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弄波可容不得其它女子的气焰高于她,毕竟她是连八王爷都要礼让三分的宠妾呀!
“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不是病人,便是无礼之人。”掩在泥下的边身渐渐露出光亮的色泽,稍微宽慰风恋棠隐隐作痛的心。
一向被众人拱在掌中小心讨好的池弄波,愤于风恋棠不理不睬的傲慢态度,娇客泛青。
“风恋棠,你若想活命,轨告诉我愁情在哪里。”待她查出愁情落脚之处,她会乐意慢慢、亲手折磨兀地。
揭开酒暖封口的黄巾,风恋棠淡漠的伸指搅拌香醇带有丝丝涩味的酒液,沾起些余放在口中品尝,沉浸在自己的思潮里。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本夫人问你的话还不快快回答?!”
“有本事就动手,口头威逼谁都会。”风恋棠重将瓶口封好。酒味不够绵甜,还得理地两年才能勉强饮用。
池弄波被她轻藐的态度惹得耐性全失,她火冒三丈地伸手一扬,蜜色的粉末从她柔美的指尖滑出,顺着风势散向风恋棠。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风恋棠大意轻敌,待那股酸涩的气味人鼻,她终于发现异状时已嫌过晚。
“给我愁情的下落,我便给你“醉芙蓉”的解药。”
“雕虫小技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就算你用你最引以为傲的“杏花娇”也伤不了我分毫。听清楚了吗?池弄波。”风恋棠沉着的放下酒握,白袖底拿出一小鞭药瓶,倒出三粒丹药服下。
她一直是知道她的身分!池弄波奸邪地瞄细眼睛,不怒反而得意大笑。
“风恋棠,别以为你尽得哑婆的真传,就有恃无恐了。你可知道“醉笑容”除了本身的毒性,碰到花香便会变成“云雨粉”?”哑婆医技精良堪与她爹媲美,可惜终生未嫁的她,不知这种猛烈的药不比普通的合欢散,即使是冰冶玉洁的深奄女尼也禁不起一嗅.哑婆错失了欲仙欲死的机会不打紧,她会让她的得意门生补足她的遗憾。
“云雨粉”?风恋棠暗吃一驾,已止不住体内逐渐滚沸的气血,雪白的肌后淡淡沁出一层色泽柔女敕的红彩,敏感得受不住些些触碰。
“呵,不必猜疑,那便是为了服侍王爷调配出来的快活药.”池弄波妖烧的笑得十分快意。“不消三刻,你便会比倚门卖笑的娼妓更不如、更没有尊严,可怜的你必须央求每个路过的男子与你交欢,以解你心头欲火。”
“那又如何,顶多同你一般无耻而已,绝不至于没有尊严。”风恋棠缓缓起身,却只是悠然的摘采茶花,不肯费神瞧她一眼。“倚门卖笑的青楼女怎会没尊严?她们卖身不卖心,任意选择客人服侍,总有自己的人格在。比起那些忠奸不分,为了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不惜残害别人的人,卖笑女自然足清高许多。”最糟的状况也不过如此,咬牙硬撑,她绝对撑得过。
怎么也想不到风恋棠中了药后不慌着哭爹叫娘,犹自一派镇定,洋洋洒洒地训诫人。池弄波难有的脸色急遽冰冻成阴狠,半晌灰败的娇客忽尔绽出甜美至极的笑容。
“不错嘛!小嘴满刁的,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强到几时。”款款朝园内移去,池弄波想好生瞧瞧风恋棠有何花容月貌。“光嘴刁有何用?还不是不孝女一个。明明知道我是杀母仇人,竟没半点报仇的意味呢!”呵呵,她喜欢折磨不轻易求饶的女人,胜利的滋味之所以甜美,是因为势均力敌的对手能亢奋人心。她要慢慢、慢慢地一层层剥去它的尊严,提供一些娱乐给自己。
风恋棠禁止自己妄动真气,心里清楚池弄波有意激她,一旦她中计真被激恼,药性便会加速发作。
风恋某经慢的态度已不能再影响池弄波看戏的心情。她信步到她身侧,严苛的打量风恋棠清艳的测姿,静观半天,只觉得她一身泥泞,连脸上都抹了半边泥,并不觉得它的姿色够资格与自己并论。
这样的女子,烟花柳巷俯拾皆是,悲霄未免大惊小敝了,居然将那幅绣画带给师哥。可恨的悲霄,她绝不会原谅他的挑衅行为,早晚唆使王爷杀了他。
“比较起来,昼上的人好看人多。”池弄波酸溜溜地挑剔喃出。
画?风恋棠扭头看她。她一且以为那幅绢画是绽雪带走的,并没有韶心,现下听池弄波挖苦的意思分明是看过,难道那幅画不在绽雪手里?
“一声不响取走别人的东西,似乎不该是尊贵的池夫人所会做的事。”绣画流落谁手她都不在意,就临波府的人不行。
“那种绣艺不精的劣等绣画,不配本夫人过目,也唯有悲霄那种粗俗、不识之无的街井市民才会当是珍宝,拿回给师哥。”想到师哥怎么也不肯把那幅画给她,池弄波越想便越觉妒火中烧,也不怕告诉风恋棠地想要试探的事了。
悲霄没死吗?风恋棠暗暗吃惊。必是欢休救他的。她显然低估了欢休的能耐,没想到连哑婆的绝传“勾魂酒”他也能解……
肮部突然加热的火焰猛地爆开,融焰般的火势在体内狂肆流窜,风恋棠发现她几乎无法思考了。
很好,额头开始冒汗了。“云雨粉”可不似一般的药慢慢发作,它的厉害在于瞬间爆发那股噬人的酥痒感觉。那可是会教人生不如死,一心一意只想男人的抚慰哪!
“想要解药,就快告诉我愁情的下落,不然休怪我把你这娇滴滴的黄花闺女,打赏给门外那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组蛮侍卫。那有十来人,会耗去你半条命的。”池弄波邪婬地扬长娇笑。
不行,她不能动了真气,必须静下心来想想“云雨粉”的解药。风恋棠拂袖而起,飘飘然翻过高墙夺走一匹快马,往山下疾驰而去。
心口的搔痒模糊了她的视力,她必须找到……找到……身后响起连串如雷的马蹄声,狠狠踏碎了她仅存的希望。渐昏渐沉的脑子,迫使风恋棠意识到自己已无退路,缰绳一扯,她断然做出决定,连人带马无悔地一头栽人山沟里,庆幸摆月兑恶魅的纠缠……
※※※
站在岸边小心极日下望,池弄波沿着山径往下找,均没发现风恋棠的影子,不禁恼了。她不相信风恋棠会这么轻易死去,就算她真的死了,她也要看见尸首才愿罢休。
踏破暮色的马蹄声,强劲地敲在僻静的山道上,池弄波清楚听见却一点也不担心。身后自有一堆王爷蓄养的死士会保护它的安危,现今最重要的是找到风恋棠,问出愁情的下落。错过这回,她不知何时能再出王府,那时师哥恐遭不测了。
“什么时候师父他老人家的墓地迁移到醉出来了?师妹.”欢休慢下马速,好奇地驰过自动退开的侍卫们,直至池弄波耳畔。
池弄波惊慌失措地转身,“师哥!”他怎会这么快回来?!
王爷私造兵器企图造反的事已经泄漏,师哥奉令连夜进京湮灭罪证军器所的李大人,所以她才放大胆子前来醉山,怎么……
“崖下有什么好风光能让我们的池大人流连不去?”大胆将骏马策至岸边,欢休轻松的将半副健硕的身子探出崖顶。
“小心些呀!师哥。”池弄波不耐的挥退所有侍从,紧张兮兮地拉住马缕,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亦连人带马追随风恋棠而去。
“嗯,醉山的水流声的确碎碎入耳,别有一番不同的意趣。你说是不是呀,池夫人?”他越聆赏越开心似地,身子又探出去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