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冷静几天?那吕恶霸有恶势力,官府又尽是些混帐东西,纳兰靖关在里头肯定要受苦。”
“活该他受苦。”邢倚天哼一声,谁教他这般可恨,让凤儿连失去了记忆都为他牵肠挂肚。“不过话说回来,纳兰那家伙看起来就那么凶恶,我想也没人敢惹他。”
“可是……”风儿噘了嘴,她就是不喜欢纳兰靖被关在牢里。
“邢哥哥,咱们去救他出来好不好?”风儿决定改变战略,挽着邢倚天的胳臂撒娇。
“我才不要,现在去救他,他也不会感激我,只会对我吹胡子瞪眼睛。”
“你一个大男人,干嘛那么小气,非要人家感激你不可?”风儿不高兴地双手叉起腰来。
“她八成把全天下男子都当圣人了,她也骂过我,说我一个大男人,难道非要一个谢字不成!”桑恩笑着插嘴。
“你添什么乱啊?闪一边去!”风儿不客气地吼向他,也不想想此刻自个儿是站在人家的屋檐下。桑恩被她一吼,当真模着鼻子乖乖闪一边站,被凤儿吃得死死的模样让邢倚天大笑。
“如何,同意我的话了吧?我们大清女子可比贵国女子来得刁蛮泼辣,你眼前这个更是大清之最。”他用洋文说,否则让凤儿听见了,肯定会拧他耳朵。
“领教了!”桑思苦笑着也用洋文回答。
“你们别尽说些叽哩咕噜的话。邢哥哥,我再问你一次,你肯不肯帮我救纳兰靖?”
“帮,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
“起码要过两、三天,让他吃些苦头。”
“你——”凤儿一咬牙,“算了!”她转身走了出去,不用他帮忙,她也可以救出纳兰靖1
“倚天,你怎么忍心不帮她?”.
“让她自己去救,这样或许可以激起她对纳兰的记忆。”邢倚天淡淡地笑道。
唉。他不是圣人,可凤儿心里就是存在着纳兰靖,纳兰靖也死心塌地地爱着凤儿,他又有什么办法?
第六章
地牢是黑暗的,天地是黑暗的,他的未来也是黑暗的!
他,纳兰靖,正黄旗满州,生来就是兰亲王的袭爵世子,尊贵无比,谁想今日此时,居然落到蹲苦牢。
“混帐!”纳兰靖咒骂了一声。凤儿啊凤儿,为何这般折磨我?你说忘就忘,一点良心也没有。去他的!凭他的家世人品,样貌条件,为什么要当个弃夫?
好!这可恶的凤儿敢忘了他,那他以牙还牙,从今儿个起也把她从心上剔除,继续做他的花花大少,逍遥快活!地牢上头起了些许骚动,惊醒正打盹的牢头。
“谁啊?什么事儿?”牢头不高兴地问道,待要起身,拾级而下的凤儿让他瞬间两眼发直,差点忘了呼吸。
“是我,见过牢头大哥了。”凤儿欠身福了福,脸上挂着风情万种的媚笑。
是她?!纳兰靖可惊讶了。凤儿深夜到地牢来,难道是为了他?呵!多笨的问题,牢里就关着他一个,不为他又为谁7.可她不是见着他就讨厌,巴不得远远甩开他?怎么现在竟放不下了?
啊炳!有意思!纳兰靖在心里得意地哼了一声.好啊!他报仇出怨气的机会终于来了。
“姑……姑姑……姑娘?”乍见绝色美女,牢头的舌头开始打结。真要命,暗蒙蒙的看起来就这般惊艳,这要在光天白日见着了,真不知要如何丢魂法?
不对啊,这是县衙大牢,早已过了探监时间,上头守牢口的弟兄怎会无故放个姑娘家进来?啊呀!瞧她这身气度,难不成是县太爷的亲戚,是个官家千金,上头的人才没敢刁难的放行?肯定是了!牢头立刻收拾起心猿意马,必恭必敬地向风儿行了个礼,“小姐驾到,不知有何差遣?”
呵!无端端的就称呼起她小姐来了。凤儿心里暗笑,她这外表可真能骗人。
“也没什么事。”她作势向监牢里瞧了瞧,“里头关着谁呀?”
“一名江洋大盗。”
“江洋大盗?这可真有趣,你去打开牢门,让我瞧瞧他。”凤儿随口说说,那牢头最好也随口应应。
“啊?不……不成的,江洋大盗可是凶恶无比,这牢门可开不得。”
“凶恶?有多凶恶?”
“几个弟兄在他手下都吃了亏。还有那吕爷,不过沾着他的衣角,整只手臂都给折了,真是邪门得很,再没人敢靠近他。”
“是挺凶恶的,不过我知道一个人比他更凶恶。”凤儿的眼眸滴溜溜地转。
“喔,是谁?”
“我。”一把亮晃晃的匕首下一瞬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
“哇!妈啊一”牢头本能大叫,但凤儿刀子又进一寸,让他噤声。”不许叫,否则我割掉你的舌头!”她冷冷一哼,“你守在上头的几个弟兄都还识相,所以我只让他们昏睡一下,你若胆敢不识时务,可就没有他们的好运!”
“姑……姑……女乃女乃……你……你……”牢头直打哆嗦,老天啊!不是个官家千金,居然是个劫狱的女大王!
“把监牢钥匙交出来。”风儿知道他把钥匙挂在腰怀上,可她生洁,不愿意碰这些臭男人的肮脏身子。
“是…是……”牢头连忙解下钥匙串。
“算你识相,睡一下吧!”她左手撒出一把迷香,牢头立刻昏睡过去。取了钥匙,她立刻打开牢门。
“喂!你可以出来了。”她在牢门口叫他,可那家伙竟背对着她,理也不理。
“喂!你聋啦?我在叫你呢!”还是没人理她。
“纳兰靖!”凤儿火大了。
听见这三个字,纳兰靖才懒懒转过身子。“我听你鬼吼鬼叫半天。原来是在叫我啊。”
“你废话!这儿只有你,我不是叫你,难道叫鬼不成?!”这男人摆明了找碴!
“你喂来喂去的,我又不叫喂,没必要应你。”纳兰靖淡淡哼了声。
“好好好,你是纳兰靖。纳兰大爷!这总行了吧?快出来!”时间有限.凤儿害怕待会儿巡夜士兵真会发现上头昏了一票人.那他们要月兑身就得费力再打上一架,她不想增加麻烦.因此决定不和他纠缠。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呵!你是谁啊?”
“啊?”风儿吓了一跳,这纳兰靖怎么和平常不一样?哪一次他见着她不是恶声霸气又黏又缠,怎么这回竟吃错药,冷硬得离谱。
“喂!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她冲进牢里,扳正他的脸,仔细审视着。
“去!”纳兰靖狠着心将她一把推开,“你这女子打哪儿来?干嘛缠着我?”
“你……你不认识我?”不会吧?凤儿瞪大了眼。
“我干嘛非要认识你不可?”他睥睨地打量着她,
“不过,仔细一瞧,认识你似乎也不坏。”他向她缓缓走近,卷着四周黑影,那模样有点吓人。
“你……”风儿本能后退,直到背脊抵上牢栏,她知道大事不妙了。
纳兰靖两手各握住一根栏柱,将她困在极小的空间里,陌生的压迫感,让凤儿顿觉呼吸困难。“你……你想做什么?人家好心来救你,你……你难道想恩将仇报!"
“我们素不相识,你干嘛费心思救我?”纳兰靖邪邪一笑,“喔,我明白了,你迷恋上我了,对不对?啧啧,我可真有魅力,连这么美艳的女子都为我神魂颠倒。”
“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风儿愈看他愈不对劲。”你该不会也喝了孟婆汤吧?”可这真没道理,他的盂婆汤打哪儿来?药不是在北京吗?
哼!这小妮子终于承认自己喝了孟婆汤是吗?先前打死她也不认帐,想来是存心惹恼他,看他气得跳脚的蠢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