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远观不能亲近实在是折腾人的酷刑,最可笑的是,他居然为这个小妮子守身了叁年。就因为整件事来得太突然、太荒谬,而他又无法制止,因此他不许自己一无所获,这场游戏的最终目的,温楚必定得入他瓮中,他才会甘心啊!
眼中闪动着决心,展司漠温柔地抱起她,拾级走上前廊。“你的婚约我帮你解决了。”
“什么?”离地的高度使温楚害怕,她紧紧环住他,不太敢分心。
展司漠被她惶恐的模样逗笑,一扫阴霾,打开门跨入大厅——
客厅中刚度完蜜月回来的小俩口,并坐在客厅等主人回来,没想到有了意外斩获。
“喂,新婚燕尔的是我和小雁,怎么你们比我们还恩爱?”唐品谦戏谑道,一旁的展素雁实在太高兴,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由光灿的太阳下回到屋内,眼前只有两国黑影在跳动,温楚听出是唐品谦的声音和展素雁的笑声,不禁羞红了脸。
“快放我下来。”她压低声音对展司漠耳语道。
依言放下她,展司漠自在地拉她并坐,温楚在新婚夫妇兴味的眼光逼视下,如坐针毡。
“小雁,我们到外面走走。”不容笑不可抑的好友拒绝,温楚硬将她拖出。
展素雁度完蜜月回来,俨然成了恬静的小熬人,温楚看得直感欣慰。
“楚楚,你知道二哥和你爷爷约定的事,所以原谅了二哥是吗?”她狐疑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兴奋和释怀。
“约定?”
“原来你还不知情。”展素雁听到她疑惑的声音更高兴了。“听温女乃女乃说,其实叁年前二哥就曾追到美国找你了。”
不可能!温楚目瞪口呆,心中直呼。
“还说温爷爷气二哥,不准他接近你,所以这叁年来二哥每个月会固定飞去美国叁天,目的只是为了看看你。”看到好友的泪水扑簌簌直下,展素雁拿出准备好的面纸帮她拭泪。
“骗人……”温楚呜咽。难道有好几次在校园里,她以为因为思念过度看到的幻影真是展司漠?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温爷爷嘛!”
“是品谦哥告诉你的吧。”温楚又哭又笑,嗔责地白她一眼,“女乃女乃和爷爷同仇敌忾,绝不会出卖爷爷。一定是为了这个,你们才会专程回来吧。”
展素雁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因为哥哥好面子,绝不会向你坦白这些,所以……”
所以说是真的了!泪水汹涌地夺眶又出,温楚抖颤着下唇,站在庭院里痛快地将所有的伤心与委屈随着泛流的泪水一古脑流出,哭得无法自持,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搂入那具结实的胸膛,无条件吸纳了泪水,她还是只能抽抽噎噎流着永无止尽的热泪。
隐约中,她知道自己被抱起,但辨不清去向,只专心流着泪,这中间似乎曾听见展司漠在斥责谁,然后唐品谦出面护卫着。
……好像有人在向她道别?泪眼蒙胧的,她哽咽得太严重无法回答,只是缩着身子更偎入温暖的怀抱里,像个找不到路的小孩,以哭声发出心慌的抗议。
哭了有一千年之久吧!她的下颚被轻柔地勾起。
“你不会常常这么做吧?”抬起她肿得似核桃大的眼睛,展司漠粗率地抓起丝被替她拭泪。
待温楚幽幽邈邈回神,才发现他俩坐在床中央,展司漠将她置放在他弓起的两膝间,面他而坐。
“为什么你不说……”泫泪欲下,她幽怨地指责。
“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么说等於是承认了……温楚眼眶一热,抓住他替自己拭泪的手,脸颊依恋地贴着。“你打算任我误会你一辈子吗?”
“你的心肠这么狭小啊!”他害怕着。
温楚破涕为笑,“那只是加重话气的说法。”
他不愿提起和爷爷的约定,可能是怕她难过,温楚体贴的不再苦苦相逼。知道他这份心已经够了,往后她可以再慢慢从爷爷那里套出话来,不急在一时。而且她也不要一下负荷那么多,现在只要听从心意偎在他身边就好。
“有一阵子,你憔悴许多。”盯了她泪痕狼籍的小脸许久,展司漠忽然皱起眉。
不太灵光的思索了一会儿,她才含泪带泣道:“因为要忙着适应新环境,那时齐哥已经去云游了,还要帮叔叔分担工作……”发现他脸颊渐渐绷紧,她猛然顿住。
缓下不悦的口气,他柔声说:“这么说你已经好几年没好好的休息了,足吗?”
“我随时都在放假。”在她的感觉里,日子不会太紧绷也不至於无聊,这样最好了。
展司漠跪起身,倾前将她抓至膝盖上坐着。“我们去度假好不好?”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像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看笑了眉睫盈泪的温楚。
“最近吗?”这种丢下累累往事坦诚相对的感觉真好!
“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欠她许多,要慢慢弥补回来。
“可是公司最近有几宗重大的合约要签,我走不开。”她抱歉道。
“不要说不。”
“公司真的有许多……”她申辩的嘴陡然被他狠狠的以唇堵住。
“公司有我看着,不会飞走。”见她还是犹豫不快的样子,莫名的让展司漠吃味不已。他舒懒地用手肘圈住她纤细的颈子,心中有了打算。
“你有自己的事业啊!”布满红丝的眼感激地勾着展司漠瞧。
“把我摆在第一位。”将大手探进她领口,平贴在心头,他乘机不安分了起来。
温楚含情脉脉,小手抚上他略嫌不快的面容,“那个位子一直是你在占据着。”
反手抓来纤纤素手,他性感地张口含吮拂近唇边的纤手,炽热的眼中毫不掩饰勃发的。展司漠缓缓倾前伸舌逗弄她粉艳的红唇,逗得飞红上脸、晕头转向的温楚娇喘不止。
“最近我会安排行程,你记得安排代理人。”无论如何,他要单独和她过过两人世界,远离这个地方一阵子。
“我实在走不开,叔叔需要我帮他……”展司漠一记狂猛的热吻堵得她再也说不上话。
“就这样决定了,签完约我们就去度假。”他??哑、饱含了的声音如是坚持着,温热的大手抚弄她敏感的身子。
“要去……几天?”温楚的脑子有些迷离了。
“无法预料,我想是直到我哭丧着脸求饶为止吧!我的压力安全闸。”他揶揄地勾起手指轻刮她粉女敕的红脸。
压力安全闸?!“那天清晨的话,你全都……”
“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的心才会沉沦得那么快又彻底。
温楚圆瞪大眼,既慌张又显得无比惊讶,淡淡泛红的小脸一下子便涨成了猪肝红。
紧张的勾起地无措的小脸,展司漠的神色突地有些不自然,“你……还爱我吗?”
又问了,这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死心是吧!温楚既想哭又想笑,最后激动的投进他怀中,紧勾住他脖子哑然失语,“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天天说,说到你烦死为止。我非常非常非常爱你。”
展司漠感动莫名地收紧双臂死搂着她。
“不必刻意强调,但我不介意你天天说。”粗嘎的声音乾涩异常,低懒的音律中所加入的浓烈情感,只怕连聋子都听得明明白白。
***
“楚楚坚持得回来知会“您”老人家一声。”展司漠持稳水管慢慢转身,优闲的态势十分轻松,可是只要一想起过去叁年在这里和这个冥顽的老人讨价还价的不愉快情形,他的俊脸不免要拉下几寸长。
“听你的口气,似乎很不乐意这么做?”
懒懒地将喷嘴朝另一头的花圃喷去,展司漠优然地推推草帽,单手插进口袋里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