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客气或是什么的,反正韦湘湘因为他的一句话决定留下来,等他回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令他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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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真罗唆!”范舒荷神情相当愉快,整个心也跟著跳起舞来。她侧过身,笑骂著旁边的大男人,“你快变得和大哥、小扮一样烦人了。”
今天孟克霖陪她逛了一下午的街,也听她吐了一天的苦水,好不容易一肚子的不快终於得以舒解,她怎能不快乐?不过,他也为了担心她的安危而叨念了一整天,甚至后悔不想让她参与他们的计画。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反悔?
於是,在她的坚持、威胁下,孟克霖只好乖乖的投降了。
但是他仍不放心,一路上一直教她要如何小心,黑道有多可怕、多黑,好像他已经忘了她正住在这全省最大、最有势力的帮派里!
“没心肝的女孩!多少女人希望我这么关心她们,你却总是不屑一顾。”孟克霖语气轻松的把车停得离白家远远的,扭过头却看到范舒荷一张小脸皱得死紧,直盯著门禁森严的白家。“嗨!你怎么了?我是开玩笑的啦,你不爱我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不用这么内疚的。”孟克霖和她打屁,企图振奋她的精神。
“神经!”范舒荷赏给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才打开车门下车。顶著夜的凉意,她望著天空,低哑的问著也跟著下车的孟克霖,“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说真的,孟克霖……白家不会这么坏吧!”
“奇怪,下午是谁很肯定的告诉我,他们绝不是坏人的?”孟克霖把她的话丢还给她。
“傻丫头,你一向很重视朋友,而且你家和他们的交情又不同,所以你会担心是正常的,照理说身为警务人员的我,态度应该保持中立,但是身为朋友的我又不忍见你难过,所以现在我能说的只有?相信你自己。”
这就够了!范舒荷感动的投入孟克霖的怀里,紧紧、紧紧的抱著他,感谢他的友谊。
“谢谢!”
“好了!肉麻兮兮的。快进去了,省得等一下那位看你不顺眼的老太婆又找喳。”孟克霖轻轻的推开满心感激的她。
“说得也是。好吧!谢谢你听我诉苦。”范舒荷果真潇洒的挥挥手,轻盈的迈开脚步走
孟克霖好笑的看著一蹦一跳的倩影,她总算又回复到原先那个充满朝气的范舒荷了,不过白家那个古怪的老太婆也的确有她受的……
此刻,孟克霖的注意力全被范舒荷占据了,因他无法完全放心她,殊不知他俩的一举一动,一直在另一部车的监视下
“老大,那个不是范舒荷吗?”青狼撞撞身旁的人,擅作主张且有技巧的把车停在离他们不远处。
“青狼,范家小姐关你什么事?”蓝虎八成和青狼犯冲,才会处处和他作对。白浩庭没听到他们的话,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人身上了。“那个男的似乎很眼熟。”他沉吟的敛紧了眉头,问著一班兄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这几天一直在监视白家的条子?孟克霖。”黑豹冷冷的说著,目光阴冷的停留在范舒荷的身上。
孟克霖这个人是警界的包青天,不收红包、不走后门,一切秉公处理,是一个相当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人。他的破案率居全省之冠,任何案件只要他出面,没有破不了的,也因此能使他的行动自由,不受任何长官的约束。
他是个棘手的敌人……白浩庭英雄惜英雄般的望著前面那个英挺的男人。但是他怎么会认识范舒荷?
范舒荷仰著头,像在和孟克霖说些什么,只见孟克霖很正经的回著,按著就看到范舒荷冲进孟克霖的怀里,两个人像爱人般的拥抱著。
车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大都有了不同的答案,也相当有默契的噤声,等候老大的指示。
白浩庭等到孟克霖离开了,才冷淡的指示手下,“青狼,等一下你们从侧门进去。”说完,白浩庭就下车,朝范舒荷的方向走去。
“老大似乎不太高兴。”青狼研究著白浩庭僵硬的步伐,他是为了范舒荷呢?还是为了孟克霖在生气?
范舒荷一直对著完全由电脑控制的对话机说话,这些让人眼花撩乱的按键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下午贵叔明明教过她的,可是她还是“叫”不开门啊!
“开门,我是范舒荷!”大门根本不“理”她,依然紧闭如墙。
般什么嘛!她的音调少说也变化了十几种了,从最高到最低,应有尽有,幸好白家的幅员广阔,不然以她这种怪声怪调早被K死了。
什么最现代化的鬼音控嘛!范舒荷烦得想大声尖叫!好?卯上了,今天她不模个清楚绝不罢休!
白浩庭走近她的身后,见她逞强的直瞪著对讲机。他伸出手,越过她的头顶按了一个钮,然后稳健的命令著:“开门!”
才说完,那扇厚重的木门“乖乖”的“卡!”一声,门锁一松,就“迸开”一道缝。
范舒荷先是一愣,然后大喊一声:“哇呜!”随即回过头见到白浩庭,高兴又“崇拜”的拉著他的衣服,好像看见“超能力者”般的惊喜。“怎么使用?快教我!”
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他,她一定不好意思强拉著人家教。“白浩庭……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范舒荷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你今天很晚回来?”白浩庭不知道心里面为什么觉得很不舒服,冷著一张俊逸的脸,他仍无法释怀刚才看到范舒荷和孟克霖拥抱时心中的异样感受。
等到门关上了以后,范舒荷才高兴的举起手中大包小包的袋子,“要不是为了你女乃女乃,我才不用浪费这么大半天去逛街呢!”
“我来拿吧!”白浩庭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负担,口气中仍充满了不快。
“嘿,高兴点嘛!瞧你这副样子,我还以为要世界末日了。”范舒荷挡在他前面不让他走。“白浩庭,你不觉得你家的庭院很美吗?”
范舒荷见到樱花树的花瓣随风飘舞,在今天这样漆黑的夜里,好像白雪一闪一闪的,那飞舞的姿态是如此的轻盈、曼妙,冬天对白家而言是个起舞的季节吧!
她实在爱极了这片难得一见的天然美景,感动的走回白浩庭的身边,快活的勾著他的手臂,“你不觉得这些花瓣好像在跳舞,像是在取悦不开心的你?”
白浩庭细细地、灼人地用幽黑的眼睛直直看著她,始终不发一语。他住了三十年的家,这种景色对他而言已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早已不觉得有何美感,但是范舒荷的话却让他再次回到第一吹看到花瓣漫天飞舞时的兴奋,她的生活中是不是没有所谓的一成不变?
她总算见识到他威严的一面了,不说话、紧抿著嘴巴的白浩庭,的确有种领袖的架势,天生浑成的气势很吓人,老实说,她心里直被他看得毛毛的。
“白浩庭,”范舒荷仍然神采飞扬的想替他打气,“是帮里的事吗?”
“刚才在门口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白浩庭炫惑的望著她的笑脸,突然冷冷的蹦出了这么一句。
“刚才……喔!你是说他呀!”范舒荷很惊讶他突然提起孟克霖,他应该不认识孟克霖吧!她开始有些担心了。
“范舒荷,你还没回答我的话。”白浩庭急躁的口气和平常冷静的他判若两人。
“不是。”范舒荷呆呆的回答著,他到底哪根筋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