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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恋曲 第25页

作者:唐紫

“不用。”皇甫逍遥咬牙道。“巧儿,你去替我办件事。”她凑近巧儿的耳边,吩咐了一些事。

只见巧儿面有忧色,“夫人,这……”

“快去。”皇甫逍遥命令道。

“是。”巧儿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皇甫逍遥倔强的拭去泪水,冷冷一笑。

她向来好强性烈,今天她纵然有不是,可夏侯尚智公然眠花宿柳的举动,已大大地惹怒了她,所有的歉意都一扫而空。她要教他瞧瞧她的手段,他敢胡来,她也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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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堕低梳髻,连娟细扫眉,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百花时。”

夏侯尚智置身于瑰丽的画舫之上,江风迎面,伶人细腻的歌曲,伴着阵阵的脂粉香气,全一古脑儿吹送到他脸上。

若在从前,他必定开怀大笑,说是“醉卧美人怀,醒尝帝王宴,真人生一大乐事”。

但今日非彼时,此时此景,醇酒佳人,他竟然分毫提不起欢乐的心情。

他不由一阵恼怒,觉得自己真是个十足的白痴,既然来到这柳燕江上麻痹自己,又为何对家里那个不可理喻的大醋桶牵挂不下?

夏侯尚智深深一叹,没想到他中毒竟已如此之深,除了皇甫逍遥,他已经对其他女人失去兴趣了。“夏侯公子,你这么久没来了,今日好不容易盼着了你,却为何皱着眉头?”柳燕江上,首屈一指的名伶如烟端着檀口,娇媚的笑问。她以彩袖捧起玉钟,凑到了夏侯尚智的唇边,“来,让奴家敬你一杯酒,恭喜你回复了风情才子的美名。”

她的话让夏侯尚智挑起了一道剑眉,正欲开口,远远又靠近了一艘画舫,飘来了足以令人销魂迷醉的嗓音,柔柔唱着一

“女敕拂鸳鸯枕,休缝翡翠裙,罗帐罢炉薰,近来心更切,为思君……”

闻声不见人,但那雕工精而至极的画舫,那宛如天籁迷人的声调,早已使得江中其他画舫尽皆失色,男客的眼光都飘到了那船上,直觉其中必然有着天仙一般的月兑俗人物。

夏侯尚智也不例外,他好奇的打量着那艘画舫,船首坐了名侍女,他定神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夏侯尚智霍然站起了身子,揉揉双眼,那侍女居然是巧儿?

此时,书舫绣帘悄然掀起,江中扬起了一声声的惊呼。

好个绝子!

只见她脸衬桃花,眉弯新月,云鬓迭翠,粉面生春。

论风流,如水晶盘内走明珠玉态,似红杏枝头笼晓月。

这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皇甫逍遥。

她一袭白绡轻纱,薄得可以窥视到她贴身的紫色内衣,低胸袒露,可见一片赛雪凝脂,而她紊手皓腕,藕臂生春,真看得人心神摇荡,目瞪口呆。当然,除了夏侯尚智以外,他已经气炸了。

他铁青着脸,浑身颤抖地瞪视着她。

但皇甫逍遥不理睬他,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风情万种的笑容,吐气如兰地道:“小女子初到贵宝地,闻道此地人文荟萃,俊才济济,心中仰慕得很,可有哪位公子愿与小女子促膝长谈,共享长夜呢?”

她故意说出这番暧昧的话,摆明了要气死夏侯尚智,她偷偷打量着他气得发青发白的脸,心中真是爽快极了。

炳!他以为只有他是“风情才子”,那她就做个“风情才女”给他看。

此时,巧儿用颤抖的手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小声道:“夫人,别再玩了,主人……”她不敢看向夏侯尚智的脸,怕一看就会吓晕。

夫人不仅脾气大、胆子更大,竟然不怕主人发怒。

皇甫逍遥低声一喝:“怕什么?真没出息!”

此时,一个饱含婬欲,粗嘎的声音笑道:“美人的邀请,岂能不从?”说完,这个满面虬髯的中年男子足下一蹬,便要跃到皇甫逍遥的画肪上去。

只是,他才来到半途,却突然惨叫一声,壮硕的身躯直直落入江底,再也没有浮起来了。

夏侯尚智身形一闪,已然站到了皇甫逍遥的画舫之上,冷然地问:“还有人要上来吗?”

众人噤若寒蝉,谁不知眼前这玉面公子,是大名鼎鼎的五儒之一,哪还敢上去送死?

夏侯尚智转身面对皇甫逍遥,他眸中射出熊熊的怒火,双唇严厉地抿成一线,胸腔不住的上下起伏,明显是恼怒到极点了。

皇甫逍遥悄悄咽下一口口水,但表面上硬是不认输,她挑衅地还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你会玩女人,难道我就不会玩男人吗?”

夏侯尚智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他勃然大怒,伸手向她抓去。

皇甫逍遥惊呼一声,本能的往后退,但此时江面上突然水花大溅,竟冒出了数道黑影,由身后扯住了夏侯尚智,将他拉入江底。

“啊!”皇甫逍遥尖叫一声,顾不得船身剧烈摇晃,大叫:“相公——”便要跟着跃下江中,她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识水性,只想跳下去拉出她的丈夫。

“夫人,不可以!”巧儿大惊失色地拉住她。“你不会游泳啊!”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相公……”皇甫逍遥大声痛哭,骤然间,她一口气提不上来,立即昏了过去。而江水归于平静,却不见夏侯尚智的踪影,江上江畔,人声鼎沸喧哗,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九章

夏侯尚智失踪了,出动再多人力找寻打捞,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皇甫逍遥哭断了肝肠。虽然旁人一再安慰她,夏侯尚智水性精良,兼之江中并未发现尸体,他定能化险为夷,但皇甫逍遥根本不信。

夏侯尚智水性固然好,但当时天黑,又是出其不意被人刻意谋害,拖入江中的,只怕他一入江便被拉往深处,呛晕了过去,哪里还有求生的机会?

再者,若是夏侯尚智没死,他为何不露面?他难道不知道她会为此而发疯吗?

这日,皇甫逍遥偷偷溜出了儒社,来到柳燕江,一路沿着下游而去。虽然明知丈夫生还机会渺茫,但她不愿意就此死心,因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步一步走着,心里淌着血,她不断地向天祈涛,只要她的相公活着,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暮色沉沉,一艘艘画舫又点起了盏盏华灯。此时,在一艘停靠江畔的幽舫上,一名侍女随手丢出了一样东西便转身入内,那东西则正好落在皇甫逍遥脚边。

她无心地拾起一瞧,不由得大惊失色,这把摺扇好像是她的。

绢面上的字迹明显是被水浸糊了,依稀写了几个大字,呈甫逍遥虽看不清楚,但这扇骨、材质,握在手中是如此熟悉。

她想起了和夏侯尚智在惊喜堂初次见面,他由她手中夺去了一把摺扇,正是这一把。皇甫逍遥不禁惊喜交加,她的直觉告诉她,夏侯尚智必定在那艘画舫之上。

她轻灵一跃,上了画舫,由绣帘缝隙中,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竟就是夏侯尚智!

她又惊又喜,登时便要揭去布帘,但手才沾到帘子,由里面传出的声音却让她停下了动作。

“若愚,没有想到睽违十多年,我居然还能再见到你。”

坐在夏侯尚智面前的,是一名二十余岁,美丽娴雅的女子。她态度拥容,国色天香,用凝脂般的玉手为夏侯尚智倒了满满一杯酒。

听得“若愚”这个名字,夏侯尚智不禁漾起了一丝苦笑。“织云,我已经不叫若愚了,我叫夏侯尚智。”

其实眼前这名女子,就是夏侯尚智的初恋情人柳织云,经过了十多年的岁月,她依然美艳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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