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咱咱……热烈的掌声是在场近两百位高阶主管心悦诚服,给与年轻老板衷心的祝福与肯定。伴随南宫隼左右的南宫鸢、南宫雀及南宫凰见状,情不自禁红了眼,为弟弟感到欣慰。
从十年前众人怀疑公子继位接掌公司的经营能力开始,阿隼将公司盈余的现金大半拨出,有计画陆续买下通讯、电器、餐饮、媒体事业,其间历经无数的反对和指责。大家提出的看法,有建树的,阿隼悉心接受;无的放矢的指责,他粲然的微笑依然绽开。
所以“飞扬集团”由一个家族企业以惊人的速度,短短十年间扩充为跨国性大企业,阿隼雷厉风行实施一连串人事精简政策与转投资计画,功不可没。
“人都走光了,大姊还在发呆。”
南宫鸢的思潮被妹妹打断,才发现偌大的会议厅只剩他们一家子。
“本人的演讲不精采吗?发呆?”南宫隼整理着手稿,轻快的声音难掩其苦尽笆来的骄傲与兴奋。
“棒极了。”热情的南宫凰赐予英气逼人的弟弟一记飞吻。“你刚刚说决定休息一个月,真的假的?”这些年阿隼为了公事鲜少在国内待这么长时间,她很高兴他终于肯放慢脚步,充充电了。
“什么时候决定的?”南宫鸢脸上乍现的欣喜之情不会少于妹妹。
“刚刚。你们好象很高兴?”面对自家人,南宫隼显得轻松而自在,少了一层距离。
“当然。”南宫雀嗔道:“一年到头不见你,好不容易回台湾,你却成天不在家。我们可不像你那么有人缘。”
“没办法,每次回来交际应酬便一大堆,你们也不想我得罪谁吧?”南宫隼月兑下深紫色的西装外套,丢开束缚颈子的领带,顿时轻松不少。“说到应酬,下星期总公司迁入新大所举办的酒会,除了各级主管一律到场外,我希望广告公司的职员全部出席。”
“我们的业绩今年很亮丽对不对?”南宫凰得意极了。
“相当突出,”他眨眨眼。“简直可以和大姊、二姊接掌的电器和通讯部门相提并论。”他人人有奖,谁也不愿得罪。
“既然好,为何我的员工不能全部列席?”南宫鸢好胜心强,不甘愿地指控。
“别开玩笑了,光是电器部的职工就将近一万人,新大楼哪容纳得下?”有自知之明的南宫雀自动放弃为旗下的通讯部申诉,顺便帮弟弟出头。
“大姊,电器部那边总公司特别拨出福利金供职工出国旅游,广告公司这边可没有。”论及效益与利润,人材齐备的广告公司无疑是下金蛋的超级强打。“何况我要他们全员出动,有我的用意。”
“什么用意?”三姊妹异口同声。
“好不容易得几天清闲,我想选几件案子来玩玩。”纯休闲的日子,令人期待。
“什么?”
“休闲不忘动脑,一向是我的生活态度,何必大惊小敝。六年前我不是也拍过一支叫好又叫座的广告片?”他安慰三位姊姊。“不会砸坏自家的招牌,你们放心。”
“问题是,接踵而来的后遗症令我们很苦恼。”对于他的运镜功力,她们当然不会质疑。阿隼自国中时代爱上摄影机,这兴趣延伸至今,若不是被家族事业绊住,脑筋灵动、感情丰沛的他已是红牌导演或制片了。
当初他执意成立“变月广告公司”不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哪知误打误撞的结果,“变月”俨然成为飞扬旗下一支不可多得的劲旅。无心插柳,柳竟成荫,只能说这小子福星高照。
“什么后遗症?”她们的表情活像见了鬼。南宫隼悠哉地跷起二郎腿。
“几乎每位广告主都指定出你出任广告片的导演。”南宫凰犹有余悸地忆及那一次灾难,搅得公司鸡飞狗跳,员工哀声载道。“不成,我绝不答应。”
“三姊……”南宫隼哀求地垮下脸,可怜兮兮的执起她的手。“拜托。”
“不行就是不行。”南宫凰十分坚持。
南宫隼端起她逃避的脸庞,直视自己。“请你同情同情我就这么个嗜好。”眨着诱人的眼脾,他悲抑地压低嗓音,炯亮的眸光夹杂着几许哀怨,直直盯着她。
南宫家的老大和老二相互交换一眼,差点爆笑出声。阿隼的嗜好或许就这么一个,兴趣的话就很难去计算了。
“这……”慢地动摇了。为公事奔波而樵粹的面容是那么的可怜,南宫凰自认为坚不可摧折的意志慢
所谓历史无明训,悲剧再重演,大概得由阿隼这种人来重演才有效吧!南宫鸢和南宫雀相对无话,只能频摇头,等待妹妹必然的沦陷。
“千万不要觉得勉强,如果不行也没关系。”南宫隼狡滑地笑笑,“反正我还有更好的打发时间方式。”
“好,算我怕了你。”南宫凰为了留住弟弟,只有点头的份。“没见过比你更会使坏的男人,明明知道我们不喜欢你成天和那堆女人和在一起,居然以此要胁。
“姊姊万岁。”他笑呵呵地搂住三位姊姊,毫无意外之情。
“油腔滑调,就那张嘴会讲话。”南宫鸢宠溺地笑笑。自小疼爱弟弟成习惯,她们对至爱的阿隼根本产生不了抗体,尤其是当他势在必得、使出浑身解数的时候,简直就是凡人无法挡。
“事情还没完。”南宫凰哪肯善罢甘休。“今晚陈老的慈善晚会,由你代劳了。”那种美其名为墓款的晚会,全是一群官家富商的夫人在比阔、比派头,比谁家的儿子聪明,谁家的女儿多才,无聊极了。
南宫隼闻言,随即痛苦地拉下脸,申吟出声,“没有更人道的惩罚方式吗?”这辈子,他最不愿意碰的就是这种官样色彩浓厚的晚会。这种没有建设性的聚会既乏味又无聊,不如浮沉于温柔乡来得快活自在。
“有所得必有所失,抱歉。”
※※※
好个“有所得必有所失”,为了那个“得”,他的损失何其惨重。
自从莅临会场引起一场骚动后,南宫隼一刻不得闲。不耐烦之余,除了得面带微笑应付前仆后继的仰慕者,和每位佳丽谈上几句,以免造成不公,他还得不时安抚自己一时失误挑错的羞怯女伴,因为她胆子小得无法承受这些。
突然间,他自翔为绝佳的耐性和风度,在这个缤纷灿烂的夜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隼……”一直依偎在南宫隼身畔的漂亮女人,心惊胆跳地址扯忙碌的男人。
时间缩短了。“怎么了?”南宫隼暗叹一声,低下头,脸上抹过一丝郁烦,语气却轻柔依旧。
女孩害怕地标了标前方,附在他耳边颤语,“又……又有一个女人在瞪我了。”
南宫隼顺着她的暗示望夫,看到她口中的威胁,他不自觉地漾出笑容示好。
“都是些好朋友,别怕。”果然是熟识,虽记不起来对方的姓名,但那张美丽的脸孔前不久曾腻在他怀里,两相厮磨过一小段甜蜜时光。
“可是……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那是妆的关系。”有了这次教训,往后三个月他大概不会再碰太娇柔的女人,事实上,也该换换口味了。
于是卓立于花丛中的南宫隼,放肆地搜寻起下个目标,猎艳的眼眸没一刻闲着。
一如以往扫视过会场一遍,他有技巧的收回眼神,同旁人一阵谈笑风生后,直接将眸光定在右侧那位光明正大评量自己的女郎身上。
女郎一身光鲜贴身的橘衣橘短裙,洁皙的美腿可见三分之二,修长而匀称的裹进短靴里,简直令人着迷。她将头发高高绾起,两鬓刻意垂下几络挑染成葡萄红的发丝,强调出她绝对有个性、冶艳不羁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