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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翼 第4页

作者:唐瑄

“我?”是吗?天,头要裂开了……谁来救敕她?

“别忘了天父赋予你的神圣使命。”不知不觉移近她的黑炙,慢不经心的说。

“使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她到底遗忘了什么?女孩挫败地扯起头发。

“你连自己掉在哪裹也不晓得?”黑炙冷言冷语。

少爷分明像邪恶的老虎存心逗弄奄奄息的猫仔,他何不乾脆一爪撕裂她,故她早些投胎做人。

“哪里?”迟疑地止住拉扯动作,她一脸痛苦。不会是地狱吧?他让她觉得阴森。

“想知道自己去查,别指望任何人。”黑炙事不关己地嘲弄道。

“查?”他的话好难解,没有一句听得懂。女孩理不平胸口无处可发的郁气,又应付不来陌生的世界和残酷的撒旦,缩成一团的小脸挂上了几滴清泪。

“果然是女人。”焰那个女人就是用这种装傻的白疑表情骗焰上当的,他可不是没脑子的焰。

没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女孩见他转身想走,忽然害怕地拉住他的衣角,“请你告诉我,我是谁好吗。”她的脑子全被掏空了,什么也记不起来。她快崩溃了……不,他不能在这时候丢下她……她怕什么都抓不到的感觉……

“去问你的父母。”笨。

沉默的钱克安头一次发现他亲爱的少爷很残忍。这算黑色幽默吗?

“求你告诉我……”发颤的手已逐渐抓不住衣角,女孩因痛楚而变形的小脸蒙上层浓浓的哀伤,愁煞了一江秋水。

不退亦不躲的黑炙冷血地挑出拍竣的底片。“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

“我……我……是谁……”她连怎么想都不知道,脑海一片茫然。如果他不帮她,她该向谁求援。……头,好痛啊!“我该怎么……想办法?”女孩抑制不了如遭针钻的脑子,头疼欲爆,意识沉重。

她要昏了。黑炙眯起眼睇睨著女孩,毫不在意手下责备的眼光。“脑袋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欺近女孩,忽而残酷地咬著她的耳朵嗤笑。

他讨厌她!女孩惊慌失措地瞠大杏眸,震慑于对方的敌意。“为什么你讨厌我?她喃喃自语,只愿自己能逼出悬宕在眼底的泪水,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好掏光囤积在心底的悲哀和莫名的苦楚,然而情愿在眼底打滚的泪水落了几滴后,便怎么也扑不出眼眶了。

她不明白少爷的心是钢铸的,以嘲弄女人为乐。钱克安听到她细若蚊蚋的惊疑,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暗叹-声。

“能……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黑魅疾速扑来,她已经招架不住。

“不能。”罗唆。

“不能……”女孩可怜兮兮地揪紧他欲抽开的衣角,力图清醒,无奈气力告罄,她怎么也逃不开持续弥漫的阖暗,唯有放任它吞噬自己。

她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太累了……才许完愿,她便如愿以偿地掉进混沌迷离的深渊裹,睡她个长长的好眠了。

怎么没有声音……糟了,她又昏迷了!钱克安拗不过良心的谴责,疾步向前。

她失忆的时机未免凑巧。黑炙看著那只小手软软垂下,郁闷的脸色因所思所想不由得不阴沉。她八成和“红妆宴”月兑离不了关系。这回是谁派她来的?老头?八位多事的长老们?还是黑炎那个报复心重的女人?黑炙忿忿不平他转开身。

钱克安伺机抱起女孩随后跟上。少爷默许他救她了。到底是有血有肉的凡人,表面上再怎么讨厌女人,少爷还是容不得有人枉死在他面前。

这些天他得看好她,千万不能让她干扰到少爷的作息。

第二章

有人潜入房间!

黑炙烦闷的枕起双手,保持沉睡姿态恭迎大驾。

阴幽的暗夜里,一双意向不明的小手几经模索,终于摇摇摆摆地探向床榻。

黑炙冷眼旁观静候著,直至那双手几乎碰触到他的脸,他才动作敏捷的翻身而下,避开魔掌。双方一前一进交替中,他的脸一度被对方随风飘扬的发丝骚扰。

“青焰山庄”裹头发比他长的,唯有……“你嫌命太长吗?”黑炙反身压著来人,右手箝住女孩的左臂,另一手粗猛地掐住女孩摧折可断的脖子,语气相当不善。

“总算找到你了。”放心了……如释重负的低吟,伴随著欢愉的轻风缭绕了黑炙一身,绕出他体内一股无名郁气。

“找到我有奖吗?”他吐气如丝。

卡在床铺和那只随时可置自己于死他的手臂中,体型相形之下益发娇小的女孩,像察觉出自己无任何逃生机会,索性放弃挣扎。

“你的头发好长。”她探出得空的右手,挥开搔痒她脸的源头。

“出去。”黑炙咬紧牙根,收缩手掌。

克安跟随他多年,就算模不清他的脾气,也该清楚他的禁忌在哪。他想当救世主没人拦著他,只要依照他的行事规则来救人,他绝对不会干涉,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逾越了界线,他居然没发现?

“我可以待在……那里吗?”女孩艰困的比比床角,期盼道。

“我说了,出去。”黑炙不为所动,恐吓意味浓厚地加重掌力。

“咳……咳……”女孩气血不通地轻咳了起来,一张绯扛的小脸直可媲美熟透的樱桃。

“要咳出去咳,别妨碍我睡觉。”恼恨地收回手,黑炙面无表情后退一些。

女孩一听,赶紧捂著嘴猛摇头,表示她会克制自己。

看她忍得脸红脖子粗,黑炙控制不住的暗咒数声。“想找人陪你睡,去克安那裹,少来烦我。”他可没兴趣当保母。

她惊恐的再次摇头。

“你没权利拒绝。”她凭什么?一介女流之辈?可笑。她甚至连替他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血液循环终于舒畅,女孩愁著脸急忙爬下床,安安分分地缩坐床角。她要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这里太大,四处窝藏著黑暗,她抵挡不住那么多陌生的暗潮。

“去克安那裹。”黑炙哼得既沉又重。

“谁是克安?”这裹好舒服、好温暖,不再有孤单的感觉。她满足地微微一笑,恬适的表情随著神经的松懈渐趋偷悦。

“昏了一个礼拜,你的头睡坏了吗?”她哪裹不去,偏跑来他这里缠他。黑炙细长的厉眼慢慢聚集著危险的光点。

“我睡了……一个礼拜?”蓦地,她睁大无邪的黑眸,仰高脸,小脸惊诧至极。“睡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我还是好想睡觉?”一觉醒来,她的头是比较不痛了,却不知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胆敢当著他的面打起呵欠?

“滚出我的房间。”黑炙不稳的气压急遽下降,直逼冰点。女人半夜溜进男人房裹,不是天生便是别具野心,他不抱大脑闲著生锈的女人。

“撒旦,你这裹好温暖……”女孩对周遭渐渐凝结的冶空气毫无所觉,臻首依向床,边嘤咛边赞叹的阖上服,眼看就要睡著了。

温暖?撒旦。她够特别,敢用这种诳语奚落他。黑炙不可思议地看她安安稳稳窝在她的天地裹,丰盈的红唇大刺刺地绽放著心满意足的笑靥,犹如飘泊已久的流浪汉找到栖身之所,即便破烂也是天堂。

“温不温暖由我决定,回你房里去。”黑炙僵硬地跪蹲在她跟前,让她看清他阴郁的脸色,怕她连感觉也丧失了。

“那里好大好冷,我睡不著。”畏惧地收缩起光果的膝盖,她遏阻不住那股残留在心底的寒冷,颤颤地打了个哆嗦。

“你多大了?”还在哺乳阶段吗。随著她屈起的动作,黑炙无可避免地膘到她身上那件清凉有劲却掩不住春色的运动衫,喉头蓦然一抽,极其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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