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中!
“黑炙哥他们不是只吃你煮的东西吗?”李洛心漫不经心地问。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那两个孩子只认人,又不会认食物。
“我很乐意。”李洛心甜甜地亮出笑容。最近空闲的时间一下子多出很多,虽然明知道陈妈在替黑炙哥牵红线,她还是觉得帮帮陈妈也是应该的,毕竟她对自己很好。“从这餐开始吗?”她无意议地准备接下炊事。陈妈严格规定周六和周日,黑炙哥和黑焰哥得自己到这儿用餐,因为她也公休。
“你不是和小娜约好出去写生和游泳?”陈妈笑问。
幸好有个小娜常常陪她到处逛、到处玩,洛心和小娜似乎也挺合得来的,一大一小只要凑在一起,一定嘻嘻哈哈,活络得很。就连小物也被洛心的小点心收买,不再那么排斥洛心了。看样子这丫头无怨的付出,并不是全然没收获。
“小娜要教我游泳,而我教她画画。”被陈妈推开的李洛心,走到冰箱将她做好的点心拿出来,“陈妈,我昨天用草莓、李子和小番前各做了一些糖葫芦,等一下小物来,麻烦你拿两枝给它吃,其馀的是要给你吃的。”她羞赧地将一大包糖葫芦放在餐桌上。
“你有泳衣吗?”陈妈见她提起餐篮,关心地问着。她的衣服实在少得可怜,不是短衫,就是短裤,再不然就是几件长裙。下个月中旬,岛上的庆典就要到了,到时候她会需要一件像样的礼服来衬托她的可爱,让炙那孩子惊艳一番。
“有,那天小娜带我到镇上时,我买了一件两截式的泳装,已经先穿在面了。”她开心地点点头。
“洛心姊姊。”小娜稚女敕的声音出现在外头。
“去玩吧!不会游泳,自己得当心点。”陈妈推她出门,笑着目送她和小娜离开。嗯,真像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可爱。
“姑妈,吃的准备好了吗?”黑焰抱着小物,大步跨进饭厅。
陈妈回过神,凶狠地瞪他一眼,“念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就烧了你吧。”若不是见洛心恢复朱唇粉面,她绝饶不了他。
“什么良心?”黑焰将小物放下,抓起桌上的糖葫芦就吞。“姑妈,你挺不错的,连这种东西都做得出来。”他吞完李子串,又拿起草莓串。
“看你那副馋相,别连小物的分也给吞了。”她将属於小物所有的两串放进碟子,让地上的小物慢慢吞。
“小物什么时候改吃甜食了?”黑焰大而化之地坐下,专心吃着。
“你什么时候改吃甜食了?”陈妈见他大口大口地吞着,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将剩馀的糖葫芦抢走。焰和炙不同,焰是绝对不吃甜食的,只有在饿昏了,才会饥不择食,由此可见他饿坏了。
“越来越小气了,不过吃你三串这种什么东西而已,你就板个脸给我看。”看她宝贝得像什么似的,啧!
“洛心才做这些,你这个绝顶讨厌甜的人就吞了一大半,后面的人还要不要吃啊!”陈妈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刻意将李洛心拱出,有意无意、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观察他的表情。
“这种鬼东西不是甜的,是酸的,可以了吗?”他泰然自若地以舌头舌忝拭指头,模样既粗率又迷人。刚才进门时,没发现那笨女人的踪影,她跑哪去了?他为自己下意识的行为顿了顿。
全是驳辩!不过他居然不介意吃洛心做的东西?怪哉!陈妈纳闷着。
“这是洛心做的糖葫芦。”她又强调了一次。
“女人本来就该待在厨房,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瞧姑妈那满脸的期待,不会是得寸进尺的要他赞美她吧?他斜斜地回瞅她。
“你不是排斥她做的食物?”非得她讲那么白,他才听得懂吗?
“吃都已经吃了,不然你要我吐出来吗?”他不善地反问,心中挂意着另一件事。那个笨女人会不会在海边画画?最近日夜被她干扰着,一天不见她,居然有些不适应。
天地颠倒了。陈妈惊奇地看着心不在焉的他。
“焰,你觉得洛心怎么样?”他该不会对那丫头动了心吧!前些天长老们在闲话家常时,曾说过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善行。她一直以为那则传说是老人家太无聊,或游说不成以致受挫太深,产生了错觉,因而没将之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谣言的风似乎不是吹自空穴,果真会是无风不起浪吗?
他警觉地凝住气、阴着眼,揣测她兴奋的原因。
“姑妈,你别给我一脸笑得很贼的算计模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吃她几串东西又怎么样,反正房子都让她进了,这样又能表示什么?”他的火气表面上很够,实则暗地恼火着。他居然有些失望没能在这看到她。妈的,他才不会一天没看到她就牵肠挂肚,就打破他的原则,就心烦意乱,就┅┅
妈的,黑焰激动得搔着头发,狂乱地又阴陈妈一眼。都是她害的,把那女人硬塞给他,扰乱他平静的生活。
她好像会错意了。听焰冷硬的声音透露出的不悦,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孩子,每年一到接近庆典的月份,他的心情便会降到冰点,彷佛大家都招他惹他了。陈妈又惊又骇地避过杀气,温婉地端详他。
焰这孩子既拥有米雅的慵懒,又兼俱黑霆的冷峻。笑起来可以很迷人,冷着脸会吓死人,不说话自有一股优雅的淡漠,发起脾气来完全没有节制地破坏他天生的好丰采。唉!这样的孩子,真浪费了父母给的好相貌。
“庆典快到了,女伴找着了吗?”焰冷着俊脸时比喷着火更难摆平,还是别惹他了,反正洛心没他的分。
“同上年。”他烦躁地说着,“搞不懂老头,干嘛坚持要每个人携伴叁加,办那什么烦死人的宴会。”
“他的用心你不会不明白,青焰门人散居四处,难得有聚首的时候,他想乘机联络大家的感情。”脾气真拗,和女孩子跳一晚舞又会怎样?
“问题是,我们为什么必须一个一个轮流和所有的女人跳舞,又不是牛郎。”老头硬把自己的嗜好加在他们身上,太过分了。
“同意。”黑炙沉着脸,一脸不快地走进饭厅,“姑妈,是你把我护照扣住的吧?”
“有吗?”她佯装不懂。
“能不能好心点还给我?”他阴气逼人。
这两个孩子的阴冷,改变了岛上恒温的天气型态,室内温度又要急遽下降了。陈妈发现她的风湿痛隐隐地又犯了。
“干嘛,要翘头了?别忘记庆典到了,你即使现在翘,到时候还是要回来。”黑焰有气无力地提醒他,瞬间解冻的郁脸带着一股常驻的烦躁。
“如果是好兄弟就帮我把长老们宰了。”黑焰冷冷的语气透着高度的厌恶。这些天他终於能体会炎当年为什么会投降了,老家伙们简直像是牛皮糖,谁受得了成天被唠叨不休?
如果是聋哑人士就另当别论了。
“你自己应付那些老人就绰绰有馀了,何需我出手?”完了,明年他会死得很惨。黑焰不得不记取教训,开始为自己凄惨的未来做心理建设。
“姑妈有个好建议。”陈妈乘机切入。
“什么?”愤慨的两兄弟渴望地齐出声。
“顺其自然,讨你们该讨的老婆。红妆宴上总会有让你们动心、牵挂的女人出现,相信你们老爸的眼光。”她戏谑地转过身,继续炒她的菜。洛心不就是了!她得意非凡地窃笑着。
“等下辈子吧!”黑炙冷峻地扯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