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那个笨女人又越游越远了。黑焰咒骂一声,急急地跳上摩托车朝深水区的人儿驰去。杨欢神情落寞地看他停在李洛心身边,像在吼些什么,只见李洛心惊惧地皱着脸,摇了摇;焰王见她摇头,忽然发了记“笨女人”的响雷,吼完就粗鲁地拎她上车,带她绕了一大圈才疾驰回来。
“你┅┅你┅┅”杨欢听见李洛心幽柔无力的抗议声远远飘来。
“我什么我,妈的,你不要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黑焰不耐烦的咆哮声不甘示弱地跟随在后。
“我┅┅哪有啊!”李洛心委屈地含着泪,气息不稳。“我┅┅只是在学游泳,根本┅┅不┅┅不想麻烦你。”可恶,她连放假的自由都没有吗?要他管。
“不麻烦,你还是麻烦了。”她这是什么话,好像他多事,他要理她还是她的荣幸。
“是┅┅是你硬┅┅拉我上车的┅┅,又不是┅┅”他很过分耶!不由分说地拎她上车,又莫名其妙发火。
“你给我闭嘴,结巴婆。”他异常的举动要她点醒,难道他不知道。黑焰浴火的容颜阵阵抽动,“我就是不要看你泡在水,不行吗?”
他在关心她。杨欢差点放声大笑地看着李洛心像只羞怯的小猫,被停好车的黑焰拎了过来。她真适合待在他的怀,一白一黑,焰王的粗率和她的娇柔适成正比,恰巧互补。
“不┅┅不在水,我┅┅我┅┅要┅┅怎么学游泳┅┅”李洛心好生无奈。
“不会去游泳池啊?笨蛋。”他恼极了。
“游┅┅泳池头┅┅也有┅┅水啊!”这人真不可理喻,妄自尊大得过了头。
杨欢闻言,好气又好笑地扶着被丢下来的李洛心。她很怕焰王。
“去你的,你在挑我的语病啊!”他轰着她的耳朵。
“我┅┅我┅┅我┅┅才┅┅不┅┅”这种重度结巴还烦不死他?
“妈的,给我住口。”黑焰受不了地捂着她开开合合的小嘴,李洛心乐在心头。
“焰王,这附近除了主屋外,哪有游泳池啊!”杨欢幽幽地调侃。他第一次关心女孩子,也许他自己还不知道李洛心已经在他心留下情影了。
“反正她别给我出现在这片海域就是了。”他狠狠地警告李洛心。“欢欢,我带你去炙那骑他的车子,看这笨女人就有气。”他领头先走不过五步,忽然扭过头,瞪着她玲珑的身材频皱眉,“还有啊!身材不好,别学人家穿两截式泳装,难看死了。”露出那么一大截白皙的小肚子,招蜂引蝶啊!看到就不爽。他凶恶的面容在对上小娜时,光速地做了大幅度转变,变得既温柔又可亲。“对了,小娜,回去告诉你妈妈,说我下星期会去帮你们换仓库的斜顶。”
难怪小娜一直说黑焰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那种作态的样子叫温柔?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大吐特吐。
李洛心不平地瞧着自己保守的蓝色泳装,不知道她这种匀称的身材哪难看了。她或许没有他载的杨欢那般健美,但该凸的地方弧度优美,该凹的线条也绝不难看,整体来说,她虽白白女敕女敕的像只白斩鸡,可也不至於前后不分,油脂过多。拥有这种身材,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不多奢求。奇怪,主人都没嫌了,要他这外人来多嘴。
“讨厌、粗俗、无礼的笨沙猪。”她越想越不平,忍不住咒骂起远去的小点,管不得小娜的瞠目给舌了。
###
当抑扬顿挫的钢琴声从屋流泄而出时,李洛心正戴着草帽蹲在花圃拨草。她纳闷地望向屋内,乍见弹琴人是黑焰时,难免惊呆了。原来那架钢琴不是用来装饰的,他的嗜好也太让人惊讶了。除了盖房子,四处充当木匠,水上全能的运动员以外,他居然还会弹钢琴。他不会觉得弹钢琴很女人吗?
“看什么看,我就不能弹琴吗?”黑焰瞪着前方几乎没入花田的人斥道。他也不懂自己为何突然间想弹琴,他一向是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想弹,这项兴趣他从大学一直培养到现在,也持续了好些年,自认琴艺还算入流。她的错愕很瞧不起人,眼睛也瞪得未免太大了。
不看就不看,稀奇啊!李洛心没好气地转回头,懒得理他。今天是她最欠血的生理期,月复部酸得很,又头晕目眩,她可没以前的好耐性伺候他大爷。
“呃┅┅嗯┅┅咳┅┅喂,笨女人,我要练琴,你说几首想听的歌来听听,常常弹那些狂想曲、圆舞曲的很烦人。”他扬起下巴,优越感十足。
“什么都可以吗?”她不感兴趣,懒懒地拿起剪刀,有一下没一下的修剪枯死的洋绣球,心情烦躁得连软弱的伪装也省了。
“当然。”她怎么有气无力的,连看他一下也没有。这笨女人,今天一大早就不太对劲,对他爱理不理的。他吼她,她也只是淡淡地瞟他一眼算了事,好像心事重重。妈的,什么时候起,他的心情会随着她的表情浮动了?
“好啊,《思想起》。”她懒意十足的随口漫应,兀自埋在她的花草间。
“你存心戏弄我啊!”他为她敷衍的态度恼火,“这是什么歌曲,我连听都没听过。”
“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的雅兴,你去弹你的莫札特、贝多芬或萧邦那种国际性共通音乐,行了吧!”他就不能同情一为女人的痛苦,少在人家缺血、心情欠佳的时候烦人啊?月复部既酸且痛,谁有空理他的无知。身为台湾人,虽生长於国外也不该忘本,还好意思说他没听过,惭不惭愧。
“再来一首,我就不信我弹不出来。”他的傲气被她的轻慢挑起。他昂藏七尺以上的堂堂男子汉,岂能教一介尘土不如的笨女子给看扁了。
“《雨夜花》。”李洛心闲散地点着。别说她没给他机会。
黑焰拉长了下巴,完全挫败的想拧断她洁白的脖子。
“不会啊,那么┅┅《四季红》好了。”她喃喃地接着点,轻淡的语气是心不在焉的,很是伤人。
“笨──女──人!”他咬牙切齿地嘶咆着。
“再不然《丢丢铜》或者《望你早归》也可以。”她越说越敷衍。弹不出来就恼羞成怒,真差劲。
黑焰俊逸的脸廓慢慢变形扭曲,摆在琴键上的一双大手频频痉挛。她是故意找他麻烦的。
“都不会。好吧!来首国际知名,连猫王也唱过的《多少柔情多少泪》。”李洛心虚软得昏昏欲睡。
“妈的,你跟我作对啊!编这种歌曲来唬我?!”他狂怒地跳了起来。他是看她落落寡欢才问她的,她还真当他闲着没事干。
她极为容忍地斜瞥他,“这些都是台湾知名的民谣。即使不是民谣,也是国际知名的歌曲,是你自己孤陋寡闻。”还好意思发那么大脾气。
她真的不太对劲,整个人月兑胎换骨,柔美的小脸不再羞怯,显得十分暴躁似的。黑焰不知不觉揪着眉心,凝视戴上发箍的她,蓄势待发的怒火怎么也烧不旺。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他发现她只有在作画时才会戴上那个黑色的发箍,好像在聆听或拒绝外界的干扰。干扰?!这么说她觉得他的琴声是噪音!
懒得听他罗唆了。李洛心将口袋的遥控器拿出来,朝陈妈的房子按了几下,就要收回口袋,却被大步而来的黑焰一把抢了去。
“这是什么?”黑焰挨着她,忘却怒气,认真地研究这款新型的迷你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