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紫色的衣衫?!围起来!”大汉威严一喝,其余手下便围住了过路人所在的这一方桌子。
客栈内的食客见状,纷纷逃窜,唯恐遭受池鱼之殃。
两名掌柜的不能跑,只好躲在柜台后,压低身子,只留一双眼睛注意局势的发展。
饼路人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喝著酒,对周围笼罩的肃杀之气毫不在意。
“朋友,我们见过面吗?”他淡淡的问。
“哼!穿紫色衣衫的人,就是我们白剑山庄的仇人!”为首的大汉恶声恶气的说。
“怎么说呢?”过路人再饮了一口清酒,随口问道。
“数天前,你蒙面大闹白剑山庄,还伤了我们少庄主,这个仇,白剑山庄非讨回来不可!”
“好笑!”过路人冷哼一声,“既是蒙面,诸位又凭什么断定是我所为呢?”
“哼!你穿紫色衣衫,和那个蒙面人一样!”
“我穿得紫色衣衫,他人难道穿不得?”
“废话少说,穿紫色衣衫的就得死。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放一人!”
“啧啧啧啧!”过路人摇头发出一阵嘲讽的啧啧声,“真没有慈悲心,如此赶尽杀绝。”
“罗唆啊!老子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听人说教的!痹乖受死吧!”
“唉!”过路人叹了口气,“蝼蚁尚且偷生,要我乖乖受死,那真是有违天理。”
“废话那么多,由不得你选!”大汉虎虎的举起了手中熠亮的白剑——
“慢著。”过路人伸出一只手阻止,“奉劝你们,当地狱之门打开的时候,就不要再往里面闯。”
“还在放屁!听不懂啦!”
“唉!不听善劝,灾厄缠身。”
“灾厄缠身?哈哈!”大汉狂傲的大笑两声,他就不相信,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书生有多大的能耐!“来啊,来啊!有什么招数尽避使出来,大爷陪你玩玩,玩够了,再送你上路!”
“嗯,是该送你上路了。”过路人冷笑的将酒杯往桌上砰然一声放下。
转瞬间,由杯底射出一道寒气,直命中大汉的心窝。
大汉发出一声惨叫,向后退了数尺,倒在大街之上,魂断当场。
其余的人登时儍了眼,冷汗直流,手脚不听使唤的颤抖!
此人的武功修为竟如此之高!不动一丝一毫,只是放口杯子,就可杀一个人!
可怕!太可怕了!
“怎么,还不走?等著我送吗?”过路人冷冷说道,将酒杯重新注满了酒。
一群人听了这句话,吓得魂都飞了,纷纷抱头鼠窜,争先恐后的逃出客栈。
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但也只剩过路人一个客人了!
躲在柜台后的女掌柜看见方才过路人没有出手,便了结了一个人的性命,直感到头皮发麻,她轻声对身旁的男子说道:“哥,你确定今晚要下手吗?那家伙……好像不好惹吔……”
“笨蛋!谤本没见他动手,方才那招搞不好是有人暗中相助!”男子满脸狐疑之色,压根不信邪。
哪有人可以不动半根手指头就能杀人啊?!开玩笑!我解风可从来没见过!
“可是……”
“嘘!又有人来了,来者看似不善,静观其变吧!”
三名带刀的江湖人,阔步走进了只剩过路人一名客人的风铃客栈。
“思?紫色的衣服!”为首的汉子,口气中已含杀机。
“是,紫色的衣服,和我挺适合的吧!”过路人嘻皮笑脸的说。
“呸!弊材和你才适合!”
“咦?香山四杰怎么只剩三杰,另一杰呢?怕不是遇『劫』了吧!”过路人笑道。
“找死!”香山四杰之一的范千里怒喝,“我们此来,便是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唷,真的遇劫了呀!”过路人故作惊愕状,“不知是何方高人所为?”
“哼!穿紫衣的蒙面人,就是你!”四杰之一的郭万山冷喝。
又是穿紫衣的蒙面人?这是怎么回事呢?过路人心下暗暗狐疑,脸上却仍不动声色,“怎么会呢?各位—定弄错了,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能杀得了人啊。”
“哼!书生?!你骗三岁孩童呀,书生怎么会背两口剑在背上!”
“好看嘛!”过路人笑道,缓缓举起了注满酒的酒杯。
“放屁!”范千里闻言,十分火大。
“思?”过路人不以为然的提高了音调,“在书生面前不要说粗话,否则我会生气喔!”
“生气?哈哈哈——”范千里笑得十分邪恶,“老子偏生就骂给你听!你娘——啊!”粗话尚来不及说完,范千里便像先前大汉一样飞摔出风铃客栈,鲜血满面。
其余两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呆立在当场。
只见过路人持著酒杯,杯内清酒已空,原来是泼到范千里脸上去了。
“唉!下流嘴皮该用清水濯洗,可惜手边没水,只好以酒代替了。”过路人一副对浪费一杯清酒而感到十分可惜的模样。
“可恶!”香山四杰中仅存的两杰见又折损了一名兄弟,愤怒的扑向过路人。
饼路人迅速转身,原本戏谵的双眼升起杀意,“不识时务!”只见他长袖一挥,两杰发出两声惨叫,飞出了风铃客栈,当场毙命!
“啊?!”过路人惊觉自己在一刻钟内竟连夺四条人命,不由得低头深叹,“唉!如何竟不能控制自己?”
每当怒火扬起,他体内邪气所统领的一半意识便会压过正气,让他无法抑止的做出残忍的杀戮。
这是他无法抗拒的天命,生来体内便存在著两股气流,一正一邪,导致他的双重人格,时善时恶。
幸赖师父教得当,他体内的正气始终压著邪气,他也始终走向正道,并未误人歧途。
只是,每当怒火升起之时,他便无法克制自己,成为一个他永远无法改变的不良事实,连师父都束手无策,也因此注定他过路人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绝对正气凛然的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残缺啊!
因著这个亦正亦邪的体质,他不能掌控十八神器之首的御日剑和第二的追月剑,也就是如今背在他背上的两口剑。
御日剑和追月剑是双剑,同属心剑,剑的生命由持剑者掌控输入,遇正气则为正剑,遇邪气则成邪剑。
两剑合并时威力无穷。成为正剑,则是武林之福;成为邪剑,则为武林空前灾祸。
他过路人虽不能操持御日和追月两剑,却必须使它们成为纯然正气的正剑,也就是说,他必须找到两个人,两个可以掌控双剑的正常人,这是他的职责,他的任务,他的使命!
“客栈里有个穿紫衫的人,大夥儿进去瞧瞧!”
才送走了第二批,又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要进风铃客栈找寻紫衣人的麻烦!
见来人也非善类,过路人不禁暗暗思索,那名蒙面四处杀人的紫衣人究竟是谁?是啥来历?有何用意?
前来寻仇的三批人马,第一批是白剑山庄,少庄主宇文泰是个仗势欺人的无赖子弟,常挟著白剑山庄的势力在外头胡作非为,他受伤,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二批是香山四杰,四个专爱拈花惹草的之徒,奸婬掳掠、无恶不作的浑球,但不知为什么紫衣人只杀了其中一名,而不乾脆四个都杀呢?省得他们继续危害人间。不过,事情已都过去,他过路人好心的替天行道了!
至於这第三批人马,为首之人看来像是尺剑半邪独孤啸,这不是血叶门的执事吗?
血叶门是道上的邪派,不知道紫衣人又动了哪个该死的家伙了。
真是烦死人了,他被接二连三的挑衅行为搅得心烦不已,再这样下去,他不知又会在无法控制的情形下造成多少杀戮,不如来个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