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金氏盘不是我的东西,还有我的东西也不会是全部属于你的。"阿绣反驳,"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对金氏盘有企图,是想染指我们家族吗?"
"你们家族?哩,确实相当值得染指,有挖不完的人参园,还有那数代祖传秘方……酱莱?"见罗斜眼看她,分明话中有话。
"你……"气死人了!平常不爱说话的男人,怎么说起话来嘴皮子这么厉害,她都赢不了?!
"拿来。"见罗朝她伸出手。
"要金氏盘没有,我已经把它藏在全天下之安全的地方,有本事你去找。""
"去!谁要金氏盘?我要你怀中的东西。"见罗瞪她,"还有,你最好相信,只要我想找,没有东西是找不出来的。"
阿绣噘起嘴,认为他未免太自大,但想想,似乎没必要在这话题上同他耗工夫。"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早就习惯你的自大了。"她将原本抱在怀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些东西原就没打算瞒你,你犯不着恶声恶气我也会让你看个够。"
"哼!"见罗拆开布包,发现其中有两本册子、一只透明针盒,其中放置着金银两支针,还有几支玉簪、几个手镯、几对耳坠,不过最特殊的,是一管洋镜和一只怀表。
"哦,这针盒是皇太后赏赐的,这玉簪是荣妃娘娘送的,这手镯是任妃娘娘送的,那对耳坠是…"
"这望远镜和怀表呢?"见罗见过这两样东西,是在皇帝手上。
"哩,原来它叫望远镜,真是物如其名。"阿绣喜孜孜地拿着它在四周看来看去,镜头可伸长缩短,相当好玩,花园树上的鸟都能看仔细。
"我在问你话。"见罗一把抢下望远镜,朝她喷火。
"是皇上赏赐的"
"皇上?"见罗大骂,"该死!"
阿绣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嘘!你怎么可以说皇上该死?!这是会砍头的!"她惊慌地看着四下,应该没人听到吧?
见罗毫不客气的往捂住他嘴的掌心咬下一口。
"哎哟!"阿绣缩回手。"好痛啊!你干嘛咬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上回舌忝她,这回咬她,那下回是不是要吞了她?!
"我不只咬你,还想杀你。"见罗将她钉在墙上。"你见到皇上了?
"见……见到了…"就躲在屋顶上看过嘛,长得还算差强人意。
"可恶!灵心那死丫头居然诓我."见罗大吼。
"她诓你什么?
"她答应帮我看好你,不让皇上见你一眼,她竟然——"见罗倏然住嘴,因为他发现阿绣正诡异地笑着。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的确是你要她看住我,不让皇上见我的。"阿绣甜甜地笑,"为什么?是怕我被皇上迷走?还是怕皇上把我抢走?"她的心卜通卜通跳着,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都不是。"
"是为什么?"
"你管不着。"
"哼!"阿绣朝他努努嘴,"你这个回答可激怒不了我啦,你不说,那我就自个儿胡乱猜,可我保证,我猜的或许会让你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这个委婉的威胁让见罗挑了挑眉,"好吧,原本不说是顾及你所剩不多的自尊,但既然你天生骨头轻,非要人侮辱你不可,那我何乐而不为?"
阿绣恼怒地瞪他,见罗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我是想你若见了皇上,被他迷住了,恬不知耻的倒贴上去,可皇上却不要,那你岂不是要羞愧得去跳河?又或者对皇上朝思暮想,府里的工作做不成,也许还要劳动我派人替你收尾,那也是麻烦。"
见罗扯出一抹邪笑。
"哼!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怎么不想想万一是皇上迷上我了呢?"阿绣气鼓了腮帮子,"他若迎我进宫,我的身分可就比你高,你怕了?"
"怕!不过可不是怕你,是怕皇上。"见罗笑这,"你忘了,你是我的奴婢,倘若皇上接收我用过的奴婢,那我可犯了不赦的大不敬之罪。"
"你……什么叫'你用过的奴婢'?说话这么难听!"阿绣跳脚。
"我使用过的奴婢,这会很难听吗?我难道没使唤过你倒茶水、弹琴唱曲、替我月兑鞋正声儿、换衣裳、伺候我就寝?我难道没给你一点特殊奖赏,亲亲你、抱抱你,还——
"
"够了!被了!"阿绣涨红了脸,"坏人!
她转身要跑出秋声堂,实在听不下去他不三不四的轻佻言语。
见罗大手一拦,阿绣都还没跑开一步,立刻被他拉进怀里。
"还想跟我斗吗?"抱着她柔软的娇躯,见罗的嗓音不自觉地轻柔许多。
"你欺负我,我要向太后告状,请她让我永远留在宫里伺候她,再也不要见你了。"
"是吗?一入宫门可是再难出来,你不管金氏盘?不管无忌?不管你的'家族'了?"见罗早将她吃得死死的。
"你……"阿绣真是窝囊至极,这男人掌握了她所有的弱点,她怎么赢得过他?
"话说回来,你见了皇上,你也回府了,表示皇上没被你迷住,所以你最好忘了他,不许再动任何进宫的念头。"见罗勒紧她的纤腰,严肃地命令道。
"老实告诉你吧,我没见到皇上。"
"喔?"见罗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心里着急,他原以为皇上见了她,也放了她,危机应该解除了;没想到危机依旧存在.
"那两样东西是皇上差李公公赐下的,我的魅力可没那样大,能让日理万机的皇帝非见我一面不可。"
"呵,自卑了?真可怜,所以我先前才不愿明说原因嘛,你却偏爱追问。"见罗表面调侃,内心庆幸,灵心那丫头有本事,晓得封锁住阿绣的艳名不使远播。见罗猜想,这可能是联合了所有妃子们才有的成果吧!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脑筋打结,再让个年轻美丽、绣工独步天下的奇女子入宫,成了皇帝专宠。
"哼!我觉得从你嘴巴里是听不到什么好话的。"阿绣推开他,闷闷的将散了满桌的东西收拾好。
"那也未必,我倒真有句好听话想说给你听。"见罗笑道。
"得了,我可不敢听,反正也是——"
"我想你。"简短的三个字截断她的话。
"天啊!"阿绣张大了眼,"是我听错了?还是我在作梦?"她冲动地趋前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你快捏我一把试试。"
见罗顺从照办,在她粉女敕女敕的颊上轻捏一记。
"完全不痛,哈!我果然在作梦."
"笨蛋!"见罗瞪她一眼,她不痛是因为他不舍得用力捏。
"没关系,反正是作梦,你爱怎么骂就随便你吧!"阿绣微笑地转过身。
但见罗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由她身后将娇躯一把勒住。"你真的以为是在作梦吗?"他在她的玉颈上呼着热气,然后洒下一点一点细碎的吻,手也不规矩的渐渐往她胸前模索。"我的吻、我的接近、我的碰触,作梦会是这般逼真吗?"
"唉……"阿绣红着脸申吟一声,不是作梦,她浑身骇人的发热。"放……放开我啦!不得对我无礼……'"
"是吗?"他轻而易举地转过她的身子,吻住地红艳欲滴的唇。"反正是作梦嘛,无礼也没关系。
"我知道不是作梦了,我错了,行不行?"见他霸道邪佞的唇又要烙上,阿绣急忙伸出小手抵抗。
"哼,想和我装疯卖傻,再学个几年吧!"见罗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于心不忍,暂时饶过她。
"是,知道了,大大大王爷,奴婢以后会'量力而为'的。"阿绣心不甘情不愿地嘟着嘴,"哼,你真的想我吗?我看,是想你欺负我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