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只是一愣,什么话也没说。
她也没有多想,以为平常老实又不擅表达的白展基才不会在乎她有没有继承遗产,他爱的是她的人,没想到他却绝情背叛,伤她好深……她太傻,错把他的沉默木讷,当作是痴心守候。
她是猪!亏她一直把白展基当作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伴侣……有谁会料到她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竟换来心碎的结局,呜呜~~难道她真的不比张乃芳好?
“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飞呀……”
她回头,看见了一对男女正在玩划拳游戏,边念两臂边上下伸展做呼扇状,然后剪刀、石头、布,猜赢的一方就做打人耳光的假动作,左右各一下,输方则配合性地摇头做挨打状……要是猜和了,就要做出亲嘴状,还得发出“嗯、嗯”两声配音。
“他们在干么?”庞芝芝问著酒保。
“今天本店周年庆,只要划酒拳赢的人,就可以免费喝一杯特调酒。”
酒保一说完,失恋的庞芝芝不禁也手痒了起来,很快地排队加入划酒拳的游戏。一玩便连赢了好几回,啪啪啪地,真打了不少男人耳光,过足了修理色男、发泄情伤的瘾头。
“不公平,她玩真的,我们输了都被打成猪头脸!”庞芝芝下手不轻,引来不少“猪头男”不甘的反抗。
“好,赢我的话,我就送出一个吻。”酒兴正浓的她,大方地撂下话,微翘的嘴唇逸出飞吻,性感又俏皮的模样,立刻令在场的男人个个血脉贲张,吆喝声四起。
偏偏她俐落的动作及声音从未凸槌过,每个想一亲芳泽的男人,都成了她的手下败将,搞得他们牙痒痒又忍不住流口水!
在众人哀叫连连的败北声中,芝芝连饮了好几杯特调酒,成了夜店里无人匹敌的酒后。
饼瘾啊~~她足足打了十五个男人耳光,打得她手心都泛红发热了!
“还有哪个男人想要上来挑战酒后的?”酒保帮她问著。
脸上被她烙下火辣巴掌印的男人们,个个都眼神恐惧地盯著娇悍的庞芝芝。她只好又喝了一口长岛冰茶,企图以酒精麻醉失恋的痛楚,并将涌起的泪往肚里吞,浑然未觉人群中有一个高大威凛的男子,已经观察了她好半晌。
雷奕德看著她,那澄澈慧黠的眸底闪现黯然的空洞,吹弹可破的两腮因为酒精而白里透红,那一身红色露背火辣的打扮,更衬出她柔美的线条,在眩目的灯光下,她看起来俏丽又妩媚,难怪有那么多男人不惜被打耳光,也想一亲芳泽。
他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在夜店里借酒放纵、寻欢堕落的男女,也不足为奇。然而看著这个眼神澄澈却空洞的年轻女孩,把调酒当白开水一口饮尽时,他却忍不住开口“酒喝太猛,会伤身体。”
他一出声,众猪头脸目光一致地朝著走入人群的雷奕德望去。
“呃!”她打一个酒嗝,在这个眩目喧哗的空间里,居然有人以一阵低醇的嗓音对她透出难得的关心,她好奇地微微抬头,瞥了男人一眼——
那掺了点金色的棕发下,有一张轮廓极深的俊脸,从那刚毅有型的俊眉,斧凿刀刻般的鼻梁及剽悍魁伟的身材,已不难猜出这个男人混著外国血统。而那对琥珀色炯亮的眸子,精锐如豹,比起那些前来搭讪、划拳的男人,少了“俗辣”的痞性,却多了更具侵略的危险性。奇异的是,她光这样看著他,一股堕落放纵的渴望,也就愈来愈强烈。
“你……是混哪里的?”她的声音甜甜软软,带点慵懒的醉意。
“混哪里”雷奕德不懂她的意思。
十岁就移居法国的他,现在对于台湾时下的用语还不是很熟悉。
“美洲?欧洲?中南美?”
原来是问这个。“法国。”他的中文还带点法文腔,不过沟通上仍没问题。
“法国”原来是中法混血儿。太好了,看来不会久留在台湾……是个可靠的放纵对象。脑袋微晕的她,换了个姿势,火红的短裙下,一双白皙无瑕的美腿交叠,令在场的男人心荡神驰,鼻血狂喷。“你是……畜生时就去了法国的吗?”
畜生一阵窃笑声四起。
“不是畜生时去的,是十岁去的。”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的语无伦次证明她已经喝茫了,而那撩人的姿态,更是引人犯罪的诱惑。
“十岁……喂,我没说你是畜生喔!”酒精使她渐渐陷入混沌状态,她慢半拍地柔声提出纠正。“我是说出生。”居然纠正她的中文,他自己中文也没有多标准啊,接著她又懒洋洋泛起甜笑,喃喃自语。“混得不错喔~~”挺帅!
不过,尽避他帅到不行,也很懂得善用幽默感,但,男人骨子里都一样,那个挑情的眼神和关心的话语,都只是为了满足性渴望而已。
“马马虎虎。”他耸耸肩,迷人的双眼仍直盯著她,觉得她皱眉警告的模样很可爱。
“……还会说成语!你来夜店的目的是为了博……‘博起’台湾女孩的青睐吗?”
“我并不想在这里……”他纠正她的中文,又刻意逗弄醉醺醺的她。“但我真的希望获得你的青睐。”
包围的人群放声大笑,似乎找到一座雪耻的靠山。
“”庞芝芝脸一红,她真的有醉到口齿不清的程度吗?这家伙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不要乱讲好吗?”
“是你先讲的。”雷奕德伟岸健壮的身躯一靠近她,空气中仿佛弥漫著一股暧昧的气息,顿时她感到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我是说……博取。”居然当众吃她豆腐,她噘起嘴,再度纠正他。
“不是都一样?”他真想咬她那泛著亮光,看起来丰润可口的唇一口。
“差很多好不好?”害她被众人耻笑。
她害羞的样子真可爱,雷奕德忍不住欣赏她两颊羞怯的粉红。
“划拳、划拳、划拳……”众人鼓噪声不断。
“你敢挑战吗?”庞芝芝轻笑著,甜美诱人的声音却发出惊悚的恐吓。“输我的话,可不是打耳光而已!”
“什么处罚?”
“罚你月兑光衣服在店里绕一圈,如何?”失恋的挫败和酒精的催化,让她决定豁出去,抛开所有矜持和顾忌。
“哇~~”众人发出惊呼,目光无限同情地看向体格健硕的雷奕德,女人们则期待能大饱眼福,一窥猛男秀。
“那么如果你输了呢?”雷奕德琥珀色的眼眸盯著穿著火辣又妄下豪语的她,散发玩味的光芒。“也不是一个吻可以打发我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精虫上脑的男人。”庞芝芝调侃他,势在必得地说著。“但我不会输。”
“这么有把握?”他轻笑。
他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但这个外表妩媚性感的女孩,澄澈的眼眸中掩不住灵秀和俏皮,融合了性感、自信和纯真,已经成功地吸引了他。
“你废话好多……”她嘟囔一声。
“既然要玩游戏,规则当然要讲清楚。”
“好。”今晚钓到大鱼,她也豁出去了!“如果我输了,今晚就任你处罚。”她轻笑,唇边绽出酒窝,水眸半眯地对他卖弄媚人的风情。
“好。”他爽快地答应。看著她既纯真又性感的表情,仿佛露出诱人的邀请,惹得他左胸口出现难得的怦然擂动……
“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飞呀……”两人开始玩游戏,他迷人的电眼直盯著她,直到出拳——
她出剪刀,他也出剪刀,第一回和了三次,雷奕德却趁她猝不及防,俯身,轻啄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