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玉镯。”痛得不得已,她只好招了一小部分。
“玉镯?什么玉镯?”玄煜锐利的眼眸紧盯着她,有可能是他遍寻不着的玉湖玲珑吗?
“玉镯……就是玉镯嘛,你先放开我好吗?”阿芷可怜兮兮的哀求,没想到煜哥哥当真一如传言的不懂怜香惜玉。
她梨花带雨的脆弱模样,实在让人不怜惜都不行。方寸一动,玄煜放开手,她雪白皓腕上,留下了他蛮力的痕迹,红红的一圈,唤起他滔天的罪恶感。
玄煜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执起她淤红的玉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
“教你一个乖,在我面前,你的答案最好给得干脆一点,否则保证你会吃上许多苦头。”他轻轻抓着她的手,凝规着她的眼眸,有一股说不出的魔力。
“你已经要到答案了,可以放我出去找我的香袋吗?”阿芷任他握住柔荑,对她而言,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还不够。”玄煜在她掌心轻捏了一下,这是本能的无心动作,他和阿芷相处时一向如此。“是什么玉镯对你如此重要,甚至爱逾生命?”
“是……”她不由自主的一阵轻颤。“实不相瞒,那只玉镯是我未婚夫的定情之物。”
“未婚夫”三个字,仿佛一把大锤子,猛然敲上了玄煜的心头,令他短暂失神。
“未……婚夫?你有个未婚夫?!”该死!他的声音怎么那么粗嘎?
“他还活着吗?”
“当然。”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喔,我明白了。”玄煜突然泛起一抹冷笑,“我就感到奇怪,凭你一个女流之辈,居然有本事搞个别有洞天,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想来,原来这个男人才是幕后的主使者。他人在哪?本王非将他抓来问罪不可!”
“事情才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夫了,他……近期之内,就要成亲。”
“你被抛弃?该不会是想替他担下所有的罪名,才急忙撇清关系吧?”他不温柔地托起她下颚,语气是莫名其妙的恼怒。
奇怪,他干嘛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她心里存着别的男人的缘故吗?
“你——你疑心病这么重,真是有理说不清!”她扭头甩掉他的手。
“说不清也得给我说!”玄煜又大力地扳过她的脸,“他在哪里?畏罪潜逃了是吗?真有种!让个女人替他出面!”他不屑的冷哼。
如果煜哥哥知道他此刻是在骂自己,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阿芷实在又好气又好笑。
“我是真的被抛弃了,这有那么不可思议吗?毕竟我是一个莫名其妙得让人受不了的怪女人啊!”阿芷把他曾经给“临江”的恶劣评话丢还给他。
“你说得没错,正常有理智的男人,确实会对你避之唯恐不及。”玄煜挑高一道眉毛,很可恶的也不反驳她的话。
闻言,她气得牙痒痒的。“随便你怎么说。可以让我出去找香袋了吗?”她忍气吞声地问。
“不行。”他仍然固执的一口回绝。“既然是个负心汉,那只玉镯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那是我的事,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她恼怒地瞪着他。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还对他念念不忘?”玄煜不敢相信自己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酸味。
“不错,我忘不了他,他是我的最爱,至死不逾。”阿芷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深情地凝视着他。
她充满爱意的美眸,让玄煜一时失神,但随即勃然大怒。
“该死!”她眼里的爱意是给另一个男人,不是他!
玄煜觉得恼怒至极,他抡起拳头,狠狠地捶向墙壁。
他的失控,让阿芷吓了一跳。
“你为什么生气?”在他眼里,此刻的她并不是阿芷,莫非煜哥哥对“临江”动心了?
“谁说我生气来着?”他冷冷一笑,嘴硬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如此重要,让本王会因为你爱别的男人而生气?”一愤怒之余,他本能的想狠狠地刺伤她。
他的冷言冷语,果然让她一阵心痛。“我知道自己不重要,毕竟我不是……阿芷。”
“住口!你不配提阿芷的名字!”玄煜朝她喷火,此时此刻,“阿芷”两字听来格外令他心痛。
阿芷垂下螓首,“好,我不提,请你高抬贵手,放我去找香袋。”她略显哽咽地说,神情里有无限委屈。
玄煜突然发现,她静静掉泪的模样,比嚎啕大哭更揪紧他的心。
他愤怒沮丧地低咒一声,转身朝房门外大叫:“平总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平总管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
“王爷,奴才在。”
“带上十个人手,从王府到西郊的一路上仔细找,看是否有一个香袋。”
“香袋?”乎总管愣之下,迟疑的问;”王爷,是什么样式的香袋?”好歹也形容一下吧。
“蠢话!这一路上能有多少个香袋好让你捡?难不成每个女人都会笨得掉下自己的香袋吗?”玄煜表面上是斥骂平总管,暗里根本是对阿芷冷嘲热讽。
阿芷如何会听不出来,但玄煜正在气头上,因此她很聪明的选择忽视,当作没听到。
“喳。”平总管不敢再多问,急忙退下办事去了。
玄煜回过身,怒冲冲地瞪着她。
“呃……谢谢你的体贴与仁慈。不过这种小事,我自己去找就行了,实在没必要劳动贵王府的人手。”伸手不打笑脸人,阿芷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委婉。
“放你出府,好让你乘机逃得无影无踪?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原来你坚持不让我去找香袋,就是怕我乘机逃走。”阿芷噘了噘小嘴,“你太多虑了,我并没有打算离开王府。”
他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从牢房里平空消失,让我策马几乎翻了整座北京城,只是在和我开玩笑了?”
“我只是去办点私事,并不是当真要逃。”
“什么私事?警告你那个畏罪藏匿、你却仍爱他至死不逾的未婚夫吗?”
“你实在很不可理喻,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没想过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如此难缠!她受不了,转身想离开,让他好好冷静。
“话没说完,你别想走。”玄煜大手一拦,挡住她的去路。
“你现在情绪极度不稳,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如等明天你的心情平静了再谈,成吗?”她的口气相当无奈。
“不,就是现在。”玄煜捏住她细致的颈项,目光严厉地瞪着她。“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了,我要立刻知道答案。第一个,阿芷的死和别有洞天有无关系?”
“没有。”
“那你为何要处处模仿阿芷?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模仿她。”
“你有!阿芷太与众不同了,这世上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和她如出一辙。”
“我只是自然的做我自己,你要产生误会,我也没有办法。”她叹了口气说道。
“是吗?我再问你,你之前可曾来过隆亲王府?”
“没有。”阿芷有些纳闷,他突然问这做什么?
“那你为何宛如识途老马,有本事在全然陌生的王府里东弯西绕,精准无误的找到我的房间?”玄煜一针见血的问道。
“那……那是因为……。她一时愕然。噢,真是观察力太过敏锐的男人啊!“因为我天生的方向感特别好。”
“我要实话。”他加重了掐住她颈项的力道。
“是……实话。”
“非要逼我用刑吗?”他又加了手劲。
“呃……”
“王爷,找着了!是不是这个香袋?”
就在阿芷苦思不出一个绝佳的理由之时,平总管兴匆匆的捧着一只香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