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怒火在黑阎邪心中焚烧。
“过来!”
莹姬柔顺地来到他身前。
“你以为—味地容忍,可以打动我的心是吗?”他嗤笑—声,“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仇人的女儿。”话甫落,他猛然抄起她的手,“现在,伺候我更衣吧!郡主。”薄唇噙着抹残忍的淡笑。
他的话如同鞭子,狼狈地抽向她的心,令她的泪珠忍不住在眼中打转。
“不许哭!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他勾抬起她的脸,画无表情地道。
莹姬连忙吸了吸鼻子,“我……我不会哭的。”虽然不能化解他内心的恨意,但起码可以让他对她少一些些憎厌。
“很好,动手吧!”轻淡的语气十足地霸道。
她微感羞涩,缓缓解开他的衣襟。
“还发什么呆?快月兑下!”
莹姬脸一红,为他褪上最后一件衣衫。
“看着我。”他沉声命令。
莹姬顺从地对上他的眼,芳心为之紊乱。
“现在我要你月兑了自己的衣衫。”
她睁大水眸,无言但恐惧地注视着他。
“怎么?你不愿意?”他眯起眼。
她紧紧拉住衣角,没有回答。
“该死!”黑阎邪突地长臂一搜,将她扯近他。
“不要——”她倒抽了口气,直觉地拒绝。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郡主!”他附在她耳畔低喃,“爱不爱我?”他半眯起眼。
“我……”迟疑了下,她终于说道:“我爱你!”她一直都爱他,难道他感觉不出来吗?她以为他该明白的。
百年修得同船渡;更何况他们是同修千年的夫妻啊!因为爱,所以她容忍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不论好坏……
第五章
黑阎邪下了早朝,正准备打道回府。
太监却匆匆而至,喊道:“国师请留步。”
黑阎邪回头一瞧,勾起一抹笑,原来是四王爷成王身边的人。“福顺公公,王爷要你来,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吧!”他徐缓地道。
埃顺怔了下,笑道:“真不愧为钦天监大国师,奴才尚未开口,您就已知来意,果然神机妙算。”
黑阎邪撇嘴一笑,—贯的高深莫测。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根本不须推宫演算,也能洞悉人们心中所思。靠的正是过人的观察能力!
“王爷要奴才来转告国师,今晚王府里设宴,请国师过府—叙。”
黑阎邪回道:“公公回府转告王爷,今晚我一定到。”
回府之后,黑阎邪取出龟甲,为自己下了—卦。
半晌,他对着卦象勾起一抹淡笑,眸底闪过—丝诡光。
入夜后,黑阎邪依约来到紫辰宫。
爆中灯火通明,宾客云集。
“国师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四皇子颛嚣来到他面前。
“微臣见过王爷。”他躬身行礼。
“国师毋需多礼,今夜是小王寿宴,咱们抛开礼教,好好喝上—杯。”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刻着深沉的笑痕。
黑阎邪眸光微闪,“臣恭祝王爷福寿绵长,百子千孙。”他微有寓意地道。
颛嚣纵笑数声,领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席间,众臣莫不极尽奉承巴结,只为讨成王爷欢心。
众人谁不知朝中除了皇上睿瑾之外,太后最疼的便是这位成王爷。
这时乐声忽然响起,—群舞娘鱼贯而人,在大殿之下翩翩起舞。
不一会儿,舞娘们纷纷让出—条路,—个身着金纱的蒙面舞娘缓缓走进大殿,对着成王爷伏身行礼之后,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妖媚的脸孔,十分的媚惑人心。
紧接着,她取出两条金色丝带,随着乐声舞了起来。
众人莫不为她妖娆的舞姿所迷。
颛嚣对舞娘使了个眼色,舞娘缓步来到黑阎邪面前,极尽贝挑地在他身前起舞。
一曲舞罢,众人叫好。
黑阎邪只是淡淡一笑。
宴后,众臣纷纷离去,黑阎邪亦打算离开。
“国师请留步!”颛器开口。
黑阎邪停步,回头行礼。
“王爷有何吩咐?”
“我有一物欲赠予国师。”他一挥手,太监福顺立即捧着一只锦盒走上前。
“打开!”
霎时,盒内宝光—闪,竟是十颗蛋大的明珠。
黑阎邪不动声色,淡然地回道:“此物太贵重,微臣无功怎能受禄。”
“国师别这么说,往后我需仰仗国师的地方还很多,只要国师肯效劳,自然不就有功了?”他言下之意,是有意收买国师。
他深知此人精通兵法、命理、堪舆,是上上之材,若能拉拢他,对他的计划有莫大的助益。
“王爷倘若有需要微臣之处,只需吩咐一声便成,臣自当竭尽心力,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明珠还是请四皇子收回。”他无畏地拒绝。
颛嚣却不动怒。他深信人人都有弱点,既然钱财无法收买他,还有别的方式可以试。
“既然国师这么深明大义,倘若我不收回明珠,便是为难了国师。”他使了个眼色让太监收回明珠退下,“国师不要明珠,那么有一物你可不能不收下。”
黑阎邪问道:“王爷毋需如此客气。”
“唉,先别拒绝,看了再说!”语毕,殿外走进一名女子,正是方才在大殿起舞的妖媚女子。
黑阎邪双目凝在她身上。
“本王就将丽妲赠予你。”
黑阎邪眸光闪了闪,本欲回绝,但心念一转,躬身回道:“多谢王爷。”
颛嚣笑道:“国师毋需言谢,只要往后宫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国师能透露—二,本王便感激不荆”国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能收买他便能得知皇上一举一动。
“微臣自当尽心尽力。”他低下头,幽沉的眸底掠过一抹深思之色。
“好,很好,你既效忠本王,日后要风可得风,要雨可得雨。”颛嚣狂肆地暗示。
“谢王爷。”
一旁的丽妲望着邪美冷魅的黑阎邪,妖媚的脸上泛起藏不住的笑意。
黑阎邪走后,密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走出—名黑衣男子。
“王爷相信他?”男人开口问道。
“我相信人人都有弱点,只要善加利用,没有收服不了的人。”颛嚣面无表情地道。
“王爷不怕他向皇上告密?”
“睿瑾一向仁慈,况且我什么都没说,无凭无据的,又有何惧?”他冷沉地回道。
黑衣人不再多言。
“你下去吧!一切小心行事,切莫露了行迹。”
黑衣人应了声,退回密门之后。
大殿之中只剩下颛嚣一人,蓦地,他狂笑了起来,眸底尽是目空一切的狂肆。
“我是天子,我才是真命天子!”狂嚣的语调饱含惊心动魄的野心,一遍遍地回响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一张蛰伏已久的邪恶之网,已悄悄地在阴暗的角落里以惊人之速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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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巧儿嘴里不住地怒骂,一路气呼呼地进了厨房。
“是谁惹你生气啦?”刘嫂好笑地问,巧儿是个心直口快的丫头,她很喜欢她那不带心机的坦率性格。
“还不是驸马爷!听西厢的丫头雀儿说爷带了个女人回府,还安排她住在西边的晓春阁让雀丫头伺候,你说我能不气吗?他才娶了郡主不久,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气死人了!”巧儿一古脑儿地抱怨。
刘嫂脸色微变,尴尬地咳了几声。
巧儿何等机灵,立即转过身。
“驸……驸马爷……”虽然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每回迎上驸马爷那张邪鸷的脸,都要令她微微地发颤。
说他邪,不如说他教人捉模不定吧!
黑阎邪冷冷地瞧她一眼,并未出言责难,只是问了一句:“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