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祎一出病门,就把茱莉儿骂了一顿,柯琇儿没多久出来后,也连著一起被骂。
“你们在搞什么?我好不容易快抱得美人归了,你们还来穷搅和?”
“哪有?我只是提醒你『天涯何处无芳草』而已。”柯琇儿不服气的翘起嘴。
“你那叫天涯何处不欠修理!”裘祎迟早被她气死。
仗著是他表亲就到处胡作非为,真是够了。
“表哥,茱莉儿这么漂亮,哪里比不上他,叫茱莉儿一声表嫂,我还比较服气一点。”
茱莉儿只是笑,她和柯琇儿事先说好的,她只要点头、微笑、配合演出就行,
反正柯琇儿说有好玩事儿,她闲著也是闲著,不如来凑一脚。
“我要的是方颖,不是任何人,你别从中搞破坏。没事的话,现在就给我回法国去。”裘祎急呼呼的命令。
“不要,我要带茱莉儿游台湾。况且我已经告诉方小姐,要开始筹备婚礼了。”
“你真的这么说?”裘祎很想把她掐死。
“你刚刚的态度不正是这个意思?”柯琇儿反问。
“我是故意气她的,你……万一方颖以为是真的就糟了。”他急著想对策。
“要是表哥对我那么好,我不知会有多高兴,只有她,非但不高兴,还老是惹你生气,这种女人,你关心她做什么?”柯琇儿替裘祎抱屈。
“你闭嘴。”裘祎猛瞪柯绣儿,他要的女人只有方颖一人。
“你就是太宠她,她才会恃宠而骄。照我看,你最好还是放弃她……”看裘祎瞪她瞪得更凶,她赶紧改口,“先给彼此一段冷静期,让她发现你对她的好。”
没救了,没救了,裘祎已经没救了。
“我建议欲擒故纵。”茱莉儿终於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和自己的任务了。“有些人很胆小,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有些人很盲目,始终弄不清自己的想望,把彼此之间的线松开一点点,是不错的方法。”
反正玩玩嘛,说话又不用负责任,茱莉儿想,如果能更好玩就赚到了。
裘祎蹙眉,不太取信她的话。这两个是惹祸精,谁知会不会把事情愈弄愈糟?
“裘总裁放心,我已经找到阿娜答,我们偷偷订婚了。”茱莉儿秀出手指上五克拉的钻戒,亮丽又耀眼。
“好啦,表哥,就让方小姐自己冷静想想,现在带我们去士林夜市吃东西吧。”柯琇儿把他往外拉。
“柯琇儿,你最好别又打什么鬼主意。”裘祎沉声警告。
“不会啦不会啦,去吃小吃,不会打什么鬼主意的啦。”
於是,裘祎陪她们两个去吃台湾有名的小吃。
也许正如茱莉儿所言,他该放一道空隙让方颖冷静一下。
也说不定他该用用欲擒故纵这个计谋。
第九章
方颖彻夜不能睡,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三天。
自从那天裘祎和茱莉儿离开病房后,她心中便千头万绪纷乱不堪,让她夜晚不能成眠。
照理说,裘祎“心爱的人”已经自动现形,她的任务已完成,理应自动消失才对。
这件事她早也想、晚也想,就是无法将想法付诸行动。
而更令她无力的是——她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扇门,期待某个人推门进来,对她笑。
但是进门的不是医生、护士,就是那个随时来向她报告婚礼筹备进度的柯琇儿。
柯琇儿每进来一次,她的心情就更低落几分,对自己的厌恶就相对地提高几分。
“见鬼了,他已经找到心爱的人了呀!”她的期望很可笑也很可悲,对他的眷恋更显多余。
比起之前的百般纠缠,她现在的情况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失宠嫔妃,比起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猫小狈,只差在有人送三餐。
可恶,她怎么让自己落到这种可怜的境地?
而且照这情形看,他会和心爱的人走进礼堂,她只会愈来愈可怜。
般什么?!她方颖可是个女恶棍,有什么抢不来、夺不到?怎让自己愈来愈可怜?
裘祎算什么?只要她愿意,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错,就是这股自信和气势,她现在要去抢男人,管他是谁的,管他心里爱谁!
没错,女恶棍既蛮横又任性是天经地义,没对裘祎耍这招,对他未免太客气。
於是她豪气干云的翻身下床——
但事实和想像不同,她是翻身“跌”下床。
“哇咧,怎么这么痛?”她的背烫伤了一大片,医院给她安排了水床,每两个小时,护士进来换冰水才让她忘了疼痛,谁知动作一大,就让她痛到全身抽筋。
“那个臭裘祎,这种时候怎么不在?”方颖艰难的从床下爬起来,这动作难度很高,她痛得龇牙咧嘴才顺利爬坐在椅子上。
伤口这么痛,她得想办法才行,这时刚好欲替她换冰块的护士走进来。
“方小姐,你还不能下床。”护士惊讶的叫起来,“你该躺下来,不要乱动。”
她手忙脚乱的想把方颖请到床上去。
“我要出去办事。”方颖朝她笑,“你帮帮我吧。”她来得刚好。
“我……你的伤……”护土还是一脸惊讶。她应该请人扶她上床,而不是说要出去。
“是啊,就这伤碍事,你给我想个办法,让它不那么痛。”方颖想了想,“看是要用绷带包起来,还是用药布贴起来?”
“方小姐,你还不能出去,万一你有个闪失,裘总裁会怪罪我们的。”护士有很大的顾虑。
“快帮我。我正要去找他,保证你们没事。”方颖想找衣服换,却找不到合适的。
“可是裘总裁有交代,不能让您乱跑,您有任何动作都要告诉他……”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说我要去找他。”这样虽然省事一点,方颖却觉得生气,他干嘛找人监视她?
“那个……我不敢。”这好像不算重要大事,裘总裁严肃又冷峻,她才不敢打电话给他。
“不敢就快帮我想法子,不然我向裘祎告状,你们照样吃不完兜著走。”方颖喳呼道。
“我……我去请医生帮你开止痛软膏,起码可以在半个小时内不会太痛。”护士终於被方颖说服。
“那就快去。”这个裘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护士把她看得这么紧做什么?不过他的名字这么好用,倒也算好事。
护士很快就跑出去了,方颖则和她的衣服搏斗著。平常很软的布料,现在只要碰到她的背,就像藏了针一样,痛死人。
护士很快就推著推车来了,后面还跟著护士长,可见医院方面很重视她。
“敢阻止我,就先绷紧他的皮。”方颖先开口为快,免得还要说服这些不相关的人。
“呃……”护士长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好向护士交代,“好好照顾方小姐。”说完便急急离开病房。
还是先向主任报备,看他怎么定夺吧!毕竟欧斯兰特财团,不是他们这小小的医院开罪得起的。
“方小姐,你可以先上床趴著吗?我帮你擦药。”护士恭敬的说。
“你以为我要下床很容易?”从床上跌下来是会痛的耶。方颖瞪护上一眼,“用坐的就好。”
“喔,好。”
方颖面向椅背,让护士替她擦药,那药凉凉的,挺舒服的。
上完了药,护上轻手轻脚地替她上绷带。
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方颖才打理妥当。
要胁护士借她的宽松洋装,穿起来不会影响伤口,也不会使满身绷带太显眼,她很满意。
扎好马尾后,穿上一双借来的球鞋,她大大方方的走出病房。
病房外,特助正在向裘祎报备方颖的情形,方颖动作迅速又确实的替他切断手机。
“裘祎在哪里?”方颖单刀直入的问。