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岑缺还没得到应允,方欣已因体力透支,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他小心翼翼的把方欣放回床上,轻轻地拉上棉被。
“方欣,仔细想清楚,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变成制造苦难的恶魔。”他对她低语,不经意地,他的唇迅速刷过她的脸颊和柔软的唇,那柔女敕的触感在他千年不动的心卜,掀起天大的波澜。
不行!这是不可以的!就算他试图瓦解她的心防、改变她既有的想法,他们也仍是对立的。
而且,他唯一爱上的人是唐楚儿!绝不会再有别人。
☆☆☆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方欣从睡梦中哭醒。
她梦见很多人对她说:“看著,我跳给你看!”然后从大楼往下跳,又梦见很多家庭破碎、很多人在哭,更梦见小孩过著非洲难民的生活。
呜呜……她就那样心痛著哭醒了。
她非常后悔,她早该想到这一层……不对!她并不打算做到这样,她当初的构想是让那些网路平台瘫痪一星期,第八天再不著痕迹地修复,这样她既没有害人,又可以赚到钱。
对呀!到底是谁害她完美的计划夭折的?肇事者很快就浮现在她的脑海。
那个岑缺!
要不是他把她丢去非洲,根本不会有后续这些事。没错!是他破坏了她万无一失的好划,还一口咬定她害死一堆人。
可恶,那个大骗子!她非找他来骂一骂不可!
她把从桌上捞来的东西全往门板丢,想把管家引来。果然,没多久管家就慌张地打开门,边捡她丢的东西,边走到她床边来。
“小姐,有事情可以按这个键。”管家好脾气地把床缘那一排按键的其中一个,指给她看。
她的脾气这么好,方欣反而不好意思迁怒於她。
“我要找岑缺,你就说我非常生气,顺便叫他把手提电脑带来。”很生气又要假装不生气,实在很难。
“好的,小姐,幸好岑先生还没出门去上班。”管家倒没有走出去,只是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两个键。
“先生,小姐劳驾您携带手提电脑过来一趟。”管家的口吻很恭敬。
劳驾?方欣瞪她,管家根本表错态,她是要找他算帐,可不是叙旧,她应该说她很凶,在发脾气才对!
没多久,岑缺带著手提电脑进来了。而岑缺一来,管家就出去了。
“你想通了?”他问,脸上没有表情。
他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整饬心绪,把自己变回原先严峻、波澜不生的模样,但,看到她,他又有些软化了。
“我是要找你来算帐的。”方欣不管他的态度,气鼓了腮帮子,“你陷我於不仁不义,说我害很多人生活困苦。”
“也许我说得过分夸大,但那的确是可预期的情况。”他照样面无表情。连语气也毫无温度。
他的态度掀起她的怒气。
“你那个叫捏造!”方欣斩钉截铁地把这个罪名丢给他,“而且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你。”“我不可能去破坏自已的网路平台。”岑缺努力装出严肃的表情,不表现太多的情绪波动。
“如果不是你把我丢去非洲,锐财团就不会损失那么严重,也不致引爆‘地雷’,我只想赚些钱而已,动点小手脚就会恢复原状,是你们自己搞不清楚状况。”
是他们自以为聪明,结果自误误人。
“那么,你应该先来电通知。”岑缺讥刺。
奇怪,为什么这女人在他面前可以这样高谈阔论,尤其在他刻意板著脸的现在?难道是他不够严峻吗?
“见鬼了,小偷要光顾你家,会先按门铃吗?”方欣给他一个“没常识”的表情。
“现在这个小偷肯把偷走的东两还同来了?”他找到切入主题的机会。
希望她放下私人恩怨,快点展开拯救工作。
“老实告诉我,今天已经是第几天了?”真怪,他们好像变成战友关系了。
可能是她那个礼尚往来的坏习惯吧!一旦他的态度好一点,她就无法真的对他发脾气了。
好吧!他想救的是锐财团,而她想救的是成千上百万的人命,虽然目标不同,途径却一致,她就暂时别和他计较了。
“到刚刚为止,已经过了八百九十三个小时。”岑缺对她投以责难的表情。
“哇!锐财团还没倒?财力这么雄厚?我算算,应该已经损失近千亿了吧?”
方欣两眼瞠得比铜铃大。
他摆那么难看的脸做什么?她方欣可是恶棍,不是被吓大的。
“我希望你是良心发现,想拯救还没跳楼的股票投资人,而不是想算我损失了多少。”她说中了他的痛处,锐财团正在崩壤,他却完全束手无策。
“是啦、是啦!我会顺便入侵号子,替锐财团制造生机的。”她一副没啥大不了的表情,“只要还没倒就有机会。把手提电脑给我。”
真了不得!她估计过,再大的公司拍卖不动产、把几家大银行的存款借光也撑不过五百个小时,锐财团居然撑了近九百个钟头,了不起!了不起!
她努力想撑起上半身,却力有未遽。
“喂,你不会帮我喔?”她实在不想向他求助。
虽然他长得比反町隆史帅,眉眼间的那抹忧郁容易勾起女人的母性。不说话时,也有一分令人怦然神往的性感特质……但,他是害她吃了那么多苦的仇家耶!
她最好能不向他求助就不向他求助。
“你太靠近了。”可恶,他害她全身紧张。
“我不靠近,怎么扶你坐起来?”她开什么玩笑?他也很不想接近她。
“喔!”好吧!是她一时反应过度,但到底是谁害她反应过度啊?长得太帅是他的错。
岑缺小心地扶她坐起来,怕这样的接近泄露激烈的心跳,因此动作很僵硬。
“这样可以吧?”他还顺便拿枕头给她靠背。唉……这不会泄露什么吧?他不是故意对她好的。
“可以,谢谢。”方欣发现他很细心,忍不住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那笑容居然令岑缺失神、令他不想离开半步、令他乾渴的唇想停在那带笑的唇瓣上。
他的眼神有魔力!方欣的目光胶著在他的眼神上,无法移开分毫,随著他的逼近,她的心跳得张狂,身子也热得异常,她无法思考,却感受到心里涌上来的期待。
“呃……该开工了。”方欣心慌地转移注意力。
老天爷!她居然想吻他!?见鬼了!她又不是花痴。
跋快开工吧!打开手提电脑,发现事情“很巧”,里头的硬碟正好是她那颗——想也知道是他们侵入她家时,顺手牵羊的。
“硬碟被你们偷来,我居然觉得有些庆幸,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她边解除“地雷”,边自我解嘲。
程式虽然有被动过的迹象,但全然无损原创——这当然是因为他们无法破解她的密码。
岑缺静默不语。他的心仍跳得非常厉害,脑海中仍浮现她唇边那抹笑的馀韵。
她对他的影响,非常巨大。
他要自己的目光别再往她飘去。但这显然比拉回月兑缰野马还困难。
“你知道自己变成偷窃的现行犯了吗?我已经人赃俱获了。”气氛这么怪,他怎么不学她讲讲笑话?真不幽默!
讨厌!怎么看都显得她太刻意,气氛愈弄愈僵。
她的心怦怦跳得更厉害,脸也更热了。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偷偷飘向他,接触到他的目光,又惊慌地收回来,头只能愈垂愈低。
难道她这样就喜欢上他了?太荒谬了吧!
“喂,太无聊了,你讲讲笑话或唱唱歌啦!”虽然想自然一点,但怎样部觉得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