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渡过难关,东方晨曦依然明白,自己的身体和以往一样虚弱;也许更差,只是自己强忍着。
可是,她精神状态始终很好,双眼显得明亮有神,一切皆因为有他,她相当清楚这一点。她是为他而活!
“你还好吗?”杰斯由屋外走了进来,身上因汗水而微微濡湿,一头浓密的黑发有些微散乱,却使他更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大概是因为他月兑去了黑袍,流露出不同于神职人员的男性魅力吧!
东方晨曦的心紧缩了一下。
“我很好,倒是你,快去冲个澡吧!”这几天,他一直在院子前东忙西忙,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杰斯微微一笑,进入浴室。
这几天和晨曦在一起的时光,是他这十二年来最快乐的日子,他说不出所以然,但内心的欢愉和平静是前所未有的。
难道他爱上了她?
他不知道,也不敢继续深想。
洗过澡之后,杰斯来到床畔。“我抱你到前面晒晒太阳好吗?”
东方晨曦点点头。
当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前时,鼻端传来一阵淡淡的男性所息,像阳光一秀令人舒畅。如果可以一辈子待在他怀里,该有多好!
“过几天,我要回梵谛冈一趟。”他已经答应约瑟主教。
“有什么事情吗?不要瞒我。”她由他凝重的表情窥知。
“我必须回梵谛冈潜修。”为了晨曦,他必须放弃他所坚持的,这一点相当令自己惊讶,但一切似乎再自然不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力量,令他硬不下心肠,像是拥有可以为她抛弃一切世俗礼教的力量。
“何时出发?”东方晨曦听见自己这么问。
“三天后。”
“那么我们好好的过这三天吧!”她不能再奢求了。
杰斯闻言,只有紧紧拥抱她。“花园里,我已种下白玫瑰种子,明年春天这里会开满白玫瑰。”他淡淡的开口,并让她坐在门廊前的横木上,他则站在她身后。
阳光在此时洒在两人身上,一切显得那么安闲自在。
如果……如果他只是普通男人,该有多好?这种想法再度在她脑海掠过。
“你爱我吗?”她转过头,视线停留在他脸上。
“我不知道。”蓝眸绽出一丝迷惑。
“那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她问。
“因为你让我重新有一种活着的感受,美好的感受。”他轻轻的抚上她苍白的容颜,心里有点痛。
“难道过去这些年来,你不是活着的吗?”
“我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他的脸上掠过深沉的伤痛。
“为谁而死?”眸光黯然的凝在他英俊如天神通用完美脸宠上。
“阿嘉莎。”他轻吐这个名字,内心地某一部分仿佛被利刀找过,淌着血。
“你还爱着她吗?”
“我不曾忘记她!”
东方晨曦别过头,视线落在远处。她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半晌,她再度开口:“你可以为我而死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也会死,就像阿嘉莎一样,永远的离开你。”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命并不长久,也许下一刻会突然死去也不一定。
“不,不准你死!”他激动地紧紧拥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有这么大的情感起伏。
东方晨曦心底既痛又酸。
“人总难免一死的。”她淡然地开口。
“但你是那么的年轻,不该如此。”他低哑地轻喊。
“墓园中躺的,未必是白发之人。”她的眼神再度缥缈。
“我可以带你求遍名医。”
“有什么用呢?没有人治得好我。”她的眼神含着无奈的悲意。
“晨曦……”她眼底的绝望令他心痛。
“如果阿嘉莎没有死,你会为了她而不当神职人员吗?”
杰斯心头微震。“不可能,是我亲手埋藏了她。”当时尘土覆玻璃盖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我只是说,如果。”她的视线转回到他脸上。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东方晨曦叹了中口气,视线再度飘向远方。
这一日,杰斯如常地结束教堂的工作,来到东方晨曦的小屋。
“晨曦……晨曦……”他轻喊,没有人来开门。
难道她……
下一刻,杰斯立即冲进屋内。
“晨曦!”房里空无一人。
杰斯屋前屋后找了几次,确定她真的不在。难道她回台湾了?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突然瞥见床头贴了一张小纸条。
他拿起纸条,上面写着:
如果不想她死,就速到格陵兰一趟。
天!她被绑架了。
是谁呢?晨曦刚来意大利不久,不可能树敌,难道是针对他?
入夜后,圣马可教堂广场前缓缓走出一黑衣人,在他一双靛蓝的眼眸中迸射出的光芒,已非白天的和煦,取而代之的,如黑夜的魔鬼。
他抬头望了望皎结的月光,眼底流露出肃杀之气。
上帝,请赐予我曾有的力量,并宽恕我!
随即,他加快脚步,消失在广场的另一端。
“约瑟主教、约瑟主教!”詹姆士修士急急忙忙地奔向主教。
“詹姆士,什么事这么急?”约瑟带着和煦的笑容,今天是杰斯要到梵谛冈的日子,他相当开心。
“杰斯神父不见了。”
“什么?你说清楚。”约瑟心头微惊。
“你看。”詹姆士递上一封短信。
约瑟主教,请原谅我不能到梵谛冈,因为我有重要的事。
杰斯
约瑟沉下脸。
詹姆士很少见到枢机主教如此,如此待在一旁,不敢出声。
约瑟开口:“不准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杰斯已经出发到梵谛冈了,知道吗?”
詹姆士点点头。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约瑟伸出手。
詹姆士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随即离开。
这一次事情似乎有点难以控制,约瑟沉吟了一会儿,拨了一通到梵谛冈的电话。
榜陵蔺乌马纳克“Umanak”
地处极北的格陵兰为世界最大的岛屿,地理上靠近北美大陆,却是丹麦的领土,天然资源匮乏,全岛终年为厚厚的冰河所覆盖。
乌马纳克则是格陵兰最大的城镇之一,也是重要的渔港,
杰斯才刚到这里,就有一个小男孩向他靠了过来。
“杰斯贝里尼?”小孩问着。
“我是。”蓝眸凌厉地打量着男孩。
“请跟我来。”小男孩立即向前走去,左拐右绕地。
杰斯不疾不徐地紧跟在后。
走了很久,两人来到港口。
“请上船。”
杰斯看着他,想看出些端倪。
男孩再次开口,并递给他一块布条。“蒙上双眼。”
杰斯微怒,冷冷地开口:“是谁指使你,请他出来,不要世藏头缩尾。”
小男孩像早已预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因此由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给你的。”
杰斯一看,怒气冲天,上头写着:如果不想她死,请照男孩所说去做。
可恶!若依他的本性,绝不可能如此听话。
但一想到晨曦的安危,他咬紧牙根上船,并蒙上了眼。
随即,他感受到另外有两个人一起上了船。
“是谁?”他沉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约莫坐了半小时的船程,船终于停了下来,杰斯想扯下布条。
“不准扯下布条。”陌生的男音警告着。
然后,两上了一部性能卓越的大货车,他是由引擎运转声得知。
这一次,车子走了很久,途中没有停下。
杰斯可以感受,气候似乎更加恶劣、冰寒。
饼了很久,也许十个小时以上吧,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杰斯感受自己在走了一段路之后,被带到了室内,耳边不断传来轻微的机器运转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声音。
“你们是谁?要带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