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送你离开程家,只因爷爷护孙心切,不知爱孙能否体会?前尘往事,吾早已淡忘。今,走至生命尽头,盼孙归来不果,爷爷无力再等,唯有将未了之事,托付好友。但愿爷爷心爱的采依能重获幸福,吾愿已足。
爱你的爷爷绝笔
程采依埋在信,心碎地拉不成声,“爷爷,原谅采依不孝。”
龙过翼温柔地将她纳进怀,轻柔地安慰道:“程爷爷在给爷爷的信中提到,他要你到龙家拿回的东西,其实是你的幸福。”临出门前,爷爷一再交代他要把握机会,可是她这么伤心,他要怎么开口。
听他说完,她哭得更伤心了。爷爷真的不怪她,还是爷爷了解她,知道她怎么也无法从别人口中释放出囚锁已久的自己,唯有他才能。
她好像听不出来他的暗示,龙过翼苦恼地搔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求婚,还是先让她发泄一下情绪好了。
程采依伤心地倚在他怀,哭了半个小时,龙过翼心如刀割地捧着她的泪脸劝了半个小时,终於忍不住了。
“采依┅┅你想不想让你爷爷含笑九泉?”他有意无意地开了口。
“怎么说?”她含着泪水,莫名所以地瞟了他一眼,沉重的心理压力在痛痛快快哭完一顿后,正逐渐减轻。
“你只要依你爷爷的话,找到你的幸福,他就能安心长眠了。”他急切地暗示。
泪水渐渐被凉风吹乾,伤心也似乎渐渐远去了,程采依抿了抿嘴,要笑不笑地望着他,看他怎么说。
“也┅┅也就是说,你应该替自己的终生打算了。”这样够明白了吧!
程采依还是笑而不语。
龙过翼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忙中,他瞥见了程家两名仙逝的照片,灵光乍现。
“爷爷、你你,我叫龙过翼,今年三十三岁,事业还算有成,身体十分健朗,最重要的是我很爱采依。如果爷爷、你你放心将采依交给我,我保证一定会让她过得很幸福,不会受半点委屈,请爷爷、你你答应。”说完他猛磕头。
原本无风的天气,突然淡淡地刮起了一阵沁人心脾的凉风,龙过翼因而兴奋地大吼大叫,“谢谢爷爷、你你的成全!”
他浑厚有力的嗓门真的吵“死”人了。“他们又没开口。”程采依为他的兴奋好笑,不过是偶来的一阵风而已。
“有,刚才那阵风就是爷爷、你你给的承诺。”他固执地认为。
“就算是,又如何?”她安之若素她笑道。
龙过翼烦躁地拉拉领带,不知如何接续。每次面对她,他再沉稳也会乱了脚步。唉!避他的,豁出去了。年关将近,有钱没钱总得讨个老婆好过年。
“爷爷、你你,我想娶采依,可是面对她我往往会说不出话来。”他老实地面对墓碑招了,“如果她答应的话,就┅┅就闭上左眼,想考虑一下的话,就闭上右眼。”他偷偷地瞄她,不太敢正面看她,怕她拒绝。
这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吗?程采依温柔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龙过翼偷偷瞄瞄她,见她含笑不语,只得重复地说了一遍。
程采依笑着慢慢闭上双眼。傻瓜!真是个执着的傻瓜,她眼角沁着晶莹透亮的泪珠。她的确让他吃太多苦头了。
他不得不傻了,这是什么回答?龙过翼愣愣地瞪着她绝美的容颜。
“采依,你是不是嫌我哪不好?”他心急如焚地拥她入怀。
“哈啾!”程采依敏感的鼻子告诉她,龙过翼的西装底下穿的是什么料子的背心,刚才太伤心没注意到这个。
“你感冒了吗?”龙过翼紧张兮兮。
“我对羊毛敏感。”她笑着。
“对不起。”难怪那天晚上她会拒绝他的背心。恍然大悟的龙过翼简直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他慌着要月兑下背心。“我以后不再穿羊毛制品。”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程采依笑着,但没有阻止他,只因她清楚自己无法答应穿着羊毛背心的男人的求婚。
★★★
天哪!老天爷对他大不公平了,呜┅┅莫非天妒英才,所以他这种英俊迷人的帅哥,注定不能事事圆满。
“恭喜。”蓝虎施施然从外面走来,嘲弄地拍拍趴在树上,有些不敢面对现实的兄弟。
“呜┅┅残忍的家伙。”青狼怨恨地回头瞥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是最没道义的一个。天哪!他居然会输给这些可耻、只会落井下石的夥伴,居然该死地、乌鸦地一语成谶,成了“五色组”最后的单身贵族。呜┅┅老天爷,长得帅又不是我愿意的,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他怎么了?”黑豹护着老婆走出内院,淡淡地撇了愁眉苦脸的青狼一眼,随口间道。
“青狼,台中到高雄不过两小时车程,你不用太难过啦!”谷映黎调皮地打趣道。它的郁卒随着红狐婚期的逼近而益加明显,“云天盟”上下恐怕没人不知道他有多痛恨自己仍是孤家寡人这种劣势。
“谁管红狐要嫁到美国还是非洲去。”青狼恨恨地白她一眼,很不想听到这种嘲讽似的关心,“你快变得和你亲爱的一样讨人厌了。”
“会吗?”谷映黎笑得十分可人,不怎么介意他的批评,“我亲爱的再怎么讨人厌,至少也为人夫,就快为人父了。”
“你怀孕了?”这记惊叹,从在场的三名男性口中一致散开,最为错愕的非准爸爸黑豹莫属。
首先恢复的蓝虎忍俊不住地仰头大笑。黑豹这好家伙居然随后跟进,就要当爸爸了,这下子青狼可要悲泣上几天几夜了。
这无疑是一记又大又响的青天霹雳!青狼心痛地揪着胸口,身心严重受创。谷映黎挑在这种悲伤时刻宣布此事,分明是故意刺激他。“黑豹,把你的模特儿老婆带开,我真的不想看到她。”
愣在当儿,一直无法思考的黑豹不敢相信她会当众宣布这个好消息,而不是先告诉他。
“才两个月而已,别担心。”她甜蜜地倚进黑豹怀,紧搂着他,以为他又在担心她容易受伤的体质了。“你高不高兴?”他怎么板着脸?
黑豹冷着脸,一张无与伦比的俊脸渐渐发臭。
“你看不出来你亲爱的不高兴吗?”青狼逮到机会,赶紧扳回一城,有意无意地掼她,“还说是人家的亲爱的,连老公生气了都不知道。”
“他生气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蓝虎心有戚戚焉地笑道。他们已经将兄弟间彼此的喜怒哀乐拿捏得很清楚了。
是这样吗?谷映黎仰高了脸,美颜淡出浓烈的自责,“我昨晚才知道,本来想告诉你,可是你昨天很晚才回来,我等到睡着了。今天一大早又急急忙忙地打扮,准备叁加采依的婚礼┅┅”
“我的天啊!你能不能私下再解释,我们没义务陪黑豹听这些吧?”青狼对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吃味极了。
黑豹将冰眸投向青狼,不能容忍别人对他老婆太凶。
“好好好,别瞪了,我闭上尊口就是了。”青狼立即举高手投降,败在他的冷眼下。
“这人无法接受打击。”蓝虎朝青狼撇撇嘴,蓦然瞥见从门口快步走来的淡蓝色身影,戏谑的眸光瞬间被溺爱取代。“老婆,慢点!大肚子的人,动作可别太粗鲁。”
去他的!汪水薰恨恨地瞪他一记大白眼,双手微微拎高裙角,不怎么爽快地踱到他身边。
“我哪粗鲁了?”不过步伐快了点,谁规定孕妇走路得慢吞吞,比龟爬还温吞的。她没好气地拍开他圈至的手,就是不习惯在人前恩恩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