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入纱帐,金色的粲光将帐内透得亮晃晃,让宫莞的羞涩无所遁形地呈现在冉沃堂带笑的眼底。
“这里是……哪儿?”她想退开一点点,腰间的大手却紧紧扣住,不让她退。
“小姐……”
爆莞眉头一皱,抬起媚柔的眼嗔他。“我们……已经……你……别再唤我小姐了。”身子变得很敏感,从没想过男人与女人可以这般……不分你我,亲密的交融。当他柔情似水的吻著她身子时,她也没想到会看见激狂的沃堂,他一向是冷淡的。
他的狂与热,都只给她瞧,那让她觉得被放在掌心细细珍惜著。
“你……还好吧?”冉沃堂激狂的神情慢慢沉回淡然,关心抬起她下巴。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体息交错,他似乎粗蛮了些。
“嗯。”他待她十分温柔,她只觉得甜蜜,但这些羞死人的话讲不出口。
爆莞脸色潮红,媚眼生波,引得冉沃堂失控地深吻住她,而后鼻息粗重他枕在她肩窝,与她颊贴颊依偎著。
“沃堂,你……你这样看我,我……我会不自在。”他的手、他的身子、甚至他修长的腿,都紧紧偎著她,她觉得热。
“往后咱们就住这里。”冉沃堂抚弄她滑腻的香肩,突然道。
“这里?”心神恍惚的宫莞低呼。“你是说……这里是我们的吗?”这是多大的惊喜呀!
冉沃堂难为情地点头,目光瞥向他处,咳了声。
“莞儿,你愿意嫁与我为妻吗?”
“你……你早就打算向我求亲了?”宫莞含泪捧起他的俊脸,与他眼对眼。难怪这阵子沃堂那么忙,他总是只做不说。
“你愿意当我的娘子吗?”他以温柔得让人心疼的声音,渴求道。
“当然愿意!”宫莞哭著抱住他。
“那以后……”温柔的声音有了无名的愠恼。“可不可以别再碰酒?”
爆莞歉然地退开头,嗫嚅低语“你昨晚一定很担心吧?对不起,没告知你一声。小七突然拉我出去,我来不及说。”
“不是为了这件事。”冉沃堂的眼神又开始飘移,神色有些见腆。“我……我不想其他人看见你醉酒的模样。”太媚了,他不喜欢让人瞧见这样的她。不仅止小四,甚至於小七、那些织娘,他全不爱她们瞧见小姐的媚态。
其他人……宫莞纳闷的眼眸猛然瞠大。沃堂在吃醋吗?
“好吗?”他深幽的眼瞳飘回她初经人事的媚容上。
“嗯。”宫莞甜甜地依在他肩上,逃避他灼人的目光。
他双手环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间,歉疚地补了句,“你若想喝,我会陪你。”
“沃堂以前曾经高兴过吗?”抚著他看不出喜忽的俊脸,她心疼道。
“曾经。”
“何时?为何我没瞧见过?”宫莞诧异。
“你开心的时候。”
存他的注视下,莞儿赧然垂睫,白净的小脸悄悄朴红了。
“爱我吗?”她模糊娇喃。想再听他说。
“不止一点。”他也不自在的撇开眼。她是他生命的全部。
“我好喜欢像这样偎在沃堂怀里,与沃堂说话……”原是想转个话题让他自在些,不料月兑口而出后,宫莞才发现自己说得太暧昧,忙又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平常时候那种相依相偎,呃,也不是说这种时候不喜欢……嗯,不是、不是那样,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体验过这种时候,呃呃……”不说明还好,越说好像越暧昧了。她涨红了脸,可怜兮兮地呜咽道:“沃堂,你懂我的意思对不对?”
冉沃堂低低一笑,密密地吻住她发慌的唇。“我明白。”如同他喜欢她的依偎一样,没有碰碰她,总觉得不踏实,少了什么。不知不觉中,他已依赖她甚深。
沃堂刚刚真的笑出声了。宫莞错愕的唇微张,正好让翻至她身上的冉沃堂,动情地吸吮、辗吻,人侵她灵肉。
於是芙蓉帐内,轻喘又起。
第十章
爆色祺不敢相信地看著晨光中,依偎走出小屋的男女。
才几个月不见,莞儿的眉眼闲多了抹诱人的媚色,稚气已去,瞅看冉沃堂的眼,完全是愚蠢女人与心爱男人交媾后,所会流露的浓浓依恋。
显而易见,她已将清白之身许给冉沃堂。她竟敢这么贱!
“哟,小两口挺浓情蜜意的。”宫色祺自拭瘁跨出,抛玩著鬼工球。
一步出门槛便察觉到宫色祺阴厉的杀气,冉沃堂无意闪避,亦不想让宁静的小村庄沾上半点血气。
“我要跟著你。”宫莞在冉沃堂开口前,死死挽著他,不许他有留下她,独自面对的意图。“不许拒绝我,我一定要跟著你。”她将脸埋在他臂膀,瞧也不瞧兄长。
他们的幸福短暂如梦。上天对他们极其不公。爹,您疼女儿吗?若是,请您在天之灵定要保佑女儿、保佑忠心护主的沃堂呀!
冉沃堂深知她心情,将倔著脸的她移人怀中。
“那就跟著。”终於明燎娘无法独自支撑的心情。太爱一个人,孤独活著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不愿意小姐受,也不想独活,要走就一起走。
爆色祺扭曲著脸,拍手叫好。“好,非常好!我会成全你们,让你们生死相随。”
“换个地方谈,五小姐也请。”冉沃堂冷峻的扫了眼对面药铺后的人影,领头往荒山走去。
爆色祺嬉笑的眼在看到失踪多天的五妹时,阴狠眯起。
“你跟踪我?”事情有轻重缓急,先解决掉这对狗男女,再来算色裳的。
爆色裳移身出来,曾经艳丽得夺人鼻息的容颜,憔悴似鬼魅,吓了频频回头张望的宫莞一跳。
色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瘦得只剩骨头了?
“你可以杀冉沃堂,难不成就不许我杀宫莞?”宫色裳凄凉地笑著。
他们真这么恨她吗?久未有过的悲伤又涌上心头,宫莞感觉到腰上的大手一紧。
“我没事。”她抬眼对冉沃堂一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没事的。”只是有些怨、有些恼。投生为宫家人,竟没放弃的自由,她不禁恨起老天的作弄。
“好了,这里够偏僻了。”宫色祺将鬼工球塞人腰间。“冉沃堂,你是宫家下人,竟敢诱拐宫家小姐私逃,罪无可赦。本爷开通得很,你可有遗言要交代?”
“我有。”宫莞沉静地开口。“沃堂早在五年前就不是宫家的奴才了,爹在死前放他自由,你也知道这件事,却还是拿我威胁沃堂,要他杀了同样满身罪孽的二娘和大哥。宫色祺,你拿什么脸口口声声说沃堂是宫家下人,有什么资格说他罪无可赦呢?”
爆色祺和宫色裳皆白了脸,唯有冉沃堂镇定如昔。
“这就是那天展叔附在我耳畔说的话。”宫莞温柔地看向他。若不是因为爱她,沃堂也不会在拥有自由之身后,又回来守在她身畔。以他的能力,大可以闯出一片不下於宫色祺的家业,不必留存宫家备受屈辱。
爆色祺被她一顿抢白,羞辱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了。
“我宫色祺要杀人不必理由,我就要冉沃堂死,你陪葬!”宫色祺不讲理的疾掠了过去。
冉沃堂纵身跃起,将两人的打斗局限於空中,以免误伤宫莞。
“色裳,快阻止他们,别让他们打了!”莞儿嘴巴虽硬,到底天生软心肠,无法漠视任何一方受伤,不管她有多么憎恨宫色祺,为宫家而亡的人已经够多,不能再增加了。“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色裳,你快阻止他们呀!”她脸色苍白地拉著宫色裳。
阻止?呵呵,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