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桌边摆置碗筷时,悄悄在心里记下——下回送颗钻石,也许芸芸的脸色会比较好看……
苏逸槐一直期待芸芸戴上他送她的项炼,但是等了好几天,却只见芸芸洁白的颈项上总是光溜溜的。
今晚,他终于按捺不住,早早就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阅财经杂志,打算等芸芸洗好澡出来时,问问她为什么不戴。
一听见浴室的门开了,他马上抬起头来。
“咦?你这个时候通常都还待在书房看书的,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上床休息了?”全身洗得香喷喷的芸芸,先是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擦头发。
“今天有点儿累。”他摘掉鼻粱上的眼镜,和杂志一起放到床头上。
当她一半疑惑、一半关切地望着他时,他竟然微微撇开头去,不看她的眼。
“这样啊……”花芸芸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勉强压下心中浮起的各种猜疑,专心把头发擦干,好像在赌气似的,擦头发的手劲不知不觉大了一些。
苏逸槐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从墙边的五斗柜里拿出吹风机走到她身边。
“谢谢。”她伸手就要接过吹风机。
“我帮你。”他没把吹风机递给她,反而伸出大手抚过她颈后的湿发。
“恩。”她呐呐地答应,乖乖地转身让他拨弄她的发丝。
当他手掌的热度抚过她敏感的颈项时,一阵轻微的颤栗袭过背脊,她的脸蛋忽地因为羞臊而红成一片。
虽然结婚两年了,但当他偶尔对她流露出不经意的温柔时,还是会让她脸红心跳。
吹风机的轰轰声响瞬间传遍整个房间,藉由吹风机的噪音,掩盖了两人之间既尴尬、又亲密的矛盾气氛。
苏逸槐很喜欢手指穿过她芳香发际之间的触感,她柔顺的黑发总是让他爱不释手。
当他抚模着她的秀发,他内心就会涌起一波波的激荡,真实地感受到这个美丽娇小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亲密的枕边人、是他的……家人。
切掉吹风机的开关,他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轻柔地梳开及肩的黑发。
芸差享受着老公的服侍,由于暖暖的热风吹着头皮,再加上他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按摩她的头皮,使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皮渐渐地垂了下去。
“芸芸?”他忽然在她身后开口。
“恩?”她佣懒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都没戴我送你的项炼?”他的大手轻抚她纤细光洁的颈子。
她张开眼,透过镜子与他的眼神相遇。
视线下移,她在镜中看到他黝褐色的大手搁在她白皙的颈胸前,黑白分明的肌肤色彩,竞带有某种足以勾动的诱惑感……
“你是说那条心形银项炼?”问完后她就心烦地闭上嘴。
她的问法好像他送过她好多条了,天知道那是他唯一送过她的一条项炼。而且还被不明的送礼动机疑云所笼罩。
“项炼在哪里?”
她看了他一眼,低头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粉绿色的小盒。
他拿过盒子,取出项炼来,粗厚的指头努力地跟细致的拙环奋斗。好不容易打开把环时,他也已经满头大汗了。
花芸芸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来吧,我帮你戴戴看,如果真的不喜欢,我拿去换掉。”他拿着项炼,作势要帮她系上。
她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很配合地撩起发丝,转过身去,露出颈项。
他小心翼翼地将项炼环上她的颈子,然后大手的粗手指头再一次跟细小的扣环奋战。
“好了。”把好项炼的把环后,他兴奋地对她宣布。
她抬头看到他胀红脸、非常有成就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
“你戴起来真的很漂亮。”他注视着贴在她颈胸前的心形坠饰,眼神变得深邃。
“谢……谢谢。”她忍住抬手掩住胸口的冲动。他的眼光中,有着无法错认的欣赏光芒。
她明白他现在这种近乎深不见底的眼神,是一种被薰染的色彩,她的心绪被他牵动,也不由得红了脸,气息微微急促了起来。
除此以外,由于女人都是虚荣的,听到老公的赞美,管他是真心诚意还是心怀不轨,花芸芸依然听得心花朵朵开,笑意抑不住地从唇角冒出来。
谁说她老公是大木头?看来是孺子可教嘛!
如果她再努力一点儿,也许他真的会被她训练成会对她说出体己贴心话的浪漫老公呢!
咦?等一等!不对,不对不对!他以前嘴巴明明钝得跟木头一样,怎么会开始懂得赞美她了?
难道是她还没开始训练,就先被其他的女人偷偷训练好了?危机意识一冒出来,花芸芸顿时收回笑容,目露凶光,转过来用力地瞪他。
他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开心地笑了,怎么又瞬间变了睑色?
“你老实说,为什么会突然送我项炼?”
“我学长说,应该要买些小礼物送老婆,说是这样可以……咳,增加生活情趣。”他搔搔耳,不自在地回答,耳朵有些发红。
她仰起头,专注而仔细地看着他的双眸,希望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他真正的心意。
“真的是这样吗?”她的心口渐渐发暖,愉悦的泡泡下断地冒上来。
他动情的深邃眼睛凝视着她,接着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她香甜的唇瓣。
她闭上眼,娇羞地回应他,小手仿彿自有意识般地爬上他腰背后,紧紧地攀附着。吻了一会儿,他气息不稳地放开她。
“今晚……可以吗?”他的嗓音沙哑,带着迷人欲醉的魔力。
她咬唇点点头。
他欣喜地露出笑容,牵着她的手,往床畔走过去。
当她依附在他臂弯里躺下时,她已经浑身发热,期待地迎接他身躯的重量及热度。
他轻柔地覆上她,仿彿怕将她压碎,然后开始细细啃咬她泛着香气的柔润肌肩。
她的手指插进他掺着黑发的银白发丝里,觉得身子在他的抚触之下越来越热、越来越敏感,小嘴里忍不住吐纳出细细的喘息声。
“槐……槐……”她抱住他,有些狂乱地呓念着他的名宇。
“我在这里……在这里……”他低哑地回应她。
他似乎爱极了自己亲手挑选的心形坠饰,老是在她挂着坠饰的胸前,流连地亲吻着她那片玉白的肌肤,和那个心形的银饰。
热情点燃,他的理智渐趋狂乱,已经无法顾及她的娇小身子是否能负担自己高壮的身躯,动作与喘息逐渐激越、鲁猛。
她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粗鲁,心甘情愿地承接他失控的反应,同时也被他挑引着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奔向极致的感受……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疲倦得昏昏欲睡,就要坠入梦乡时,才模模糊糊地发觉,她家的木头老公平时斯文拘谨,活像一盆冷水,原来他的热情,全放到床上来燃烧了……
真是的,如果他的热情能够稍微平均一下,那该有多好?
不然白天被他的木讷气死,晚上被他的热烈折腾,实在有害身心健康啊!
恩恩,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育他,让他成为最称职、最浪漫的“好老公”!
花芸芸没想到.昨晚睡前的信誓旦旦,一到了白天,还是要残酷地面对现实。
“可恶!大木头!笨木头!臭木头!昨晚被你折腾得那么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就静悄悄地拍拍出门了!”
当她醒来后,发觉身边的空位早已凉了,她不禁失望得咬被子。
他是灰姑娘不成?他的温柔与热情好像全被时间魔咒给限制住了,太阳下山后是一个样,太阳升起后,又变成另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