紊儿马上去试!”别紊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奔出去,这才想到她忘了礼仪,又折回来跟他行礼之后,才急匆匆地退出门外。
“阁主,紊儿和二爷……真的能成吗?”别芝迟疑地问道。
“当然得要成!是本座答应要把你们嫁出去的,紊儿既然选了痕天,我无论如何都得助她一把。对了,你们呢?找到对象了没?”
别芝、别缇对望一眼后,各怀心思地垂下头去,没人说话。
何凤栖不急着催促,眼中闪过似能瞧透一切的深沉笑意,随即慵懒地合上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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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痕天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站在“烟波阁”最高处的屋檐上。
他瞪着一片雾霭茫茫的平静湖面,内心却十分的不平静。
白日时被何凤栖的话给点醒后,他便带着震惊万分的思绪去练刀发泄,要不是刚好回炼丹房的雁鸣飞经过练功场,发现他坐倒在地上,立即施针压制他的周身气血,只怕他就要走火入魔了。
直到现在,全身的血液、经脉,都还在痛苦的翻腾抽搐着。
他怎会对人动情?怎么能对人动情?
从小到大,他早就明白,人都是不能信任的。
就算是何凤栖,他认为他们也只是依赖着彼此互助获益的交易关系而相处至今。
别紊那丫头,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他?
如果她知道了他的出身,是否会与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一样,露出恐惧又嫌恶的面孔?
他握紧双手,右手传来微微刺痛。抬起右掌,只见掌心粗糙斑驳,布满痂疤。
他不该救她的,他后悔救了她。
一切的错,都是从他随她跳崖救了她后,开始变得复杂纠结……
“二爷,您果然在这儿啊!”一颗小脑袋从他身后的楼顶小窗探出来。
他没有回头,握住右掌放回身侧,继续望着湖面,完全不想理会身后老是令他烦心的小家伙。
别紊笨拙地攀上小窗,丝毫不顾形象地翻身越过窗子,双手抓着窗台,小脚尖向下努力地探构着屋瓦的位置。
好不容易踩到屋瓦片,才松了一口气,谁知屋瓦竟长了湿苔,脚底突然一滑,两只小手抓不住,整个人重重的摔趴下去,沿着屋檐不断向下滑去!
“呜哇啊啊啊——二爷、二爷救命!”她双手在空中乱挥,一边往屋檐滑下去,一边不停惊叫。
完蛋了、完蛋了!这里是“烟波阁”最高的一处屋顶,摔下去的话,铁定会摔断颈子呀!
她的身子不断下滑,滑过厉痕天的脚边时,她张惶地抬头,向他伸长了手,期盼他的救援。
只是,厉痕天竟然站在原地看着她不断下滑,双眼阴冷幽绝,十分骇人,一点儿也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他想……任她摔死?
别紊突然明了了他的阴冷眼神,心遽然一惊,瞬间绝望地碎裂成千万片。
她满眼震惊地望着他,连挣扎自救都忘了,只能怔怔地任身躯不断滑落,怔怔地望着他冷绝的眼神,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身子即将翻落屋檐时,腰带竟勾绊到瓦当上缘,下滑的身子停顿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利用落势停顿的瞬间,伸出手拼命抓住突起的檐角,整个人悬空吊在黑夜之中。湖面大风刮来,吹得她的身子如丝似柳,摇摇荡荡。
她急喘不已,使尽全身的力气抓住瓦缘,眼角落下一滴又一滴绝望的眼泪。
绑主说要她对他直接说出她的心意,但眼看是没机会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想让他识情,她想让他懂爱,她不期待他能回应她的爱慕痴盼,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懂得她深植了十年的感情,至少……至少能去爱人……
但是,他不给她机会……
他要眼睁睁地看她摔落,不肯给她机会……
她想,他大概不会知道,为何她明知自己的力气小,绝对撑不久,却仍是这么的努力求生,因为她答应过他,不再做跳崖的蠢蛋啊……
只是,这回他不救她了……
她用力咬唇,冷汗不断滑落到眼中,只能闭上眼,但身体拉扯的痛楚却因此而变得更加清晰。
“啊……”两条手臂像火烙似的,好痛好痛,痛得她忍不住申吟出声。
她清楚地感觉到指尖的尖端已经开始麻木抽筋,就快要抓不住了……
就在她力气放尽,终于放手之际,一只大手倏地从上方伸下来,及时拎住她的领子,一把将她提起来,跌坐在屋檐上。
也许是经历过上次跳崖的惊险,她现在变得十分惧高,只能紧紧挨着他,将小脸埋进他怀里,双腿拼命打颤,双手也抖得无法抬起来抱住他。
此时,负责防守“烟波阁”的护卫也发现檐顶似乎有事,好几名护卫立即轻巧无声地跃上檐顶来。
“二爷?”护卫们抱拳请示。
“没事,全都退下。”他冷然斥退护卫。
尽职的护卫们,没有一丝迟疑地遵从命令,像来时一样,迅速无声地退下,四周又恢复为一片寂静。
他完全不说话,只是垂眼用很冷、很冷的眸子瞅着她,瞅了好久,神色十分深沉复杂。
此时的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偎着他,汲取暖意。
很久、很久,檐顶上除了她的啜泣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望着凉索的黑夜,突然尖锐地开口问道:“恨我吗?”
她顿了一下,然后使劲地摇头。
“说谎!”他冷笑不信。
“紊儿说过,不管二爷对紊儿做什么,紊儿都甘愿接受。”她吸吸鼻子说道。
他眼一眯,忽然翻身压住她,将她推倒在屋瓦上。
她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出声。“二爷……?”她惊魂甫定的低唤道。
“甘愿?就连这样的事,也能甘愿接受?”
他的冰冷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将她的双手制在她的头部两侧,下半身恶意地压在她敏感柔软的小肮上,强健的一腿甚至挤迫嵌进她的双腿之间,狎辱之意十分明显。
她先是惊慌地望着他,顿了一会儿后,用力咬唇,将泛红的脸撇向一边,娇弱的身子文风不动地屈服在他身下,一丝挣扎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