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爷,你必须依照大人的安排,娶一个能与你匹配的贵族女子。”
“是呀,少爷,她说得一点也没错。”查理附和道。
罗德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问道:“你喜欢我吗?海儿。”
海媚儿怔了下,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不喜欢这个野蛮人。
见她始终没有答覆,罗德眼神微黯,低哑地开口道:“我明白了。”语毕,他转身离开。
“我……”见他离去的背影,海媚儿心头忽然难过起来,他看来是如此孤单。
查理及时拉住她欲追去的身影。
“女孩,你必须记住自己的身份,以及你在这里的目的。”查理并非残忍,他只是不愿见罗德少爷落得和伊力少爷同样的命运。
是呀!如今她只是一名奴隶,哪里能高攀费里曼的继承人呢?
这一刻,她对自己起誓,低于人下的日子必须结束,三天之后,她一定会离开……一定!???三日弹指即过,这一晚,海媚儿盛装充当罗德的女伴,准备参加查理。戴林男爵家的晚宴。
远远地,罗德望着海媚儿朝他走来,他呼吸?之一窒──她真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今晚的她有别于平时的素雅,一身湖绿色的缎质礼服衬得她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剔透,而露肩的设计更露出她完美的果肩,让清瘦的她别具一份诱人的骨感。
“抱歉,弄这个发式花了不少时间,让你久等了。”海媚儿站在罗德身前。
“上车吧。”他冷淡地开口,转身进入马车厢。
海媚儿也跟着坐上了马车。
车厢里,两人对坐,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海媚儿不知怎么地,竟有说不出的难受。
“野蛮人,还在生我的气吗?”她打破沉默。
罗德瞥她一眼,仍然不说一句话。
“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你。”她接着说。
“你不必同情我。”罗德苦涩地开口。
海媚儿瞠大一双水眸,惊异于他心绪的敏锐,她一直认为他是个感觉迟钝的男人。
“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同情你,野蛮人。”她直视他的眼。
“我喜欢你,但那属于朋友之间的喜欢。”她发自内心地道。
这三天以来她也想了很多,她认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属于朋友的那一种。
罗德脸上那层寒霜开始融化,“你是说,我们是好朋友?”
他的心有点欢喜,却也同时有另一种莫名的痛。
海媚儿点点头,露出一抹浅笑。
“那么你为什么不嫁给我?”他盯住她,表情十分认真。
“傻瓜,朋友怎么能成为夫妻呢?将来你一定会遇上一位温柔美丽、值得你去爱的淑女。”
“你不就是吗?”
“我当然不是!”
“是吗?”
“相信我,有朝一日,你一定会遇上一个更喜欢的女人,并娶她?妻!”
“真的?”他仍十分怀疑这世间还能有另一个他更喜欢的女人。
“相信我!”
“好吧!”他认真地望着她。“那我们就做最好的朋友,永远永远!”
永远………心虚地别过头,望向车窗外。
没有永远!今晚,她就要离开他了。
“一定!”她回过头,迎向罗德的双眼。每个人有各自不同的人生,而她与他不过是短暂的交集。
安柏男爵的府邸位在伦敦郊外,当罗德与海媚儿抵达时,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已经到齐。
不多时,罗德与海媚儿出现在宴会大厅入口。今晚罗德穿着一袭深蓝色的丝绒外套,腰际系着一条蓝宝石皮带,而鹿皮做的紧身黑长裤与长靴分外强调他修长结实的双腿,整体上而言,他是一个相当出色的男人。
安柏一见到两人,立即迎了上来。
“各位佳宾,这位就是我姨父费里曼在肯亚寻回的野人──罗德。费里曼!”安柏刻意侮辱地介绍。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均落在罗德与海媚儿身上,人人皆露出好奇之色,相互私语着。
很显然地,众人虽是头一次见到罗德,但有关他的传闻早已传遍社交圈。
在今天之前,罗德被形容成一个全身长毛的可怕野蛮人,但许多仕女们今夜一见到他,都被他英俊而略带粗犷的五官所吸引,并不介意那些很显然是虚构的传言。
罗德冷瞥了安柏一眼,然后缓缓勾起一抹笑,对着宾客们欠身行礼,“各位佳宾,我正是那位由肯亚来的野蛮人,今晚很荣幸能与各位见面,若有不是之处,还望各位见谅!”语毕,他牵着海媚儿走入宴会大厅。
众人闻言,一致予以掌声鼓励。
海媚儿再一次惊异于罗德得体的应对,假以时日,罗德一定会成为一个耀眼的男人!安柏见羞辱不成,不禁暗暗恼怒在心。
席间,罗德与海媚儿分别坐在安柏左右。
“我听说你曾经将一个女人的手硬生生折断,是真的吗?”
安柏盯住罗德,丝毫不放弃任何可以诋毁他的机会。
而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女主人丝凯则不赞同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她不明白安柏?何始终对那个年轻男人有着敌意?
一时间,所有的人全望向罗德,等待他的回答。
“没错,我的确曾对一名妓女这么做,但并非折断她的手,而是在拉扯间令她的手腕月兑臼而已,相信她此时应无大碍才是。”罗德坦诚回答。
海媚儿却不愿安柏继续口出惊人之语,于是反问道:“不知安柏大人是由何处听来这个消息?莫非是在嫖妓之时由当事人亲口转述?”
此语一出,众人皆爆笑出声,开始注意起这个原本十分沉静的异国女子。
安柏望见妻子的怒?,脸上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你凭什么如此质问我?”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您不记得一个月前我们在斯坦堡见过,当时我们还一起……”她故意顿了顿才道:“一起跳过舞。”
查理昨天告诉过她,安柏是一个十分惧内的人,因为他的财富全来自于妻子。
安柏则暗暗吁了一口气,并立即明白今晚绝不能得罪这个女子,否则让他妻子知道他曾因强吻一名奴隶而被罗德揍过,她一定饶不了他!
“呃……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真是抱歉!”安柏咬牙回道。
“是吗?也罢,小事一桩,不足一提,大人还是言归正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样期待您的答覆。”海媚儿一点也不放过他,她决定今晚乘机好好地教训他一番,以报上一回他强行索吻之仇!
安柏恨在心底,脸上强扯出笑,“那件事是听一位朋友提起,并非嫖妓时所闻。”
“噢?不知是哪一位朋友?”海媚儿狡猾地朝安柏甜笑,此刻他一定很想亲手掐死她吧!活该!“呃……是哪位朋友我倒忘了。”安柏心虚地回答。
“大人的记性还真不是普通的差。”海媚儿甜笑依旧。
安柏只能干笑数声来掩饰尴尬。
晚餐过后,罗德来到海媚儿身边,“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会整人。”
“我有吗?”海媚儿一脸无辜状。
罗德朗声笑了起来。
“我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吗?”一名年轻男子来到海媚儿面前。
海媚儿转头,这才发现罗德身边不知在何时竟多了数名女子。
“我很乐意。”她随着男人步入舞池。
不多久,海媚儿见到罗德亦牵着一名美丽女孩步入舞池。
她心中忽然泛起一丝落寞的感觉。
一曲舞罢,海媚儿婉拒了其他男子之邀,独自走向休息室。
罗德由她身后追来,“你去哪里?”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