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像小虫一样蠕动,远离他亲密的贴近。此外,为了防止自己因他脸上的热气心猿意马,她决定开始在心里背诗。
背什么好呢?正气歌?不错!他有邪气,吾有正气,不怕!不怕!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上则…
"哇!"一只魔爪由身后入侵她的身子,苏沅发现她微弱的正气根本抵挡不住他滔天的邪气,大叫一声,立刻要滚下床逃命去!
但双脚连地板都还来不及沾到,立刻又落入一个邪佞的怀里。
"呀——"
"你是要认输开口,还是要我施展更进一步的手段?"原辙得意地紧紧将她箝制在怀,柔软的床铺为他们提供了舒适的谈判空间。
"我说话!"苏沅不敌,竖起白旗,这男人卑鄙下流,她纯真无邪,没办法!
"好,说吧。"
"要我说什么?"苏沅对他皱眉,其实她很想对这男人大吼
"滚离我的身边?",但她知道这句话对这个恶质的男人不仅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带来反效果,还是忍住别说的好。
"随便你。"
"随便你。"她立刻当自己是只鹦鹉。
"我是要你爱说什么都可以,不是叫你学着我的话。"原辙惩罚性地勒紧她的腰肢,这女人一定是故意装傻。
"噢…"苏沅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好嘛,那……现在很晚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我很想睡觉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我们孤男寡女应该避嫌,所以你应该快回你的房间,以免招人议论,毁我名节,这个道理你知不知道"
"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赶快滚。"苏沅终于忍不住吼出来了。
"我已经在我的房间里了。"
"啥?"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是主,而你是客。"
"了解,该走的人是我,再见。"苏沅求之不得,但无奈她要走,他偏不放。
"你也该放手了吧。"苏沅忍着气,抱她抱那么久,豆腐未免吃得太过火。
"该不该由我来决定,你无权置噱。"原辙给她一个强势的笑。
"你很难缠喔,到底想怎么样?"
"想睡觉。"
"去别地方睡。"
"这是我的房间。"
"我愿意离开,你放手啊!"
"放不放手由我决定,你无权置噱。"还是那句老话。
"你到底想怎样?"这男人有完没完啊?
"想睡觉。"原辙咧嘴而笑。
"啊——"苏沅崩溃了。
老天,居然又给她饶回话头,他究竟打算纠缠到什么时候?
***
一场毫无意义的饶舌,苏沅投降了,她缠不过这男人,嗟!缠不过,又走不掉,她索性闭嘴,任由他强霸的接着她,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了。
他的胸怀宽阔结实,是每个女人都会梦想栖息的港口,这一点苏沅无法否认。
她转转灵动的眼眸偷瞄他,他闭上双眼的脸庞英俊迷人,但睁开眼之后,却十足是个难缠,自大、又狂妄的头痛人物。
这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搅得她曾为爱情所伤的心潮掀起惊涛骇浪。
几曾有哪个男人令她这般没辙,节节败退?只有他!将她吃得死死的,仿佛前辈子欠了他。噢,这种男人太危险了,聪明的女人就快逃!
苏沅观最着原辙似乎已沉睡,又施起小虫功,轻巧的想蠕动出他的怀抱,但革命尚未成功,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低沉嗓音。
"你难道不明白你这种姿势、这种动作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危险?"诱人的娇躯居然敢贴着他男性的身体蠕动,这种极尽挑逗,天底下能有几个男人受得了?真是单纯的女人!
苏沅烧起眉头,"睡觉就好好睡,罗唆什么!"
"一个诱人垂涎的软玉温香在我身上游移,只要是男人都会睡不着。"
"你胡说什么!谁在你身上游移?恶心!"苏沅羞红了睑。
"不用抵赖了,咱们心知肚明,想挑逗我,邀请我更近一步的动作开个口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原辙将她往上拉,直到与她鼻尖相对,对她邪邪地恶笑。
"闭嘴!你闭嘴。"苏沅的脸红得不能再红。"我没有挑逗你的意思。"
"那你方才的举动是暗示什么?"
"我没有暗示,我…我只是想回家,我明天还要到学校上课,你不能指望我当真在你这儿过夜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已经被解聘了,根本不用去学校上课。"
"解聘?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不打算干了没错,不过也得等带完这一学年吧!"
"就是现在,解聘你的人就是我。"
"你?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力?"苏沅大怒。
"我有办法将你绑在这里、这就是我的资格。我的权力,还不够明显吗?"
'你简直是恶霸!"这男人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哼,你还是别妄想囚禁我比较好,你要知道,我好歹是中华民国国民,有户籍,有工作,我失踪了,总会有人想到要找我,届时说不定会动用到警方搜寻,你绝对会被列入头号嫌疑犯,看你能关我多久?"
"听起来很吓人,不过很遗憾,这种事发生的机率微乎其效,即使发生,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到时你早就成了我的人,台湾警察再大,也管不着我的家务事。"原辙扯出很欠揍的笑容。
"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苏沅很火,真可恶,为什么"狂妄"这两个字对这男人而言,简直就像是天生的本能!
"咦,怎么还问我?也不想想自己的人缘有多差,这世界上去想到要找你的,除了你的父母之外,大概就只剩下一个交情不错的汪慧贞。你父母此刻远在夏威夷。乐不思蜀,根本不会想到要找你,至于汪慧贞嘛……"原辙因苏沅脸色愈来愈难看而笑得愈来愈得意。"我想。以她的警觉心来揣测,她想到要报警找你,起码也要十天,那时就来不及,我早已经把你带回美国了。"
"气死人了!"苏沅重重地在他胸膛捶下一拳,就她而言,可是使了不少力气,但就原辙而言,八成比被蚊子叮了一下还微不足道,因为他根本连动都不曾动一下,仿怫一块坚硬的顽石。
"你老想着带我回美国做什么?你自己回去不行吗?"
"不行。我来台湾的目的就是为了你,岂能空手而返?我的东方之珠。"原辙再自然不过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东方之珠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
"我?我为什么会是东方之珠?"
"我也不知道,将来你可以亲自去问那个老头子。"
"老头子?"苏沅皱起秀眉,"什么老头子?他是谁?"
"现任的中国城之主。"
"中国城?哪里的中国城?"苏沅脸上的问号愈来愈多。
"旧金山。"
"旧金山的中国城……咦?那不是该由加州州政府管辖吗?为什么还会有中国城之主?"
"因为中国城是个相当复杂的地方,理论上由加州州政府管辖,实际上却是个治外法权的地带。中国城有自己的一个小小政府在维凿秩序,它一方面肩负繁荣城中经济活动及管理城内居民,另一方面则与官方保持良好的关系,协调两种不同的文化,使能和平共容。而长久以来,青年党一直负责这样的工作,青年党的党魁便是中国城之主。"
"真是初次听闻。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记得曾经认识……晤……"苏况还有一连串的话想说。但明显他不许,一记热吻倏然封住她。
"你问太多问题了,而我也回答太多。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我特别仁慈慷慨,居然有问必答。"他边舌忝放着她的香唇,边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