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尚火揉着眼睛,烦躁地用手掌击着额头。他不愿往这方面想,可是事情太明显了。“别告诉莎蓝。”他怕她知道以后会支撑不住。
“她早晚会知道的。你把她朋友、家人的清单列给我,我要全面监控。”阙尚雷旋过身面对他,十分同情地看着犹如困兽的哥哥,“老二,你真的陷进去了,对不对?”
“我不能忍受她受到任何伤害,光是想我都会痛苦万分。”从手掌里透出的痛楚,提醒他威胁正逐渐逼近。
阙尚雷动容了,还以为老二心中只有他的古玩呢!没想到……唉!
“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莎蓝要是知道这件事可能是她至交的朋友所为,一定会心碎的。”阙尚雷十分忧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了解莎蓝的情感比别人来得丰沛,敢爱敢恨,实际上却也比谁都脆弱、容易受伤。
“还不一定是她的朋友,也许是……”阙尚火拥着脸辩解。
“老二!”他叹道,老二不是家里最实际的人吗?“别挣扎了,能对你的行踪知之甚详、又知道我来这里的人有几个?除了青焰门的人,就是莎蓝的朋友了,而且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才是最糟的。唉!由不得他不叹气。“我对我们这边的人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你也应该是这样才对,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苦恼了,对不对?”
“对!懊死的对!”阙尚火抬起红了眼眶的脸,大大的吓了他弟弟一跳。“我知道是莎蓝的朋友所为,也想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可是我没办法忍受见她伤心欲绝、心碎的样子,我爱她,你听见没?我爱她!”
“呃……我想我应该知道。”阙尚雷愣愣地看着他。
“把那个人找出来,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人这样吓她,欲置她于死地。”阙尚火跳起来,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匆匆往浴室走去。
阙尚雷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他拨了几个电话后,无奈地看着他的计算机屏幕,大叹英雄无
纪莎蓝觉得世界在她的眼前粉碎、崩溃了,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倍地看着刚才送至她手上的信。
莎莎,我等你。
她心碎地看着墙上的画,然后紧紧地咬住下唇,怕自已不小心尖叫出声。她要去找他,自己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阙尚火进了房间,看到站在阳台上吹风的人,“莎蓝,你在发什么呆?快进来,外面风大。”
“火,过来陪我看星星。”她侧过头微微她笑着,略带感伤。
阙尚火纳闷地站在她身边,“都是乌云,哪来的星星?”
“笨蛋,你不会用想象的?天马行空你懂不懂?”她环着他的手臂眼底很快地闪过一抹绝望。“你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难怪那天他会突然问她要毕业纪念册。
他的身子突然一紧,很快地说道:“没有。”
这么说一定是有。纪莎蓝无限哀伤,不知道她这一去还会不会再见到他……不,一定会的,为了小宝贝,也为了他,她一定会平安地回到他身边的。
“火,你知道吗?你很顽固,又有很多怪僻,实在令人无法忍受,”她想起他总是随时随地在帮她收东西就想笑。
“你以为你就有多令人喜爱吗?”他故意板起脸孔。
“至少比你多。”她倚着他十分不服气,“不过,你在家事方面的天分倒是弥补了我这方面的缺憾。”
“你应该汗颜,还敢大大方方地承认。”阙尚火轻轻她笑着。
“咱们先说好,给完婚以后,家事你得分担一半。”她横眉竖眼,一副母老虎的架式。
阙尚火既惊且喜,“你答应嫁给我了?”
“我不是早就答应了吗?”她奇怪地瞪了他一眼。“等这件事过去,孩子也出生了,那时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呀!”
不是……害他空欢喜一场。他恼怒不语。
“别这样啦!”她撞撞他,“反正再两个月孩子就出生了,你半年都等了,还差这两个月吗?”
“我一向没耐心。”他呼道。
“太好了,现在正好可以磨练。”纪莎蓝笑得好乐,“火,你知道吗?我其实……我
“老二、老二,快出来!”阙尚雷在门外嚷嚷,纪莎蓝气得差点没把他宰了。她每次要表白都被打断,真快被气死了。
“快去啦!”她生气地推开他,“顺便替教训一下你弟弟。”
阙尚火模着头,不知道她在生哪门子的气,也不知道尚雷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老二,快出来,要温存改天还有时间。”阙尚雷大嘴巴地直敲门。
“你这该死的大舌头,看我不把它割了。”阙尚火大力地打开房门,拉着他直往楼下走。
纪莎蓝等他们走了以后,很快地在镜子上留了纸条,然后偷偷地溜出去。
十分钟后,当关尚火忧郁地步人房间想找她长谈一番时,她已不见了。阙尚火看到贴在镜子上的纸条,胆战心惊地拿起来看,这一看可差点把他吓得休克。他脸色苍白、十万火急地冲了出来,冲过客厅时,急急地将纸条丢给阙尚雷,然后“咻!”地人就不见了。
阙尚雷不知道它是否看错了,刚才真的有人跑过去吗?他怀疑地捡起纸条,不经意地看了看,然后任纸条从指尖滑落,也跟着脸色骤变,马上往外冲。
懊死的,纪莎蓝竟然先去找于启和倪央晨了。
纪莎蓝带着破碎的心踏进客厅。
“央晨呢?”她淡淡、心碎地问着坐在客厅的人。
于启的精神澳散、双眼无神,笑得很凄凉,“莎莎,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为什么是于启?为什么他要她死?事实虽已摆在眼前,她却无法接受。她当他是好哥儿们这么多年,对他刮心置月复了这么久,结果……他竟然要她死?天哪!她不懂,真的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此?
“我当然爱你们。”她痛彻心扉。莎莎,这个腻名好久没听过了,她有点悲哀,有点怀念,只有他会这么叫她,因为这个小名是他戏弄她的时候取的。可是自从毕业后,她就鲜少听见他这么叫她了。
“不是,我不要这种友谊,我不要你的友情,你懂不懂?”他突然大喊。
纪莎蓝吓了一跳,“阿启,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忘了央晨了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央晨呢?他在哪裹?”说着,她就要冲进他们的房间里,可是却被精神错乱的于启给抓住。
“他不会再妨碍我们了:水远不会了。”他极力向她保证,一会儿笑,一会儿脸色晦暗,看得她头皮渐渐发麻。
“你做了什么?”纪莎蓝尖叫了,“央晨,央晨,你在哪里?”她着急地叫着,心痛地流着泪水。
“他发现了,打算警告你,所以我不得不杀了他。”于启陷入沉思之中。“死人才不会告密。”
纪莎蓝乘机推开他跑进房间,结果曾经载满欢乐与恩爱的房间里,遍布着血迹斑斑。
“央晨!…….”她尖叫,用力地叫,悲伤地哀号着。血!地上都是央晨的血,他就躺在一滩红艳、刺目的血堆中,脸色自得像失去了生命。“不噢,不,不要……”纪莎蓝嚎陶大哭地跪倒在地,她抱起倪央晨过分安宁的脸,不断地抽泣,“央晨,不要离开我,不要
:求求你。”泪水不断地滴在它的脸上,洗去了沾污他洁净脸庞的血迹。
倪央晨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睛,便挤出话,“快……快走。”他的声音干鸣、粗糙得教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