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感谢这匹充满耐心的红马,决定夸它几句,“好马儿,你真乖,真……啊——”
南宫照影话未说完,红马突然拔足狂奔。
“啊!”南宫照影差点被震下马背,她紧紧抓住马鬃,整个人趴在马背上。
“救命啊?”红马愈跑愈快,四处冲撞,南宫照影的尖叫声此起彼落。
红马暴躁的喷气狂奔,彷佛有意将南宫照影甩下马背,南宫照影知道一旦松手,不被马儿踩死,也会活活摔死,因此她死命的抓住马鬃,祈祷上天大发慈悲救救她。
鲍孙修仁和夏侯尚智正往文心园方向而来,大老远就听见园内凄厉惊恐的哭叫声。
两人心下惊疑不定,忽见一头庞然大物飞快地冲出文心园。
“救命啊?”南宫照影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公孙修仁看见眼前的景象,三魂七魄几乎被吓出九霄云外。“我的天!”
南宫照影趴在他马厩里性子最烈的一匹马——红颜的背上。
红颜不断狂奔,眼见南宫照影就要被摔飞出去。
鲍孙修仁强迫自己镇定,他火速朝红颜飞驰而去,一记鸽子翻身,将南宫照影拉离马背,飞离了数尺。强大的冲力让公孙修仁无法用双脚稳稳落地,他将南宫照影紧紧护在怀中,由自己的身驱承受落地时的疼痛。
另一方面,夏侯尚智也迅速地控制住疯狂的红颜。
南宫照影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
不过,为什么摔在地上,却一点都不感到痛呢!
南宫照影狐疑地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压在公孙修仁身上,难怪一点都不感觉到痛。
“仁哥!”南宫照影瞧见公孙修仁惨白的脸色,神情十分痛苦,连忙从他身上下来,担心地唤道:“仁哥,你还好吗?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呀。”
鲍孙修仁不发一语,慢慢地站起来。
他一身白色衣裳沾满了尘土,刚才坠落时的强劲力道让他感到浑身骨头似乎都快散了。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难受的是他心中的恐惧,现在他四肢仍不住颤抖,冷汗直流。
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一想到方才可怕的景象,公孙修仁的心跳几乎停止。
这丫头居然让自己陷入这样的险境。
鲍孙修仁双眼着火地瞪着南宫照影,他努力地调匀呼吸,不断告诉自己没事就好,这丫头刚才越过一劫,就饶了她吧。
但是,公孙修仁发现这样的安抚无法浇熄他心中的怒火。
他现在气得想勒死她,又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确定自己没有失去这个心肝宝贝。
“仁哥,你……”南宫照影看见公孙修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中的两簇火焰彷佛要将她烧成灰,不禁有些胆怯。
天啊!他气极了。
忽然间,公孙修仁迅速将南宫照影往肩上一扛。
“啊!”南宫照影没料到公孙修仁居然会做出这样野蛮无礼的举动。
鲍孙修仁扛着南宫照影,大步走向梅轩。
夏侯尚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认识公孙修仁那么久,夏侯尚智从未见过他用蛮力对待女孩子,今日他必定气得失去理智了。
炳,他真地遇着了命里的克星,今生注定的小包袱。可怜的大哥,往后的日子已经无法再如从前一般潇洒了。
夏侯尚智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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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梅轩内又传出震天的哭喊。
鲍孙修仁的手掌毫不留情的往南宫照影的臀部落下。
“好痛啊!”南宫照影被公孙修仁压在腿上动弹不得,只能大声痛呼。
“痛!”公孙修仁怒气未消,又再补上一掌。“有本事玩命就别喊痛!”
一想起方才她趴在奔驰的马背上那九死一生的景象,公孙修仁怒不可遏地又落下一掌。
“呜……”一阵阵的痛楚传来,南宫照影除了哭泣以外,已经没有气力辩解了。
“我问你!”公孙修仁将她拉起来,双手握住她的香肩,一阵摇晃。“你见鬼的去骑匹烈马做什么?”公孙修仁心中满是怒火,连粗俗的话都忍不住说出口。
“什么烈马?”南宫照影被摇得头昏眼花。“它之前是匹乖乖马啊!”
“乖乖马?”公孙修仁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说红颜是匹乖乖马!它的脾气冲得连我都不太敢骑,你居然说它是匹乖乖马?”
“可是它之前很温驯,很有耐心的,让我爬上它的背……”
“拜托,动物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它知道你是个对马术一窍不通的家伙,让你坐上它的背,是为了要狠狠地把你摔下来。”
“我……我哪里知道啊。”
“不知道还敢骑马。”公孙修仁怒吼。
“可是我好羡慕别人会骑马嘛。”南宫照影委屈地说。
“你想学骑马,为什么不找我?”公孙修仁见南宫照影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有些心软,口气也放柔许多。
“我告诉你!你就会教我吗?”
“这句话如果在一个时辰以前问,我或许会考虑,不过,现在免了。”公孙修仁没好气地道。
“啊?为什么?”南宫照影又失望又不服气。
“在我还没有忘记你差点摔断脖子这件事之前,你别想再靠近任何一匹马。”公孙修仁严厉地怒道。
“不公平啦!”南宫照影大声抗议。
“哼!”公孙修仁冷冷的睨她一眼,转身要走出房门。
“等等,你要上哪去?”南宫照影仍不死心。
“办人。”公孙修仁剑眉一挑,冷冷地回答。
“办人?”南宫照影吓一跳。“办什么人啊?”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首先是看马厩的小厮,再来是服侍你的两个婢女。”
“为什么?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没有吗?你的贴身婢女没有留意你的行踪,让你跑到马厩去。小厮没有看管好马厩,让你牵出马匹,差点摔断脖子、他们不尽责,没有做好分内的事,我公孙修仁留他们何用?”
“这不能怪他们啊!”南宫照影飞快地挡住房门,“是我不让芙蓉和婉儿跟着我的,至于马厩的小厮,他一定是临时有事,出去一会儿。我擅自牵了马匹,是我不好,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下的命令必须彻底执行,没有任何理由疏忽,他们没有确实奉行我交代的工作,就必须承担这个后果。”公孙修仁毫不容情地道。他一把推开南宫照影,迈出房间。
“不可以!”南宫照影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离去。
“照影,放手。”她柔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背上,这小丫头还真以为他是圣人不成?
“不,我不放。”南宫照影抱得更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许你把气出在他们身上。”
“照影。”公孙修仁想扳开她小手,无奈南宫照影使尽吃女乃的力气,硬是不肯松手。
“仁哥,求求你,饶了他们吧,如果他们受到处罚,我会良心不安的,你不希望我难过吧?”南宫照影改采柔情攻努,低低地柔声道。
她轻柔的话语好似有千军万马的力量,不住撼动公孙修仁自诩拥有钢铁般意志的心。
“好不好嘛?仁哥。”
鲍孙修仁无奈地叹口气,他温柔地拉开南宫照影环住他的小手,转身面对她。
她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要我不处罚他们可以,不过,你必须记住,往后你若再让自己置身像今日这般的险境,不仅是芙蓉和婉儿,整个梅轩的仆人,甚至文心园的小厮,一个也别想活命。”公孙修仁知道南宫照影的善良慈悲,故意威胁她,教她以后不敢再鲁莽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明白吗?”公孙修仁严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