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为什么你的胸部却好像缩了一点水?”两只黝黑的色色魔掌越过她的腰际,冷不防地袭上她浑圆的胸前,身后还伴随一声惋惜的浅叹……
咚!好大一声撞击声立即在他头顶上爆开。
“噢呜!”他哀嚎一声,含泪抱头,努力控制突然在眼前乱窜的小星星。
不一会儿,手指便模到开始长大的肿块。
宝宝是一眠大一寸,肿包是一秒大一寸……
“你变得好凶残……”他抱着头低呜。
呜呜呜,五年前那个温柔似水,总是任他捉弄的红漾哪里去了?
“你才变得好下流!我要去喂红乐,有事叫我,没事别吵我。”李红漾凉凉地瞟他一眼,抱着手上沉甸甸的“凶器”,从容离开行凶现场。
哼,没有血溅五步算他幸运!
谁叫他犯了女人家的大忌,这叫死有余辜!
***
雷烈云发现自己的生活,陷入前所未有的可怕境地。
红漾所养的那只叫“红乐”的猫咪,从第-天差点被他-压成沙发上的猫皮坐垫开始,就与他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对盘!
接着又发生一些意外事故,像是推轮椅时不小心辗过猫尾巴、拄拐杖时不小心扫了猫头重重一拐子、拉开被子时不小心把猫抖到地板上……使两人,厄……”人-猫之间的嫌隙加深。
现在,猫咪的攻击指数好比高血压患者的血压指数,一受到轻微的刺激,就会相抓狂地迅速飙升-见到他,浑身的毛就会马上“立正站好”,脚尖的利爪也会“蹭”的一声全部伸出来,隐隐还能见到尖爪上闪闪发亮的反光……
“红漾——猫怎么又叮着我不放?”他儿乎快哭出来。
客厅一角坐着脂粉末施的美丽女子,她头上戴着耳机听歌,隔绝男人与母猫对立叫嚣的噪音,膝上摊着一本她从客厅茶几下挖出来的古物收藏杂志,兀自细细研究着上千年的古物纹饰。
对于他的求救声、她充耳不闻。
“喵——”
“红漾!快把你的猫抱走!”惨烈的求救声在公寓中响起。
“喵——喵——”不友善的猫叫声,掺杂在男人的吼叫声中,隐隐听得出有抓狂的迹象,仿佛随时都可能失控。
“小祖宗,你是不是便秘所以发火了?我喂过你化毛喜了,猫砂就在那边,去那边-上个大号好不好?上完六号包准你轻松自在。”他缩在沙发边缘,对着猫咪双手合十,好言相劝。
老天,他怕死了那对猫爪!可恨他跛着一条腿,无法矫健地逃命。
“当哇!”愤怒抗议声好像在吼说——谁跟你说我便秘?
它在跟他对话吗?雷烈云傻眼。
听到雷烈云和猫咪打商量,李红漾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她猜得到最后结果会如何。
谤据好几次活生生、血淋淋的经验,猫咪通常会很酷地对他的威胁利诱完全无动于衷,只会冷冷地用猫眼瞪他。
接着是……
“喂!我说不要过来!走开、走开!”
“喵——喵喵喵、喵喵喵!”当声之凶狠,仔细听还真像是“乎你死、乎你死”的音。
“啊——”
“喵——”
人猫大战,只过一招,胜负立见分晓。
“呜呜——红漾……它又抓花了我的脸啦!”雷烈云捂着脸,衰怨地将头埋在沙发一角,呜呜地哭;而猫咪则高高耸起尾巴,优雅如卫冕者般,轻巧地踱到红漾身边。
李红漾抖着肩、忍住笑,伸手温柔地模了模猫咪的头,然后搔搔它的脖子。
猫咪眯眼仰起头,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细微喉音。
原本她还暗自担心,搬来照顾雷烈云,在生活起居上可能会有很多的麻烦和尴尬。
毕竟分开五年,两人之间早都该生疏了。
然而,令人讶异的是,不只是她,达雷烈云也一下子就适应了彼此的存在,五年的隔阑好像不曾存在过似的。
不只在生活上有默契,就连面对敏感话题的态度,电如出一辙。
他们像是一对熟识已久的老友般互相谈笑,聊他在商场上见过的惊险和风浪、聊她在世界各地旅游的见闻,唯独不提过去分手的事,也不提这五年之间的感情状态。
逃避了五年,到现在,他们还是在逃避……
“你在看什么?”雷烈云不知何时移到她身边坐下,并伸手摘掉她的耳机,打断她的思绪,有些过于靠近地将头颅贴在她的肩头上,一同看着她滕上的杂志。
“我发觉这些古董上的纹饰很有趣。你看,这个青铜器上而的花纹,猛一看像是兽脸,这叫作暨餮,仔细再看,其实是两只面对面的小龙组成的。两千多年前的祖先就会玩这种视觉游戏的图案了,真好玩。”
“你不说,我还没发觉呢。咦,你看,这张兽面则是两只凤凰组成的。”他也看出了兴趣,兴奋地加入老祖宗的图案游戏。
“好聪明!”她开玩笑地拍拍他的头。“那你再看看这个。”她指了一件东周的古物。
“全是曲线嘛!”他歪头瞄了一下。
“你再看仔细,这个凸起来的圆圈是眼睛,然后前面上卷比较长的是上颚和鼻子,下面的小贝卷是下巴,中间有一个伸出来的舌头,然后后面长长的是龙的身体……”她慢慢地引导地辨视图案。
“这些全是龙?好恶心啊!越看越像一团蚯蚓缠在一起。”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红漾大笑。“我还看过一块春秋时代的玉牌,上头刻的全是缠在一起的浮雕龙纹,嗯心到令人赞叹的地步。”
“这几年,你都在做些什么?”他唇边场着笑,好奇地偏头看她。
“我因缘巧合认识了一位首饰设计师,后来拜他为师,这儿年一直跟着他学习首饰设计。”
“可是首饰设计跟中国古董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前阵子,我从这类纹饰得到灵感,想构思一组有中国风味的银饰,刚好老师有一个朋友从事古物研究,所以曾向那位朋友请教过一点点。”
看着他充满自信神采的表情,他觉得她美丽得令他怦然心动。
李红漾没有察觉他的凝视,开心地接续着话题。
“你呢?这几年都在忙此件么?有没有什么新的嗜好?”
“有。”他看着她的笑容,再次疑惑自己当年为什么会想从她身边逃开。
“真的?快告诉我,是什么?”她张大眼眸看着他,没注意到两人太过接近的距离。
“我忙着想你。新嗜好是不停地思念一个名叫红漾的女人。”他的唇就靠在她唇边,几不可闻的嗓音,低哑深沉得救人心慌。
她的笑容倏地消失,无法呼吸。
下一秒,她忽地跳起,膝上的杂志掉落满地。躺在她脚边的猫咪红乐被其中一本砸中头,吃痛地狂喵一声后,跑得不见踪影。
她无暇顾及杂志和爱猫,惊慌失措地立即冲回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雷烈云挫败地抹抹股。
那声关门声是否代表她的心也一并将他拒于门外?
一转头,就看到猫咪余悸犹存地半伏在音响柜上,怨气冲天地瞪着他。
“喂,小祖宗!冤有头、债有主,人不是我杀的喱!”他一脸凝重地举手发誓。
***
“哈啾!”
清脆的喷嚏声,很不优雅地在优雅的咖啡厅中响起。
“喔喔——红漾姐,有人在想你哩!”桌子对而的人笑嘻嘻地调侃着。
“你想太多,我是因为对冷气有点不适应。”红漾吸了吸鼻子后,喝口热咖啡暖和身子。
“说说而已嘛!”韩晓琥耸耸肩,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水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