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掀开被单,伊杰就被床单上触目的血?所慑。天杀的!这血是怎么来的,他?没有受伤啊!
他拚命想记起昨夜发生的事,可是为什么也想不起来。该死,他的头比刚才醒时还痛!
蓦地,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赵清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端着丰盛的早餐来到他房里。
“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他薄怒地问,两道浓眉紧紧地纠结。
唯一想起的是下马车之后是由清莲扶他回寝房,其余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等!他的脑海似乎掠过一张女人的脸……难道,昨夜晚上曼蒂还是留下?
不可能!曼蒂早已非处子之身,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赵清莲经他一问,差点震翻托盘。他……瞧出来了吗?
“我不明白爵爷指的是什么事?”她?自镇定地回问,?且将手上的托盘摆上桌。
“这血?是怎么来的?”蓝眸淩厉地落在赵清莲脸上。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昨晚是谁送我回房的?”
“是我。”赵清莲将餐具一一摆妥。
“那么我回房之后做了些什么?”
“您喝醉了,躺下就睡!”赵清莲半垂着眼,不敢迎视那一双锐利的蓝眸。
她不能让他知道昨晚他是如何狂暴的?要了她,她宁愿将这些蚀心之痛永埋心底。
“放下那些该死的刀叉,抬头看着我!”伊杰暴吼。
赵清莲睁大一双黑幽的瞳,瞧住了他。
“昨夜是不是有什么女人进我的房?”他沉声问道。
“我不清楚,清莲服侍爵爷睡下后就离开。”她?迫自己迎视他那一双冷冽的眼。
经过昨夜,她才明白在这份优雅的表相下,这个男人有多么的残酷与危险!
伊杰拧起眉,难道在清莲离开之后有女人到他房里,而且还是个处女?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伊杰来到他面前。
“清莲不敢欺骗爵爷!”黑瞳对住伊杰那一双精睿的蓝眸,透着微微的慌,他看穿她的谎言了吗?
蓝眸在赵清莲脸上逡巡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回应:“我就相信你一次,清莲,千万别尝试骗我,否则……”他顿了下,脸上勾起残忍的笑。“我会把你卖给斐文,明白吗?”
“不,爵爷,请您不要……”
“怕吗?那么你此刻是否想起什么事忘了对我说?”他逼近赵清莲微微苍白的小脸。
赵清莲沉默了会儿。“没有。”
“你可别后悔!”
“清莲不会后悔!”
伊杰注意到她扭紧衣角的双手。“好,你下去吧!叫南茜过来收拾床单。”他不动声色地开口。
“是的,爵爷。”赵清莲松了口气,退出房外。
这一关算是过了,她想。
伊杰盯住赵清莲离去的纤细身影,忍不住拧起眉。究竟,昨夜发生什么事?
床单上的血渍再次跃入眼底。该死的!为什么他一点也记不起来?
蓦地,他低咒一声,一拳打在桌上──他发誓要找出那片血渍的主人!?鲁夫可以明显的感觉出爵爷近来发怒的次数较以往?多,至于是什么原因所致,?没有人知道。
也许……清莲那小子会知道!
鲁夫来到产房。“清莲,爵爷要你泡一壶冰玫瑰茶,送到城堡后头的广场去。”
“是的,总管。”
鲁夫站在产房里,没有离开。
“总管还有什么吩咐吗?”赵清莲问。
“爵爷近来都是由你伺候,也许你知道爵爷脾气不好的原因。”
“呃……回总管的话,清莲对此一无所知。”其实她知道爵爷是因为遍寻不着那一夜与他交欢的女子,因此才会暴跳如雷!
“是吗?”鲁夫瞧他一眼。“快把茶送去,爵爷正等着!”
片刻之后,赵清莲端着冰玫瑰茶与点心来到广场边。
阳光下,伊杰正骑在一匹黑马身上,努力地想将这匹美丽至极的野马驯服。
汗水濡湿他的薄衫,几撮淩乱的发丝贴在额角,令他看来别有另一番不羁的魅力。赵清莲瞧住他,竟失神了起来……“该死的!快闪开!”伊杰狂吼。
待赵清莲意识到黑马直朝她而来时,已经太迟了!黑马迅速将她撂倒,在马蹄要落在她身上之前,伊杰用劲扯动辔头,硬生生地改变黑马的方向,马蹄以毫米之差由她身边疾掠而去。
马夫查德看得目瞪口呆……那小子差点就死在马蹄之下,是爵爷救了那小子一命!
“还楞在那边做什么?快过来绑住这畜牲!”伊杰急坏地下令,?迅速跃下马背来到赵清莲身边。
老天!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会不会已经……不知?何,伊杰竟有一种哀伤的愤怒,该死的!
不过是个下人罢了,为什么让他肝胆俱裂,几乎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然后,他在赵清莲身边跪了下来,以微硬的语气开口唤了声:“清莲……”
没有反应!
他索性将赵清莲扶起,抱在胸前。“该死的,你给我醒过来!”愤怒的语调里有微不可辨的感情。
一如奇?般,赵清莲缓缓的睁开眼,“爵爷……”
心头那份狂喜的滋味是伊杰这辈子没有尝过的!
“你真该死,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他薄怒地道。
“我……我对不起……”瞧着眼前这一张深刻的英俊脸庞,赵清莲的心突然揪得紧紧的……她怎能告诉他,她是为了他才失神的呢!
“对不起?这样就为了吗?”望着清莲那一双无邪的黑瞳,他的一颗心又升起那份莫名的燥热。
“爵爷要如何才能消气?”她问,一张小脸因肩上的痛楚而微冒冷汗。
没有让马给踹死,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
“如果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呢?”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惊心,到底这是戏语还是真心,一时间,连他自己也茫然了。
赵清莲瞧住他,又想起自己的身份,郁郁回答:“我不能!”终有一天,她是要走的!
伊杰眸光一沉,薄怒地道:“这世间没有我留不住的人,你也一样,清莲!”盘据在眸底的,是?烈的占有欲。
懊死!什么时候他堂堂卡莱尔伯爵要求个下人留下来,简直荒谬!
但见赵清莲那一双水漾的漆黑瞳眸,他的怒气渐渐转化?另一种渴望。在赵清莲还来不及抗拒时,伊杰炽热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这一吻仿佛打开一扇禁忌之门,当两人还未由魔魅的蛊惑中醒来,?已震惊了身旁所有的仆从。
查德与另外两名马僮们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口,而匆匆赶来的总管鲁夫则怔怔地站在一旁,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首先回复理智的是清莲,她挣扎地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要……爵爷……”苍白的小脸上染着红晕。
伊杰怔了下,咒了声:“天杀的!”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在?目睽睽之下吻了男仆。
“我没事了。”赵清莲挣扎地站起身。“我再去端杯玫瑰茶过来。”她拾起地上的托盘,边收拾边说着,不敢再多瞧他一眼。
“不必了!”伊杰恶气地低吼出口。
“那么清莲退下了。”她缓缓地沿着广场边的长廊走着,终于消失在转角的阴暗处。
“该死!”伊杰抽出腰间的长鞭,狠狠地甩向地上,抽了几鞭。
“爵爷……还驯不驯马?”查德小声的开口。
伊杰双眼紧眯了起来。“当然要继续!”
查德与马僮们立刻拉过马。“爵爷请上马。”
每一个人都识趣地不提及刚才那一档子事。但人的眼神是很奇妙的,当心中有所存疑之时,无论如何,总会透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