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不能忘了!再想想!求求你再想想!”
小菲抓下她招耳朵的手,急得想跳楼。
“是啊!风主子,你发生了什么事?摔到头了吗?你记不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凤儿左右瞧瞧,“有点眼生,是邢哥哥的家吗?”
“邢哥哥?!”小菲大叫。格格只记得他,不记得自己的夫婿了吗?惨了!
“邢哥哥是谁?”莲香不解,风主子嫁到兰王府不过月余,对她的了解自然不如服侍多年的小菲。
“待会儿再说。”小菲现在可没空跟莲香罗唆,她急急拉住凤儿的衣袖,“格格,你再想想,除了倚天少爷.你还记得谁?”
“嗯……阿玛,额娘,鸿儿姐姐,雁儿姐姐,弟弟非易。”她扳着指头数着,“啊,还有那个很好欺负的柴伯,笨笨的顺子,还有……喂,太多了,你要我说到什么时候?”
“那你记不记得……兰亲王?”小菲声音微颤地问。
“兰亲王?”凤儿侧头想了想,“有点印象,兰福晋和额娘挺要好的,我比较记得兰福晋。”
“不是那个兰亲王,是小的那一个,他的世子!”
“喔,纳兰靖嘛!那个自以为了不起,骄傲得像只孔雀的小混混。”
“小……混混?”小菲和莲香觉得自己掉进地狱里,阎罗王正对她俩阴阴地笑。
“凤主子,你记得吗?兰亲王是你的夫婿,你现在是兰王府的福晋……”莲香觉得有必要提醒她。
凤儿瞪她一眼,“胡说!那人坏死了,谁会脑筋坏掉嫁给他?我喜欢的人明明是邢哥哥!“莲香倒吸口气,把小菲拉到一旁,急声问:“事到如今,你最好给我把话说清楚!凤主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不说不行了.小菲只得把一切都招供。
“啊?!”莲香大叫:“孟婆汤?”
“吵死了!你们在嘀咕些什么?什么孟婆汤?”
“格格,你连孟婆汤都忘了吗?”
“笑话!我从来没记起来过,怎么忘?”
“惨了,格格喝得太多,把记忆失了大半!”小菲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小菲,事情难收拾,我看得叫庞总管,他年纪大,或许能有些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我立刻去!”小菲一溜烟跑掉。
“喂,搞了半天,你们俩究竟是谁?干嘛缠着我问东问西?我邢哥哥呢?”凤儿有些不耐烦地问。
“凤主子,你稍安勿躁,来,喝杯茶。”莲香硬塞了一杯茶给她封嘴,避免刺激她。
"快点!快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屋外传来。
"慢点!慢点!别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轻点!轻点!土牛翻身了吗?乒乒乓乓的!”凤儿睨了他俩一眼。
“奴才该死,福晋——”
“啐!什么福晋!本格格是谁的福晋了!”
“啊?"庞总管立刻傻眼。
“是这样的……”莲香和小菲将他拉到一旁,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啊?!"庞总管怔愣当场。他的反应乃属意料中事。
“干嘛?见到鬼不成?就非得每个都啊上这么一声吗?”凤儿已经失去耐性了。
“风主子,你识得奴才吗?”
“不认识。”
“不认识?”他怪叫一声,指着自己的眉毛,“你看看,看看我的眉毛!”
“少了一边,很有趣。”凤儿噗哧一笑。
“这全拜凤主子所赐,你不记得了?”.
“呸!少诬赖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拿刀剃你眉毛?”
“是你说你发明了一种药,可以让奴才的头发不再这般稀少,硬强迫奴才喝下去,谁知头发没长得比较好,反而掉了一边眉毛。”他想到就有气,风主子如今竟翻脸不认帐还奚落他,真是可恼!
“乱讲!我的药才不会那么差劲!”凤儿不高兴地皱眉。
“格格,还有我呢,上回我牙疼,你给我喝了一剂药,说喝了保证就不疼,谁想我一喝,牙齿就掉了下来!你记不记得?”关于这事,小菲是“没齿难忘”。
“没印象。”
“主子,主子,还有我咧,你上回骗我喝了什么八宝汤,说是养颜美容,却害我足足拉了三天!”
“是啊!还有厨房的郭嫂,头疼喝了你的去痛药,更加痛得哼哼哀哀叫,好吓人!”
“还有劈柴的长工阿炮,他——”
“够了!够了!你们集体控诉我是什么意思?!”凤儿火大子-“本格格一件也不记得,想算帐的就给我拿出证据来!””证据……”三个奴才面面相觑。
“拿不出来了是吧?啐!"想赖她,门都没有!
"看样子她是忘得彻彻底底。”
"连王爷都给忘了,这可怎么办?”
"都怪你不好,为何没阻止她唱孟婆汤!"
“我……”
“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这三人竟无视她存在的开起小组会议,将她摒除在外,让凤儿好生恼火。
“福晋,你乖,坐下歇息歇息。”庞总管将她压到椅子上坐下,塞了一杯茶在她手里,继续开他们的会议.
“王爷待会儿就要回府了,不快唤回她的记忆不行.”
“怎么唤?我已经六神无主……庞总管,你救救我
吧……”小菲急得哭了起来。
"小菲,你先别哭,我看咱们把主子哄到药室里,她在那儿失去记忆,说不准也能在那儿找回记忆。”
“是啊!好姐姐,你真机灵,我都忘了格格留了张展示字条在那里!”小菲猛然想起。
“不成不成!让福晋到药室去,王爷知道了会大发雷霆”庞总管摇头反对。
“事到如今,管不了许多。格格看到药室里她熟悉的东西.一定能恢复记忆,之后再让她对王爷说情去。”
“这……可行吗?”庞总管还是犹豫。
“可行!”小菲重重点头。
“可行!”莲香立刻跟进。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咱就这么办。”庞总管转过头,“福晋,福……福晋?!”
“格格?!”
“凤主子?!”
完蛋了!人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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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新鲜的空气,凉凉的午后微风,风儿愉快的在大花园里跑跑跳跳,像一只蝴蝶。房里那三只麻雀实在嘈杂,她索性甩了他们,溜出来逍遥。来到池塘边,柔绿的草地让她毫不犹豫地躺下。好舒服的地方,邢哥哥的家几时变得这样大、这样漂亮?邢哥哥呢?怎么就把她丢在这儿,不闻不问?
“呵……”她打了个阿欠,翻了个身,懒洋洋睁眼闭眼之际,头顶一方突然出现了一片黑云。
“咦?”好俊的一张脸!和她印象中的邢哥哥怎么不太一样?
“小表,谁准你就这样躺在草地上的?伺候你的丫头敢情是不要命了。”他佯怒的脸,风儿看在眼里,实在没什么威胁性。
“你是谁?”她坐起身子,困惑地看着他。
男人的脸仿佛被人痛揍了一拳!
“你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你、是、谁?”怕他满人不懂汉语,凤儿索性用满州话再复述一遍。
“小表,你撞到头了是吗?”他急急将她拉到身前,大手一阵焦急地审视。
“哎呀!无礼!”风儿一把将他推开,站起来拂去身上的草屑。“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叫邢哥哥砍了你!还有,不许叫我小表!你那讨人厌的口气,听起来就像纳兰靖那个坏胚子,他一向都……咦,你……你该不会就是纳兰靖吧?”
没错,他正是纳兰靖,兰王府的主人,此刻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