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年了吧,你从义大利学成归国了?”他欣赏的打量著她,“真是愈来愈漂亮了,进来坐吧。你父亲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她优雅的走进客厅,这就是他和那个女人曾经一起生活的家?哼!
“一个人?”淳于曜从厨房端出一杯果汁,不以为然的挑一局眉,“现在是深夜,单身女孩不应该在外头闲晃。”
褚怡人噘了噘嘴,“我没有闲晃,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他锐利的看了她一眼,“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她意味深长的微笑,“对我而言是好事,但对你而言……或许不是。”
淳于曜沉下了脸,“既然如此,我应该有不听的权利吧?”
“如果事关花容,你也不想知道吗?”
“我听。”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还因为紧张而扯住她的手臂。
“她永远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是不是?”淳于曜溢於言表的关心,让褚怡人心中很酸,“不管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即使再过一百年,我还是为她而运转。”
“她有什么好?十年前我就说过了,你的新娘如果是婉晴姊,那我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但若是她,和我一样大,却样样不如我的女子做你的妻子,那我说什么也不甘心。”
“你还没想通吗?我以为过了十年,你也该对我死心,毕竟连婉晴都放弃我了。”他平淡的说。
“即使再过一百年,我还是为你而运转。”她深深望著他,他说过的话,可知也适用於她这个痴情人?
“傻瓜,等待我是一种浪费。”
“对,所以我决定不再等待。”她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他。
淳于曜接过,里面装著一叠照片,不好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丙然,照片中的女主角正是花容,但这些照片……
他每看一张,心就沉一分,脸色也跟著变白。
“你……”他紧紧的捏住手中不堪入目的照片。
“不用问我这些照片怎么来的,我说过,我决定不再等待,所以,我要为自已制造机会。”褚怡人美丽的笑容,一瞬间让人感觉好冷。“你想,如果我把这些照片寄给报章杂志社,花容看到了会怎么样?”
“不许你伤害她!”
“据说她冰清玉洁,你不会想看她羞愤而死吧?”淳于曜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思考,之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和罗威尔共谋,将容容迷昏载到汽车旅馆,拍下这些照片的。”
“是,我知道自己的行为犯了罪,你可以去告我,可以让媒体披露,被喻为雕塑界闪亮新星的褚怡人是个拍人果照的下流女子,但如此一来,你的容容也会知道自已被拍了这些照片,我不在乎毁了自己,因为在自我毁灭的同时我也毁了她。”
“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如此极端的人。”
“因为我是女人。”她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从小就深爱你的女人,今生今世只想当你妻子的女人。”
淳于曜推开她,脸色阴沉的说:“你用这些照片威胁我,你想要我怎么做?”他这样冷漠的推开她,彷佛她是个多么讨人厌的脏东西,这种态度让褚怡人恼怒的咬著下唇。
她从小爱上的男人阿,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他怎么就不能明白,她有多么爱他?爱到疯,受到狂!
好,他推开她,那她就要他不得不抱她一辈子!总有一天,不情不愿也会变成心甘情愿,这就是爱情,不是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顺自己的呼吸,清清嗓子之后,才娇滴滴的说:“我要你和她离婚,在三天之内娶我,成为你的新婚妻子。”
这个要求早在淳于曜的意料之中,他苦涩的笑了笑,“即使我的心一辈子都不在你身上?”
“即使只能拥抱著这个躯体,我也满足。”她著迷的偎进他的胸膛,“这个怀抱,这个臂弯,你的气味,你的一切,都是我日思夜念的……”淳于曜再度推开她,这让褚怡人生气的微微眯起眼。
“你就这么讨厌我?”
“原本不,但现在,你真的让我讨厌了。”他不客气的说。
“无所谓,这只是暂时,你会发现,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她仰起俏脸,带著自信的微笑,“这是我开出的条件,和我结婚。我数到三,如果你答应了,那就抱住我,紧紧的抱住,我不要回答,只要你用行动证明。如果你连抱我都办不到,那我就认为你没有诚意,明天你将会见到你心爱的容容玉体横陈的出现在传播媒体上。”她说完,立刻开始数,“一…二……三……”数到三的同时,淳于曜抱住了她。
“你终於抱住我了。”这就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她从小渴望的感觉。
他紧紧的抱住她,她不管他是为了别的女人,她想像著他是真心的为了自己,只要她想像著他爱她,那有朝一日,他就一定会真的爱上她。
“交易完成,你可以离开了。”淳于曜冷淡的收回怀抱。
“不,我不走,今夜,我要留下来。”无视於他的冷淡,褚怡人由身后抱住他,靠在他背上轻声说:“留在她和你曾经住饼的屋子,留在她睡过的房间,我知道,你为了她一直保持原样,我不要,我要改变它。”
“随便你,但不准进我的画室。”他甩开她,迳自转身进人画室——他唯一的避风港。
*****
今天,难得的没有下雨。
没有下雨,花容却一反常态的到学校写生,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心情好,偶尔也想画下一片好天气。
但她的好心情在她感到身后出现一个不速之客后,宣告结束。
“不许再靠近我!”她停下画笔,却没有回头,只是用严厉的声音警告来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男人的声音带著笑,是罗威尔。
“这种讨厌的感觉,还能有别人吗?”
“讨厌和喜欢,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但不论讨厌或喜欢,都代表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起码引起了你的注意,这真是我的荣幸。”
“要说恶心话就闪一边去。”
“嘿,一直背对著我说话,你不觉得根不礼貌吗?”
“这表示我不想看到你!还有,我记得『礼貌』这种东西正是阁下最不需要的,所以也没必要送给你。”她哼声回道。
“很有趣。”罗威尔被她一页嘴,轻笑了一声,然后轻呼道:“喔唷,我看到一个名人走过来了,是淳于曜……”这个名宇让花容想也不想的猛转身,但只一秒,她就知道自己被骗了,这里除了她和他,根本没有别的人。
“你——”
“淳于曜的魔力可真大,是不?”罗威尔挂著一脸欠揍的笑,向她走近一步。
“别过来,别靠近我。”花容举起画笔挡在两人之间,彷佛这是一个无坚不摧的武器。
“小姐,你手中拿的是画笔,不是一把枪。”他好笑的说,“我是毒蛇猛兽吗?何必这样拒我於千里之外?”
“你是个卑鄙小人,要再让你靠近我,那我就是超级大白痴。”
“从心爱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真是令人伤心。”
“够了!”
“不够,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对你没意思””很直接的一句话。
“但是我爱你。”
“你对几个女人这么说过?”
“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五。”
“连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没有。”
“骗谁?”花容嗤了一声,“你是个英俊的男人,有张大多数女孩都会著迷的脸,我猜,你是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