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和我……”震惊的手指比划来比划去。“我不孝儿?”
阿劲丢了个眼色给蹲在玄关处欣赏热闹的阿达。
“康老太婆,我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什么老太婆!你活烦只要说一声,老娘亘接踹你上西天!”也接收到儿子护花的眼色,魏瑜猛地回身踹阿达一脚,踢他一起进公司。“水笙宝贝甜心进来!快进来……达儿,不是老娘要批评,你这孩子怎么一年比一年像熊啊……”
满脸笑意的戚水笙持著裙摆要跟进去,披肩却被扯住。她纳闷回眸,见阿劲一脸饥渴地俯向她,意图甚是明显。
“劲,这里是你的公司,大姐……”火红小脸想闪躲。
纤美娇躯被他猛地拽进怀中,她低呼的唇被焦燥的热唇一口咬住,渴望的舌尖直接挑开贝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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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一空,魏瑜又刻不容缓的将之斟满。
“所以,你妈妈是冰川那个有钱大户人家的独生女,爱上去日本留学的你爸爸,被那个自古以来只跟皇亲国戚通番的古老家族强烈反对,於是两人珠胎暗结,逃亡到台湾……对不起,大姐说话向来不修边幅,小甜、心别见怪。”
“不会。”戚水笙傻笑一声,欺前轻拍她脸,意识轻飘飘,只觉得压抑在内心最深处、困扰她太久太久的禁忌,一张嘴就滑出,一古脑儿倾泄出来后,身体和心情变得轻盈无比。
魏瑜放下交叠的美腿,拍掉手上的饼乾碎肩,神情严肃的又帮微醺的戚水笙倒了杯酒,并将拷问半个小时的资料逐一拼凑起来,向醉人儿求证。
“然后,你双亲私奔九年后,因为你妈妈水土不服,你爸爸为了她答应入赘冰川家,惹恼了你伯父,并向他扬言,有了爱情没有亲情……这个戚家老头脑子灌浆啊……啊,对不起!大姐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
“没关系”戚水笙咕咕咯咯娇声发笑,半窝入沙发床里,意识逐渐瘫痪掉。
“喝喝,多喝一点。别节制,千万别客气,大姐这里什么没有,就酒最多。我旗下的孩子是一堆酒鬼。”见不得酒杯空掉,魏瑜赶紧帮她斟满,继续道:
“最后,你爸爸选了爱情又得不到冰川皇族认同,亲情爱情两不如意,一时想不开就……带你妈妈一走了之?”魏瑜稍稍修饰了语句,声音转柔道:“甜心宝贝,那时你几岁?”难怪两年前第一次碰到乖甜心时,她保护色那么浓。
拚命告诉自己别在意,只会越在意呀,傻孩子。
“十三……岁。”泪水涌上戚水笙醉茫茫的眼睫,她将孺慕双亲的泪容掩进魏瑜温暖的胸怀,嗅闻同於母亲独有的宁馨味。
十三岁父母双亡啊。“乖女圭女圭自己一个人—日子不好熬吧?”魏瑜停止劝酒,温柔梳理她沾泪的发丝。
“一大堆……规矩、规矩、规矩。”醉醺醺的戚水笙大舌头地抽泣。“不纯、不纯……不够尊贵的血……”
“原来大户人家的脑袋更不灵光呀。”魏瑜敲著下巴,一脸深思。“跟铜臭味太重有关吗?宝贝、宝贝……你醒醒,先别睡著,大姐才要开始问哪,你可别醉太快呢,不然大姐就前功尽弃了,十八岁那年你为何离家呀?”
“要……要自已走……不要人赶。”不胜酒力的戚水笙闭眼咕哝,翻身醉趴在魏瑜帮忙拉好的沙发床。
魏瑜蹲伏在她耳边,怜惜轻道:“你曾经被赶呀?我可怜的薄命孩子。”
“一……一次”半醉半梦间,戚水笙依稀记得曾经发过的誓言,她要自己走出“冷宫”,绝不再被赶,她要自己走出去“呵……我……自己走掉……哦。”酣畅的娇笑骄傲又满足。
“好孩子,有骨气!吧得好!”魏瑜感动不已,翻出枕头垫在戚水笙笑靥下。“娃儿娃儿,先别睡著,最重要的事大姐还没问到哪……你觉得我那个风流成性的儿子怎样啊?”嘴巴防贼般贴在醉美女耳朵,嘶嘶窃声。
醉态可掬的戚水笙被一双扰人甜梦的手摇出几声脆笑,“劲……”
“没错!就是他就是劲!他就是我那个没读过二十四孝的儿子。水笙甜心,告诉大姐,你喜不喜欢我家儿子啊?”魏瑜紧张的将耳朵附在醉人儿花瓣小嘴,以免漏听任何讯息。“快点,两个死孩子要回来了。你觉得我家劲怎么样?”
“呵,劲……”
“对啦,大姐知道他叫劲啦,因为那是我和我家死老头花三分钟看报纸决定的。”魏瑜跟著翻身的醉女郎跨到另一侧,又将好奇的耳朵凑上去。
“怎么样?答完这题再睡啊,你觉得他怎么样?”伤脑筋,这孩子酒品怎么这么好……
“老娘,拜托你饶了我可怜的马子吧。”斜倚门框的阿劲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交叠的修长双腿打直,踱进会客室。
“是小甜心自已贪杯哦!”魏瑜跳起来澄清,若无其事的拉拉蛇装妖冶短裙。
“什么非深坑豆腐不可,不吃会出人命!你呀,和你儿子一样不择手段……”将好事的老妈子请出会客室,阿劲回身坐在戚水笙头上的沙发扶手,长腿交叠,低眸凝眸醉笑不绝的她,嘴角笑意烙深。
“我的不孝儿,你这算什么,一来就在门口上演激情热吻,把人家甜心的小嘴吻成那样,害人家小泵娘的头始终不敢抬起过三十度角。”魏瑜靠在门框,存心逗儿子。她的儿子浪归浪,可没在她面前这么放肆过。
“没办法,情不自禁啊,谁教她这么可爱。”阿劲语气漫不经心,长指咚著酷红醉容,视线完全移不开。
“情不自禁?!”魏瑜惊呆了。
不是她骄傲,她这独生子长得实在有人缘,从来只有他让人情不自禁、尖叫的份,几曾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瞄过谁。
她当然知道水笙女圭女圭对儿子的意义不同,她这个独生儿从幼稚园出道混花堆迄今,这还是他头一回觉得有必须让他妈看看他正在交往的女孩子。
魏瑜很高兴浪荡子终有收心的一天,但他收得也未免太激进了些。他看水笙女圭女圭的神情,简直是迷恋了。
通身燥热的戚水笙被睑上痒人的长指骚扰,紧皱艳丽的眉眼,翻来覆去仍是躲不开骚扰。睡不安稳的抗议咕哝滑出,她孩子气揉著眼皮,醉眸忽然一掀,投给上头那个戏弄自己的讨厌鬼娇憨一笑。
阿劲心一摔,动情的将醉得辨不清方位的人儿抱起来,一抛。
飞起来的戚水笙全身燥热顿消,氤氲醉波在美眸中流转;她孩子气的掩嘴笑得十分开心,软绫衣裙蝶般轻扬。
“你好开心,在笑什么,嗯?”听她不设防的清脆憨笑一串串滚出,他的笑容跟著飞扬璀璨,又轻轻一抛以讨取佳人欢心。
“喜欢飞啊?那这样呢?”阿劲拥住面赛桃红的戚水笙,拿额头抵住开心不已的她,每磨一下就诱出一串更开心的乱颤娇笑。“你今天好漂亮、好爱笑哦,嗯?”
“儿子……”魏瑜越来越担心了,从没见儿子这样,那简直是著迷了。
阿劲怜宠的笑脸一怔,彷佛才意识到母亲在场,懒洋洋催促道:“快去吃吧,阿达那禽兽吃起东西是没什么人性的。”
“儿子,娘给你个忠告。水笙女圭女圭重情,背景又比一般人复杂,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必须走,你就让她走,不许为难她,懂吗?”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难处呀。
“老娘,你是不是饿昏头啦,水笙同学要去哪里?她才不会走,对不对?”笑容少了几分洒月兑,阿劲再次将怀中人儿抛高,醉态可人的戚水笙畅怀轻笑,慕丝薄绫在空中飘,缠上了他阴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