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你说我是死人?”他涨红了脸,就算不收他为徒也不必咒他死呀!
“你且回家去吧!走得快尚可死在家里,走得慢便死在路上。”他冷冷地又提醒了几句。
莹姬素知丈夫有“神算子”之称,铁口直断,因此不免起了怜心,“难道他没救了吗?这位百公子心地善良,方才出手帮了我与巧儿,你能不能替他想想法子?”
黑阎邪瞧着她,良久才回道:“天机不可泄露。”一命是要偿一命的,救了他便要死另一个人,这是天道!
“求你救救他吧!”莹姬跪了下来。
“你……”他微眯起眼,“为了一个陌生人,你竟向我下跪?”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心口有股止不住的怒气。
他哪里知道她是在为他与爹积德!
“你办不到吗?”
“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他冷冷地回道。
“那么,救救这位百公子吧!”
黑阎邪仔细端详了百晓生一会儿,“你记牢了,叫歇莫歇,叫上莫上,有门不入。”
百晓生听完只觉这一席话没头没脑,令他如坠五里雾中。
“走吧!”黑阎邪淡淡地说,莹姬与巧儿默默跟了上去。
“百公子请多保重!”莹姬忽而回头道。
“一定!”百晓生怔怔地望着他们渐远的身影。
“郡主,你说那相士会不会没事儿?”巧儿忽然问。
“不知道,但愿他平安无事。”莹姬轻轻摇头。
“救他算是破了天机,逆天行事没有好结果的!”黑阎邪头也没回,冷冷地说着。
“难道有报应不成?”巧儿随口问道。
这一次,黑阎邪没有回答,只是无端地加快了脚步,将两人远远地抛在身后。
夕阳如融铁般挂在天空,暮色将惊—
报应一事是说不准什么时候来,又会应在什么人身上!
惟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趟行程绝非赏景看花便能结束。
隐在角落的,是一场蕴藏着屈辱与愤恨的风暴,随时待机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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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收了卦摊准备回家。
走出了城外,路经柳家茶棚,老板殷切地对他招呼了声:“收摊啦!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歇歇腿?”
百晓生一听,脚步自然而然地步向茶棚。蓦地,他记起邪神说过的“叫歇莫歇”这句话,于是收住脚步,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
岂料,才走没几步,身后传来“轰卤一声,那茶棚竟然倒塌了。
这可把百晓生给吓得差点尿湿裤子。“好险哪,还真差点没了命!”
于是他立即帮着其他人救出店家与客人。
眼见天色渐暗,他急急来到渡口边,准备渡船回家。
此刻码头上正停着一艘船,船家一见他,立即开口喊道:“快上来吧!马上要开船了。”
百晓生一听,心头隐隐又记起那句“叫上莫上”,于是对船家摆了摆手,“你先开船吧!我等下一趟。”
结果那条船因为载了太多人,才走到河中便翻了船,淹死了许多人。
百晓生再一次逃过一劫,心中不由佩服起邪神。
接着,他换了个渡口,搭了其他渡船回家。
到了家门口,正要进门,脑中猛地又想起那句“有门不入”!
难道,这句话是教他不要回家?
想起前两句话都—一应验,他想也不想,转身便朝屋外的林子走去。
菜园里有一张他平日午歇的木床,他决定今晚就待在菜园里过夜。
一定错不了,他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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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客栈位在城东,老板是个寡妇,人人称她崔大娘。
虽是寡妇却不过三十出头,身子丰腴,眼角含媚,别有一番风情。
崔大娘见黑阎邪去而复返,还带回两位俊俏公子,一时间眉开眼笑,迎了上前。
“唷!黑大爷打哪儿带回来这两位俊鲍子,男人我见多了,却没见过这么俊的。”她目不转睛地瞧着莹姬。
黑阎邪淡淡—笑,未多作解释,领着莹姬二人进入客栈。
倒是莹姬在崔大娘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显得有些赧然。
吃过饭后,黑阎邪多要了一间房让巧儿住下。
莹姬欲与巧儿一同入房,却被他揪住了手腕。
“你跟我睡!”他拉着她进入了另一间房。
必上房门之后,他放开她的手,大步走向床炕。
“还愣着做啥?别忘了你该做的事!”他半斜着身子倚在床炕上。
莹姬脸上微微一红,来到他身前,缓缓为他褪下衣衫。
“黑大爷,我给您送洗澡水来了。”话甫落,崔大娘领着两名小厮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却正好撞见莹姬为黑阎邪宽衣的暧昧情景。
天!原来这两人是……是这等关系!
莹姬脸上红如火烧,连忙站起身。
“把水倒进木桶子里吧!”黑阎邪面不改色地道。
“噢,快,快倒水!”崔大娘如梦初醒,原本今晚要介绍姑娘来伺候他们,如今看来是甭忙了!唉!可惜。
崔大娘出去之后,莹姬赧然地开口:“她瞧见咱们这样,想是误会了。”
“误会又如何?难道你希望她叫别的女人来伺候我?”他勾起她的脸,冷淡地问。
莹姬悄然不语,想起了他和丽妲在书房的那一次。
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放下手,粗声道:“过来伺候我洗澡。”他坐进木桶内。
莹姬卷起衣袖,拿起布巾在他微微壮硕的躯体上来回搓洗、摩挲——水气氤氲了一室,黑阎邪眸底燃起了狂烈的炽焰。一个伸手扯住她,使劲将她往前一拉。
“蔼—”莹姬叫了声,发觉自己被拉进木桶里。
木桶很大,刚好可以容纳两人。
“你也一块儿洗吧……
在他放纵自己一次次撷掠她身心的同时,天已蒙蒙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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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一觉醒来已近晌午。
昨儿个夜里他翻来覆去地总是难以入睡,直到黎明前才恍恍惚惚地入睡。
他远远地看见邻居苏大娘走来。
“咦,苏大娘,你哭什么呢?”
“啊,晓生,你苏大伯昨儿个夜里被闯入门的盗匪给砍伤,大夫说他怕过不了几日。”苏大娘哭道。
“什么?!有盗匪?”
“是呀,咱们这附近都被抢遍了,邻居吴大叔还被打死了呢!”
百晓生闻言,不由咽下口水。
倘若他昨夜在屋里,只怕也难逃劫数!
蓦地,他想起一事,急忙往渡口而去。
当百晓生赶到崔家客栈时,见了老板娘劈头就问:“崔大娘,昨天是不是有三个衣着富贵的男人到这里打尖住宿呢?”
“这么多衣着不差的,我怎知你指的是哪三位呢?”崔大娘懒懒地回道。
“其中一人身穿暗紫缎袍,另外两位年纪较轻,俊美非凡。”
崔大娘听到此处已明白他所指何人,“他们呀?走啦!”
“走了?走多久?往哪里去?”他忙不迭地连声问道。
“干你啥事呀?”她懒得再搭理他。
百晓生立即取出五两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他们上哪儿去了?”
崔大娘一见银子便笑开了嘴。
“唷!傍我的呀?”她伸出贪婪的手。
“说!”他缩回手。
“到北边的渡口去了!”
“往何处去?”
“听说要往祁连山。”崔大娘说着摊开手心,“银子可以给了吧!”
百晓生丢下银子,立即转身往渡口而去。
到了渡口之后,远远地看见船已出航,船上正站着他们—行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