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看。”公孙修仁撂下狠话,转身要走。
“你要上哪儿去?”欧阳绍琪急道。
“回文心园。”公孙修仁止住脚步,未回头,冷冷地说:“如果照影有一丝损伤,公孙修仁将会大开杀戒。”欧阳绍琪咬牙切齿的骂道。
“公孙修仁,你太无情无义了!”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
自幼她即是个明珠宝玉般的娇娇女,从未遭受过拒绝和挫败,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在公孙修仁的心目中,她就不及南宫照影?
鲍孙修仁并不理她,迈开脚步急着回文心园。
他表面上看来冷酷平静,其实心中万分恐惧。
照影一定平安地待在文心园里,她不会有事的。
鲍孙修仁一再的安慰自己,唯有如此,他才能强压住翻搅的五脏六腑。
“来不及了。”欧阳绍琪对着公孙修仁的背影冷然道。
鲍孙修仁迅速回头,眼中冒着两簇森冷的火焰。“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照影怎么了?”
鲍孙修仁再也无法勉强自己定,他身形一移,倾刻间牢牢攫住欧阳绍琪的手腕,神情骇人。
“快说!你把她怎么了?”公孙修仁怒吼,手上力道几欲捏碎欧阳绍琪。
欧阳绍琪从未见过公孙修仁如此愤怒,心中惊惧,而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道,让欧阳绍琪痛彻心扉。
但欧阳绍琪绝不示弱,她的一片真心在公孙修仁眼中居然一文不值,她有无比的恼怒怨恨。
“一切都太迟了。”欧阳绍琪由齿缝间挤出话,“就算你现在赶去西林,也只能见到她的尸体。反正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公孙修仁脑中轰然一响,五脏六腑顿时彷佛结成冰。
尸体?!
突然,他猛地一吼。
“啊!”
一时之间,百花园中飞砂走石,花摧树折,连凉亭也轰然倒塌,瓦砾四进,园中惊叫声四起。
欧阳绍琪只觉心胆俱裂,惊恐至极,她不可思议的瞪视这可怕的一幕。
温文儒雅的公孙修仁此刻如同地狱来的魔鬼,目露凶光,完全幻化成另一副陌生面孔。
欧阳绍琪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惧地注视着公孙修仁。
天啊!他真的会杀了她。
鲍孙修仁已然失去理智,只想将眼前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就在此时,他耳畔隐隐传一阵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仁哥,快来救我!
“照影?”那是南宫照影声音。“照影!”公孙修仁心碎地大吼一声,迅速往西林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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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哥,快来救我!”南宫照影拚命挣扎,对那些恶人的魔爪又捶又咬,却仍挣月兑不掉。
三个男人狰狞的面容让南宫照影几欲作呕。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清白的身子竟将毁在这班恶徒的手中。
不,她不要,横竖得死,她也要死得清清白白的。
南宫照影决定要咬舌自尽。
“住手!”
一声娇斥阻断了三个男人邪恶的笑声。
来人正是西门紫阳,她手持玉箫,神色冷峻。
在看清来人是名清丽女子的时候,三个男人又发出婬邪的笑声,“哈哈哈!兄弟,咱们长山三霸的运气真不错,又有个漂亮的妞儿主动送上门来陪咱们乐乐。”
西门紫阳怒挑秀眉,恨声道:“下流的人渣,该死!”
“死”字才出口,西门紫阳玉箫一转,拔出暗藏于箫身的匕首,毫不留情的迅速挥刃而去。
西门紫阳的动作极为迅速,长山三霸尚不及招架,已然命中要害,接连倒地,一命呜呼。
“哼!”西门紫阳冷冷地收回匕首。她虽然厌恶杀戮,但对付这种不知廉耻的色魔,绝对毫不留情。
“阳儿?”南宫照影万分惊讶。“原来你会武功。”
西门紫阳叹口气道:“老实告祈你,我不叫阳儿,更不是个婢女。”
“那你是谁?又为什么接近我?”
“我叫西门紫阳,接近你是为了那四分之一张的机械图。”
“什么四分之一张的机械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宫照影一头雾水。
“那日在洛阳街上,你得到的那张纸便是我要的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照影才记起来。
原来西门紫阳要的东西是那名垂死的大叔塞给她的纸团,可是她压根忘了这玩意,没想到居然有人为了它如此大费周章。
“那东西在你身上吧,快交出来。”
“你要它做什么?”
“这你不必管,我不想为难你,快把它交出来给我吧。”西门紫阳说道。
西门紫阳知道南宫照影是个善良纯真的姑娘,她不想遵照楼主的命令将南宫照影押回还月楼,甘愿冒险放她一条生路。
“我……”
南宫照影正在迟疑,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怒喝,“西门紫阳,你好大的胆子。”
话才说完,千秋飞落在西门紫阳和南宫照影之间。
“千秋?”西门紫阳大惊失色,心里暗暗叫苦。
“哼!你敢违背楼主的命令!南宫照影是楼主用来得到另外四分之一张图的利器,你擅自放走她,难道不要命了吗?”千秋冷喝道。
“南宫照影和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何必连累无辜?”
“住口,有话你自己去和楼主解释。”千秋冷冷地转向南宫照影。“把机械图交出来,乖乖随我回还月楼。”
“你如此凶恶,我才不会把东西交给你,也不会跟你走。”南宫照影觉得这个叫千秋的女人看起来真是不顺眼,恶声恶气又冷酷无情,相形之下,西门紫阳就善良可爱多了。
“哼!由不得你。”千秋怒从心起,一记擒拿,捉住南宫照影。此时,一道气功突然将她震开。千秋脚步不稳,往后飞去。
“千秋!”西门紫阳大骇,是谁暗中偷袭?
西门紫阳持箫在手,全神备战,准备对来人展开攻击。
司徒守义潇洒地凌空而下,他神色冷峻,对这两个企图伤害南宫照影的人,他不会留情。
他知道南宫照影对大哥公孙修仁太重要了,他必须安然无恙地将她送回文心园。
司徒守义手中的紫箫轻轻一转,这是他即将动手的前兆。
只是,一切的举动在他看见那名同样持箫的少女时,忽然止住了。
“紫阳?”司徒守义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五年来遍寻不着的人儿,居然就在眼前!
西门紫阳本欲先拔刀出招,却被他的一声呼唤震住了。
他是谁?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西门紫阳怔怔地端详着他。
啊,那脸庞为何如此熟悉?
看到他,为何心中陡然涌起一阵苦涩、一份悸动,以及难以言喻的心痛?
他是谁?感觉如此重要的人,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西门紫阳的泪水无端地涌出眼眶,她大惊失色,顾不得许多,本能地转身逃离。
“紫阳!”司徒守义见她逃离,惊恐万分,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后,绝对不能再让她离开他身边。
“紫阳,别走啊!”司徒守义狂乱地呼喊,向伊人飞奔而去。南宫照影完全模不着头绪。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冷淡的司徒守义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他和西门紫阳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西门紫阳看来好像不认识他?
南宫照影真地搞不懂。
算了,先回文心园再说吧,仁哥若知道她再度让自己陷入此番险境,肯定会大发脾气。
其实,她害怕的并不是将面对公孙修仁的怒气,而是担心公孙修仁若知道欧阳绍琪对她做的事后,将会有的举动。
他一定会杀了她,而这正是南宫照影必须阻止的。
她不能让公孙修仁杀了欧阳绍琪,欧阳绍琪好歹是个官家千金,公孙修仁若杀了她,整个儒社只怕将毁于一旦,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因为自己一个人而牵累整个儒社,也不要公孙修仁因她而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