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立刻拿出合约和大帅哥签字,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去。
失算了!苏黎曼咬着下唇,不甘心地瞪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下子她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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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隐隐,云脚低低,湛蓝色的海天很快地转变成蒙蒙的灰白色。
房东太太摇摆着肥臀,高高兴兴地带着租约走人,而苏黎曼却来不及离开,也舍不得离开,彻底被这场雨困住了。
老妈知道她计划到垦丁暂居后,曾说她像是一只关不住的候鸟,喜欢展翅往南飞,追寻温暖的阳光,虽然不舍却仍尊重她的决定,要是知道她找不到房子,老妈一定会展开双臂欢迎她回家。
然而,与其继续过着沉闷固定的上班族生活,她宁可学牧师老爸的精神,到处去传道,开拓人生视野。
藉着边打工、边旅行的方式,可以到各地体验人文风情,为青春留下丰富色彩,她体内爱旅行的基因或许是遗传自牧师老爸吧,谁知第一站来到垦丁便出师不利。
不甘心哪,明明是她先约了房东,眼看就快要以一万七千五百元的租金成交了,却突然跑出这个财大气粗的男人,以高价抢先租下她喜欢的房子,粉碎了她的梦想。
拖着一卡皮箱,她站在白色小木屋的屋檐下躲雨,滂沱雨势溅湿了她的皮箱和包鞋,她的身体微微发颤,双手下意识地交盘在手臂来回摩擦汲取暖意。
此时,一阵诱人的咖啡香气飘出窗外,漫进鼻间,侵占她的呼吸,诱惑着她的味蕾。苏黎曼偷偷地望向玻璃窗内,发现那个鸠占鹊巢的男人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品尝冒着热气的咖啡……
她吞了吞口水,如果不是他出现,现在坐在木屋里享受这份温暖舒适、惬意自在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
阵阵咖啡香不断刺激着她潜伏于体内不服输的斗志……
她要这样就放弃吗?
不,她绝不能轻言放弃。
一想到这里,她脑中灵光乍现,立刻从皮箱里拿出了纸笔,在上头写了几行字后塞进口袋里,接着上前敲了敲木门。
有时候危机就是转机啊!这是牧师老爸常跟她说的话,人走到尽头的时候,看似无路,但只要抱着希望与天同行就无绝人之路。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齐墨宇的眉心一蹙,表情诧异──没想到雨下那么大,这女孩居然还在门口没走!
“有问题吗?”他的表情依然冷淡、眼神冷漠如冰,像是贴着“生人勿近”的标签,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先生,房子那么多,你何必跟我过不去?”她不是故意要激他,实在是被他逼到走投无路。
齐墨宇盯着整整矮他一个头的苏黎曼,她身材纤细,眼神闪动着被害的无辜,柔弱的声音里带着求助无门的哀怨。看着她可怜的模样,情绪甚少波动的他,凛眸微微闪过一丝心疼,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这……是他的错吗?
不,房东顾虑得对,她一个女孩子住这里太危险,而且事已成定局,她又何必太固执?很快地,他收起同情和愧疚,板起脸孔说道:“你站在门外那么久,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呃,不,其实……我想跟你借一下……厕所。”她想上厕所不是骗人的,但实际上她也在进行一项计谋,怕他不信,只好进一步解释。“外面下大雨,我哪儿也去不了。”
齐墨宇盯着她一会儿,然后难得慈悲地指了指放在门口的大黑伞。“伞借你。”
他来这里不单是因为新餐厅即将开幕,也希望能在此静静地疗愈情伤,因此他不想有闲杂人等进入他的私人领域,不过借她一把伞找厕所,这点忙他还帮得上。
“喔~~先生……”苏黎曼轻叫,面对这个表情僵硬如雕像的男人,要他妥协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于是她抱着下月复,很努力地挤出痛苦的表情,想赖着房子不走的决心更加坚定了。“遇到这种生理需求真的不能等,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马桶。”
齐墨宇一愣,他一向不是很有耐心与同情心的男人,但看她的表情痛苦不已,他猜这可能是女性生理痛的症状……一抹心疼再度掠过他的冷眸。
“先生,你真的那么残忍吗?雨下那么大……”苏黎曼唱作俱佳,只差没有飙泪。
齐墨宇看她的秀眉一次皱得比一次更深,刚硬固执的心开始有了软化松动的反应了。
对方是女孩子,在房子被他抢租又被雨困住的情况下,他又何必太固执呢?借她上个厕所也不用花太多时间。
“只能借你三分钟。”他妥协了,不过还是得限制时间。
“谢谢。”苏黎曼拖着行李进门,找到洗手间后,立刻关门上锁。
直到过了二十分钟,那个女孩还是没出来,齐墨宇这才明白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不能随便对陌生女子心软!
好死不死,在这二十分钟里他连喝了三杯咖啡,肚子突然起了化学作用,而这女孩居然“占着茅坑不拉屎”,敲了门她还忘恩负义地回应──
“这位大哥,你答应分租我一个房间,我就开门。”
情势大逆转,齐墨宇浓眉不悦地揪起,偏偏这个木屋只有一间洗手间,而且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以他现在下月复热流奔窜的状况,根本寸步难行。
“小姐,房子那么多,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随着肠子无情地翻搅,他的俊脸就像三时相号志变换,发绿、转黄又胀红,他真的快不行了!
“咦,你站在门外那么久,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她学着他说话的口吻,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语气却没有半丝哀怨,反而透着占上风的愉悦。
原来逗这个大块头生气是那么有趣的事,呵呵~~
“你这女人真狡猾。”从不轻易妥协的他,生平第一次踢到铁板,而且还栽在一个陌生女人手上,他满是懊恼和愤怒地瞪着门板,气自己不该心软。
“多谢恭维,‘急中生智’算是我的优点之一啦!”她在门内轻笑着。
急中生智?!这个女人……
齐墨宇快憋不住,脸色铁青,这个时候跟她抬杠简直是“自找屎路”,勉强僵持两分钟后,他终于咬牙妥协。“我答应你,你快出来!”
“可是……我要是开门,你会反悔。”
她倒是不笨。“我说话算话!”
“空口无凭啊。”她猜他现在脸一定很臭。
这女人根本存心来找麻烦的!她的嗓音甜美如天籁,却让他听得细胞快抓狂,齐墨宇扒了扒头发,耐心已濒临极限,考虑着要不要破门而入,杀人灭口。“你到底要怎样?”
说完,洗手间的门缝里突然递出两张纸、一支笔,他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拿起来看完后,两眉蹙紧的程度足以夹死蚊子──
“本人XXX同意租予──苏黎曼一个房间,月租一万元。”
“先别动怒,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手续,你只要在两张租约上签上你的大名,合约就生效。”
“马的──”生效?是他先起笑才对吧!这女孩居然“乘人之危”,逼他签下不平等租约,有够狡猾。
情况危急,他必须选择妥协,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好歹他也是拥有好几家连锁餐厅的经营者,绝不做赔本生意。齐墨宇施展忍功在纸上多写了几个字,再签上大名,然后将一式两份的租约回传给她。
苏黎曼接过纸条,靠在门板轻松地念着。“本人齐墨宇同意租予──苏黎曼一个房间,月租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