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P、沈浅和聂出同时倒抽一口气。
朱英祺嘿嘿冷笑的走过来,“谁先开始?你是长官,就由你先开始吧。”
枪口指着聂出。
“不行,女士优先,我先开始。”沈浚尖叫起来。
当枪指着聂出的太阳穴,先死掉的会是她的心脏.
“好,够豪气。”朱英祺爆出一声激赏,把枪口转向沈浚。
“等一下!”聂出连忙大喊。老天爷,如果他扣下扳机……
朱英祺饶富兴味的表情转过来,枪也随着移过来。
枪到哪里,另一边就像被踩到的狗般惨叫,实在太好玩了。
他把枪转去聂出那里,沈浚尖叫,转过来,聂出又惨叫……听这凄厉的叫声,他嗜虐的心理大大获得满足。
正当他玩得不亦乐乎,斜眼瞄见门缝居然有道水痕从高处蜿蜒卜来。
我的天.
朱英祺惊得跳起来,“哪来的水?谁在这里放水?”
后面是最重要的弹药库,怕老鼠作怪而设计得闭不透风,现在水居然从里头渗出来,可见里头已经累积了大量的水。
懊死的,这些弹药一旦泡水就全完了,到底是谁放的水?
就在朱英祺惊慌失措、诅咒连连时,聂出拔出鞋套中的枪指着他,只可惜聂出还是慢了一步,朱英祺的手下更迅速的开了枪,他只好拉着沈浚和时P寻找掩护。
子弹一时如倾盆大雨,他们往更深处躲。
他很快的替沈浚和阿P解开绳子,阿P取出枪加入缉凶行动,聂出明知情况危急,还是饥渴的抱着沈浚又亲又啃了好一会儿。
“到上面去等我,处理完,我马上上去。”他急急的对沈浚说,可是又不放心她单独穿梭在这枪林弹雨中。
沈浚拧着眉心看他,一副不愿独自走开的模样。
许多子弹扫进他们面前、身后的架子和箱子,尤其当子弹贯穿背后那扇铁门,水柱激射而出,使前面的水愈积愈多。
不知怎地,一声巨响,背后的铁门突然爆开,水如黄河溃堤般翻涌而出,很快就淹没整个楼层。
现场一片混乱,朱英祺的手下胡乱奔窜,电梯已经完全不能用,有些人被水冲到楼梯口,被阿K部署在那里的霹雳小组逮个正着。
聂出和沈浚也被水冲得甚远,聂出甚至感觉到自己不只一次撞到室内的框框架架,而手中的枪,也不知在何时撞丢了。
下意识的;聂出用整个身体抱紧沈浅,不让她受到任何损伤。
水的冲力终于停止,聂出睁开眼睛,发现居然水深及胸,沈浚几乎要被灭顶。
“没事吧?”他连忙检视她,让她的头浮在水面,保持呼吸的顺畅。
套装黏在身上,雕塑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长长的黑发在水中散成一朵花,有几分妩媚气息,但是她的表情因惊吓而显得楚楚可怜。
他忍不住再用力搂紧她。
“我没事,你也没怎样吧?”沈浚急急的问,急急的检查他,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我也没事。”聂出微微笑了起来。
有人可关心,并且也被对方所关心的感觉很好。
“我们先上去吧。”聂出一手扶着沈浚,一手推开浮在水面上的箱子、塑胶桶,和其他不知名的东西,两人往楼梯的方向移动。
水的浮力和障碍物使他们的行进缓慢,而水中的弹药味几乎令人作呕,在这同时,电灯开始忽明忽灭。
沈凄害怕地跟紧聂出,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突然间,一阵枪声大起,聂出动作迅速的将自己和沈浚藏在漂浮的箱子后。
“聂出,给我出来,聂出!”朱英祺举着枪在水中缓慢移动,寻找聂出。
弹药全部泡汤令他气得发疯,而更令他愤怒的是一一他十全十美的策略,居然栽在聂出的大水攻势里!
如今他的货泡汤、筹码化为乌有,连霹雳小组也在楼梯口等着将他绳之以法……
可恶,可恶至极!
想他朱英祺智勇无双,几时吃过败仗?
全是聂出,全是这个该死的家伙!
若不是他,他朱英祺不但可坐拥财富.还可大刺刺的在黑白两道、政经两界横行无阻:柳宜权也可以顺利铲除阻碍,一步步坐上警界最高指导者之位,届时为他护航,卖尽天下枪弹毒品,创造的财富就算十辈子也吃喝不完。
都是聂出这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他的美梦不会毁于一旦!
“聂出,出来,出来与我一决高下!”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今之计,就是杀了聂出垫底。
终于,他发现那个女人,也知道发现那女人等于找到聂出的下落。
因此,他死命把手中机关枪瞄准那只箱子,拼命射击。
聂出拉着沈浚从这只箱子逃到那个架子,又从那个架子逃到那个桶子,这非但没有使他们真正逃开,反而更狼狈。
“怎么办?”沈浚想不到自己有天会成为机关枪瞄准的目标,吓得全身发软。
“撑下去,我会有办法的。”聂出连忙安抚沈浚。
机关枪疯狂的朝他们扫射,好像子弹永远扫不完似的,聂出也知道消极的等子弹射完是不行的,一直积极思考策略。
“老大!”楼梯口,一直没等到聂出的阿K大叫。他想告诉聂出,所有人都已束手就擒,唯独找不到朱英祺,想警告他小心。
朱英祺受惊,机关枪的枪口改变方向,没命的朝楼梯口射击。
聂出见机不可失,纵身上去抢夺他的枪。
但水中与陆上不同,水的阻力使他动作迟钝,水的浮力更使每个动作比平常吃力。所以在他欺到之前,朱英祺已经转过身来。
大自然是公平的,聂出感受到的阻力,对朱英祺并非毫无作用,他虽然转过身来了,却来不及扣扳机,那个缝隙给了聂出天大的机会。
朱英祺拼命拿枪柄撞聂出,聂出则死命抱住他,不给他瞄准他的距离和机会。
枪战变成肉搏战,朱英棋终于丢掉枪枝,和聂出扭打。
沈浅在不远处,看得又心疼又害怕。
“就算要死,也要找你垫背。”朱英祺充满仇恨的吼。
“想都别想!”
两人扭打的动作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显得诡谲而恐怖,沈浚被弄得非常害怕,当电灯毫无预警的全部熄灭时,她登时尖声哭叫。
“啊一一啊一一啊一一”
知道她的黑暗恐惧症发作,聂出担心得几乎要心碎,力道不禁减弱几分,本以为会吃亏,谁知朱英祺更惨,他被吓了一跳,动作慢了好几拍。
聂出见机不可失,连忙乘胜追击,很快就把手铐拷在朱英祺的手腕上,押他往楼梯口前进。
“你没有机会审判我的,更别想从我嘴里问出蛛丝马迹。”朱英祺狠狠的说完,咬下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就那样死了,把尸体交给阿K试着急救,聂出循声找到哭叫不停的沈浚。
“嘘,别怕,我来了。”他万分心疼的把她按进怀里,沈浚僵了一会儿,才停止哭叫。
“你没有不见呵?真的没有不见?”她甩手指模索他的脸,渐渐安下心来。
“没有,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他的脸贴着她的脸,扶着她走向楼梯口。
楼梯口,阿K和阿J已经替他们准备好保暖的毯子,还叫了救护车。
“大家都没事吧?”他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你还是快和嫂子上救护车吧。”坷了把他们往救护车上推。
聂出这才发现他和沈浚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但他还是不放心。“阿P呢?”
“他没事,只是轻伤而已,已经派救护车把他送去医院了。”
“那就好。”一阵疲惫涌上来,聂出扶着沈浚一起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