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笔情深话春江唐紫
一个新生的名字,洋溢著“第一次真好”的雀跃。
初次见面,该问候些什么呢?有欣喜、有不安、有期待、也有紧张,千般滋味,层相交叠,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就说,我终於为“想像”找到了一个家吧!
少女情怀总是诗,诗般的情怀若任它流逝,岂不可惜?便留下它吧!用文字妆点,将它布置一番,推上了红尘舞台,芸芸众生中,总有同样心情悸动的人,会为它驻足。
《春江花月夜》是唐紫第一本长达十万字的小说,企图在当前琳琅满目的创作中,呈现些许不一样的风格。风花雪月的浪漫中,添进了故弄玄虚的成分,将女主角由痴笑怒嗔的小女儿形态,拔擢为才貌双全的奇女子。我偏心的赋予她艳色无双的姿容、运筹帷幄的智慧、经纶满月复的才情、深沉冷静的风格、清晰细致的思维、舌战群伦的辩才,与男主角的智勇双全、亦正亦邪、足智多谋、侠骨柔情两相交集,才子佳人、英雄美人两相辉映,希望提升作品的格调,使它不流於轻浮,歌颂美丽的爱情,却坚持甜蜜不泛滥。
这样的野心,会不会太大?想让文艺小说沾染文学的沁香,是不是奢望?但革新的种子一朝发芽,总是难以遏止,唐紫遂大胆走笔春江,期待幻出另一种新鲜的、与众不同的滋味。
唱戏的人已然就列,看戏的人呢?诸位看倌,准备好听我述说这段传奇故事了吗?
第一章
夜幕笼罩金陵城,唯靠金乌流泄满地霜华。
三道人影,一个追著一个,在大街小巷之间迅速飞纵奔跑。
领前的,是一名黄纱罩面的纤细女子;居中的,是一名黑衣人;跟在黑衣人身后的,则是一名身穿紫衫,书生模样,手持白玉骨扇的英俊鲍子。
这名身著紫衫、书生打扮的俊俏公子,便是近日崛起於武林的新秀。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分来历、属何门何派,也不清楚他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什么程度,但传闻他手中的白玉骨扇一翻转,堂堂江南有名的公孙世家七少主便失去了知觉,飞倒在地;也听说他单刀直入镇江的金刀世家,以及苏州的百琴宫,都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阻拦,让金刀世家的庄主石岳、和百琴宫的主人——琴痴陶百弦,这两位极负盛名的武林高手震惊不已。这也就罢了,他竟还当著陶百弦的面,拨弄了古今十八神乐之首的“六月筝”,据说世上除了琴痴陶百弦之外,从没有人弹得来的,但他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弹了曲“月儿高”,还差点弹垮了百琴宫内雕绘的彩壁和精丽的楹柱,逼得琴痴求他别再继续弹奏,并将百琴宫镇宫之宝的六月筝也送给了他,只求他手下留情,别将百琴宫给弹垮了!
包有甚者,是他以一道气功击垮了一间位於废墟底下的石室。石室受列强大外力的震动,其上半倾的建筑物也连代受累,纷纷倒塌,成了瓦砾片片。
这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但惊人的消息总是传得如火燎原般的迅速。
有如此多惊人的丰功伟绩,这个书生打扮的紫衣公子,想不出名都不行?
武林中人对他简直一无所知,就连他的名字都是谜。
他自称“过路人”,因为他萍踪不定、处处为家,只是千山万水之间一名微不足道的过路人罢了,以此名号称呼久了,他也忘了自己的本名叫什么了。
江湖中人对他是诸多猜测,百般好奇,但就是没人敢对他寻根究抵。这也难怪,在老虎嘴上拔毛,几条小命都不够送死呢!
这过路人的神秘和百里传香一般,皆是武林中不可去探究的秘密。
百里传香也是江湖道上的强中手,他出现的时间比过路人略早,行事作风却是—样神泌。
百里传香行走江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穿著打扮一贯是黑色衣衫,头戴笠帽,帽缘垂下的黑纱遮掩住脸面,因此,没有人知道百里傅香生得究竟是何模样。
百里传香的行事作风亦正亦邪,怎么说呢?
原来,以名门正派的观点来看,百里传香的赶尽杀绝、不留活门,手段毒辣,全是邪魔歪道残忍的本性,有失正人君子的仁慈、不好杀戮。但话说回来,百里传香所杀的皆是为恶不法之徒,个个残暴凶狠、作奸犯科,是令善良人士不安的毒瘤,因此也不便苛责他的手法残忍,毕竟百里传香至今从未错杀过—人。
百里传香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便是人称暗器之尊的“冷香无形箭”!
冷香无形箭是一种能杀人於无形的暗器,死於冷香无形箭的人,其尸体上绝对找不到伤痕,只闻得一阵淡香,只探得尸身上异常的冰冷,实是令人惊骇的杀人不留痕呀。
这么说未免太奇怪,分明是被暗器射中而丧命,却又偏寻不著暗器的踪迹,只留有异常的冰冷和一股淡然的香气,难道说百里传香杀人不用金针、银针、金镖、银镖,反而用冷气和香气吗?
答案是肯定的!
冷香无形箭原本就不是实体之物,而是百里传香运用周身气流的凝结,敛化成的一道冰锋,比金镖、银镖都还锐利,更教人害怕!
总之,百里传香与过路人之武功修为可说是不相上下,就差没人能亲眼目睹两人一较高下。
饼路人穷追不舍眼前的两道人影,才不过一个转角,这一女一男竟都不见了踪迹。
奇怪!
饼路人停下脚步,探寻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道高有七尺、颇为气派的墙垣外边。
由这道墙垣推断,其内必是豪门富户,莫非那两人皆跃进了这道墙内?
嗯!进去探个究竟吧!
饼路人纵身一跃,过了高墙,进入一处似是花园的地方。
就著月色,他小心翼翼的走著,偌大的宅邸没有半点人声。这也难怪,夜阑人静,本该是熟睡之时。
他继续走著,昏暗中也不知道走经过些什么地方,也未曾留意四周景物,只是仔细搜寻著泥地上是否留有人的足迹。
直到传来了一阵琴声,过路人方才惊觉,自己已置身一处小湖泊前。
湖泊中心有座小亭,小亭和陆岸间有一绿竹搭成的拱形桥相通,湖畔旁偏植青柳,弱柳牵衣,景色十分清雅。
空中一轮皎月倒映在湖面,夜风吹来,波光粼粼。
小亭中有个人影,琴声便是由此处而来。
饼路人走上拱桥,看清了亭中人纤纤柔柔的背影。
一袭清雪白裳,将一头如云秀发衬得有如黑缎般精丽,那抚琴的柔荑更是有如白千一般。
只见著背影,看不见佳人的容颜,过路人却也肯定,那应是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啊!
一曲“春江花月夜”终了,琴声缓缓而止。
亭中女子站起身,扶著亭边缕花的栏杆,对著湖中的明月倒影,缓缓吟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艳艳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林花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她低沉沙哑、极富特色的嗓音吟起这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让过路人深感格外的凄美及哀怨。
方才甫弹一曲“春江花月夜”,现在又吟一首“春江花月夜”,这名有如清水白莲的女子,在夜下备觉适切,更显清雅月兑俗。一个适合月夜的女子,合该貌似春花,才华似江流,而慧心如月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